除了桑玫瑰……她是普通人当中最不普通的一个。
她非常的高调,不,应该说她非常的优秀。
该怎么说桑玫瑰的优秀呢?
她的入学考成绩是正理高中成立以来的第二高分,仅次于岳禹群,而且才小输一分而已。
论外型,桑玫瑰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有着一双丹凤眼,五官清丽,皮肤白皙,加上那略带淡漠的性格着实迷倒许多男同学;而且她一样能文能武,在运动、作文、演讲、朗读等等比赛里,常常跟岳禹群抢夺第一的宝座。
只可惜……她不能成为“正理公主”的原因在于她没有雄厚惊人的家世背景,她的父亲是平凡的公务人员,母亲是正理的一般职员。
但桑玫瑰的光芒从不因此被掩盖,她总是尽力的表现,不向岳禹群认输。
可想而知,有多少正理高中的女学生讨厌桑玫瑰,觉得她强出头只是为了吸引岳禹群的注意。
他岳禹群也真的注意到了桑玫瑰,从高一入学开始,这个名字老是如影随形跟着他-不管在学校成绩的排行榜或是各方面的比赛。
但很可惜他跟桑玫瑰从来不曾同班过,再加上彼此交友圈不同,很少产生交集。
直到高三那一年,向来校风非常严谨的正理高中,竟决定为毕业生举办一场盛大的毕业舞会,而且若反应良好,学生在玩乐之余又遵守规则的话,那么以后将会续办。
此消息一传开,最开心的莫过于应届毕业生,特别是女孩子们,光是想到可以在舞会上接近王子岳禹群,恐怕作梦也会笑醒。
而学校的师长为了谨慎,特地从高三毕业生当中选出五位代表,参与每次的开会,听取学生们的意见。
岳禹群跟桑玫瑰都雀屏中选了,这是他们同校三年来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
桑玫瑰被导师告知放学后到视听教室集合,因为她被选为毕业舞会的筹办生之一。
她有些意外。所谓的毕业舞会应该是那些天之骄子、骄女展现他们雄厚家世背景的最佳场合,老师怎么会选她这可能不会参加毕业舞会的普通人来当筹办生呢?
算了,老师怎么说,她照办就是,但对于毕业舞会,桑玫瑰兴趣缺缺。
她敲了敲视听教室的门,里头没有回应,她便自行推门而入,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到的人。
桑玫瑰才刚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视听教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她直觉往门口一看,刚好对上岳禹群的视线。
他们知道彼此,毕竟在很多比赛场合都有打过照面,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嗨,你好。”岳禹群率先跟她打招呼,扬着一张笑脸,态度很亲切,一点王子的架势都没有。
“你好。”比较起来,桑玫瑰比王子淡漠多了,她只是淡淡的颔首回应,然后随即将视线转开,一点都没有继续跟他再多聊些什么的打算。
岳禹群脸上笑容却未消失,呵呵,桑玫瑰那“冰山美人”的封号,他现在算是领教到了。
他是正理高中的主子,照理说,他的姿态应当要比较高,而桑玫瑰这样对他,他也应该比她更淡漠才对。
但他向来不爱当高高在上的王子,况且难得遇到一个看到他不会尖叫,不会双眼冒爱心的女同学,他怎么会放过这么有趣的相处时机。
岳禹群刻意坐到桑玫瑰的身旁去。
她睐他一眼。“这里还有很多空位。”她的意思很明白。
桑玫瑰不懂,为什么他要硬挤在她身边。
“我知道。”岳禹群笑说,但还是一点移动的意思都没有。
这个人真的是风靡全正理的王子吗?她倒觉得他像死皮赖脸的痞子。他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吗?干么坐这么近……
“桑同学,”他喊她。“你好像很讨厌我。”
桑玫瑰又送给岳禹群一记白眼,抿抿嘴,没有回答他。
不过很显然岳禹群一点都不在意,还追问道:“为什么呢?”
既然他那么坚持要答案,那她就给他好了。
“我只是不想理你。因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同世界的人不会理解彼此的生活,也不用理解,甚至也不用喜欢或讨厌对方。”
“喔,桑同学的说法挺有趣。”岳禹群的双眸熠熠发亮,他懂桑玫瑰的意思。
在正理高中里,家世优渥的学生占了三分之二,像桑玫瑰这样的学生,完全是学校里的弱势,而这两者之间是完全不往来的。
本来他对这种壁垒分明的情况是不放在心上的,但现在从桑玫瑰的口中说出来,他倒是有些在意了起来。
其实他对桑玫瑰一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她的确不简单,以她的身份,照道理说在学校里应该倍感压力而极尽所能的低调才是,但她却偏不。
她活得很有个性,有属于自己的倔强,从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瞧她那双颇具特色的丹凤眼,就知道这女生有着她非常独特的地方。
“但我却不太认同。”岳禹群说,“不同世界的人还是需要多交流,对彼此熟悉了,就不会感到讨厌。”
桑玫瑰觉得岳禹群太异想天开,她不予置评。
要那些眼楮长在头顶上的“贵族”跟他们这些穷酸的小老百姓交流?哈,真是笑死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对岳禹群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观了,之前总是想着他贵为王子,为人应该更骄傲才是,却没有料到他竟如此的平易近人,跟她说话的态度就跟一般人一样。
桑玫瑰感到很矛盾,若撇开两人天差地别的悬殊身份,她跟岳禹群应该能成为谈得来的朋友,毕竟,能遇到一个跟自己棋逢敌手的人是件相当过瘾的事。
可是她不该放下戒心的,在正理高中里普通人的生存原则就是,千万别以为自己可以打进那一群眼高于顶的贵族团体中,搞不好他们下一秒就翻脸,嘲笑自己不过是个低下的穷人。
为此,尽管心头再矛盾、尽管对岳禹群有着好印象,桑玫瑰仍认为必须跟岳禹群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桑玫瑰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虚假笑靥,这时有几位老师鱼贯进入视听教室,岳禹群被叫了过去,她因此松了口气,要不然等其他的同学进来,看到岳禹群就坐在她身旁,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筹办毕业舞会的缘故,岳禹群跟桑玫瑰见面的次数增加了,只是往来并没有变多。
由师长挑选出来协助筹办的学生共有五位,唯有桑玫瑰不是“贵族”身份,也因此每次讨论时,桑玫瑰总是独自一人坐在那。
好几次岳禹群试着接近她或将她给拉进团体来,但桑玫瑰一直都很抗拒。
直到某日,一个意外发生……
那天原订的开会时间是下午四点,岳禹群却提早一个小时到视听教室,想要享受难得的不被打扰的时光。
进入视听教室后,他没有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薄日光入座,并打了个小哈欠,想趁机补一下眠。
就在他阖上眼楮时,一声细微如小猫般的呻 吟倏地传来,他惊讶的睁开眼。
视听教室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哪来的呻 吟声?
