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黑衣男人又惊又怒。
羽良话不多说,直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傅天抒则取下他腰间的袋子打开。
「这……」看见里面装着一颗血琳琳的心脏,他的心跳几乎快停止。他夺过羽良的刀,用力抵住黑衣男人的颈子,「她在哪里?」
黑衣男人原想狡辩,但还没开口,傅天抒手中的刀已朝他脖子抹了一下,虽没被割颈断喉,但脖子上已渗出血痕。
「啊门黑衣男人吓得惊叫,「她、她在山上。」
「你杀了她?这是她的……」傅天抒眼底迸射着杀人的光芒,恨恨的瞪视着他。
「不不不,这不是她的心脏则黑衣男人连声求饶,「饶命啊,我们没杀她。」
「快说」羽良上前,重重的拍了他的后脑一下,「我家小姐在哪儿?」
「她、她摔下山了。」他声音颤抖着,「不是我们推她的~一她、她……
不等他说完,傅天抒已一把拎起他,「快带路门「是是是……」黑衣男人连声答应,立即领着他们上山。
来到那片林子里,映入众人眼睑的是一辆轮推车,而在不远处则是一面险坡。
傅天抒迈开大步上前,走到险坡边,往下一看时,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老天,沐月掉下这深不见底的谷中吗?她那纤弱的身子岂禁得住这一摔!
「她……」他回过头,目光阴蛰而骇人的直视着黑衣男人,「就从这儿掉下去?」
「是、是的。」被官兵抓着的黑衣男人怯懦地回答。
傅天抒朝那谷底看了一眼,「青右,把绳子取来。」
闻言,羽良一惊,「傅少爷,你想做什么?从这儿下去,一个不小心,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是啊,」青石也趋前劝阻,「少爷,我们找路下去吧」
「拿来门他沉喝一声,目光一凝,不容反驳的说:「你们不给我,我现在就跳下去。」
「少爷,你要是有个万一,老爷跟香月夫人会……」
青石话未说完,羽良己取走他手上的绳子,青石一怔,惊疑的看着羽良。
羽良敛眉笑叹,「他真的会跳下去,在白山的时候,他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奋不顾身的以身档刀啊。」说完,他趋前协助傅天抒将绳子绑在腰上将他放到险坡之下。
绳子因他的重量而绷紧,也因他的下降而左右摇摆,羽良等人紧紧的抓着绳子的另一端,不敢稍稍松手。
下降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绳子啪的一声,像是断了的弦般绷断。
众人一记惊呼,连忙奔向险坡边。
「少爷」
「傅少爷」
羽良、青石等人大声呼喊,每个人的心都惊惶不安。
「我没事」这时,底下传来傅天抒的声音。
众人听见他的回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在绳子绷断之时,傅天抒已快到一处平台上,这处平台虽不宽,但足够一个人坐下。
他四处张望,寻看可以继续往下的路,就在这时,他竟看见脚下不远处,两株自岩壁中窜出的古树树根犹如两条粗壮手臂般承接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他发现昏迷不醒的沐月就稳稳的仰躺在那树根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看见沐月了」他朝上面的人喊着。
「看见我家小姐了?她如何?」羽良急问。
「看来没什么外伤,待我寻路下去。」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攀着岩壁、抓着突出的岩石、盘根错结的树根,一步步的往下爬。
不多久,他的脚踩到了另一处平台,也更接近她。
「傅少爷,行吗?」上头又传来羽良急切的声音。
傅天抒暂时没时间回应他,此刻他得非常谨慎小心的将姚沐月从树根上抱下来。
他步步为营的握近险坡边,尽可能的将双手及上身靠近。
当他的手碰到了她温热的身子时,他忍不住在心里喊着一老天爷,谢谢你!
他慢慢的将她抓住,一点一点的将她拉了过来。
终于,他将