但那声音虽小却很清楚,他绝没听错。
“呜……”
又来了,那近乎呜咽的呻 吟……
岳禹群精确的望向声音来源-视听教室最后方,靠近窗户边的位置。
他起身打开灯,这才发现后方的落地窗帘隆起,摆明有个人躲在窗帘后方呜咽呻 吟着。
那声音若教胆小的人听了,恐怕会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岳禹群走近,一把将落地窗帘给拉开一探究竟。
“桑同学?!”答案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蹲在窗帘后面发出痛楚呜咽的竟然是桑玫瑰。
在窗帘被拉开的同时,桑玫瑰本来搁在手臂上的头抬了起来,她忍着肚子的痛,赏给岳禹群一记大白眼,然后手一伸,再把窗帘给拉上。
见状,岳禹群不禁莞尔。
现在是怎么了?向来骄傲淡漠的桑玫瑰竟像小朋友一样躲在窗帘后方玩躲猫猫?
等等……她的样子不太对,脸色太过苍白,眼眶泛红,嘴唇没有血色。
她不舒服吗?思及此,岳禹群嘴角的笑收了起来。
“桑同学,你不舒服吗?”他隔着窗帘问。
“你……走开!”桑玫瑰虚弱微小的声音从窗帘后传来。
“桑同学,现在不是展现倔强脾气的时候,你若不舒服,一直蹲在这里也不会好的。”
过了许久,仍没得到桑玫瑰的回应,岳禹群决定告诉她“男人也有固执的一面”。
“我要将窗帘拉开了喔。”他先行警告,然后再一把将窗帘给拉开。
这一回桑玫瑰已经痛到无力回应,她把头埋在交叠的手臂上,身体极度不舒服的她决定耍赖到底。
这个岳禹群……真的很讨厌。
她也知道身体不舒服,一直蹲躲在这里不是办法,因为待会同学跟老师就会进到这里来开会,但她真的很不舒服……
从小她就有个习惯,只要身体不舒服,就会找个角落蹲着、躲着,总以为这样痛痛就会找不到她。
她只是暂时躲在这里,待会儿等她比较不痛时,就会离开了。
岳禹群也跟着蹲下来,试图跟桑攻瑰平视。
见她始终没抬起头,他用手指戳戳她的手臂,“桑玫瑰,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到医护室好不好?”
说真的,她听得出岳禹群话语里的真诚与关心,但她如何说得出口,自己不舒服是因为……
生理痛。
对,她每次的生理期总是会令她痛到想打滚,所以每个月最疼痛的那一天她都会请假在家休息,但这个月的生理期却无预警的提前好几天,而且才第一天而已她就痛到快站不起来。
更糗的是,她书包里备用的卫生棉忘记补货,只剩下唯一救命的一块。
“桑玫瑰,你这样一直蹲着也不是办法……”岳禹群看看手表。“再过四十分钟大家就会进来了,到时候你也要蹲在这里吗?”
这话终于让桑玫瑰有了反应,她略略抬起头。“不……我得离开。”但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啊。
“那就对了,我送你去医护室。”
桑玫瑰知道现在不是倔强要脾气的时候,岳禹群愿意帮忙她很感谢,只是她才稍微一起身,下半身便涌出一股热流,伴随一阵剧痛,害她当场腿软。
“我恐怕……走不到医护室。”医护室在隔壁栋大楼,跟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不互相连接,必须先下楼走过一个大中庭,再爬上五楼……
她光想就快晕了。
“那……我抱你。”岳禹群想都没想就说。
这话让桑玫瑰一怔,若她让正理王子从这栋楼抱到隔壁那栋楼,那么她桑玫瑰明天就不用来学校了,因为她会直接被他那一群粉丝给终结在半路。
岳禹群还真的作势要抱她。
桑玫瑰连忙阻止。“不,我想我到隔壁的女生厕所就行了。”
岳禹群不解。“你不舒服应该到医护室.到女生厕所做什……”他突然住口,聪明如他,很快便领悟桑玫瑰不舒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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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攻心计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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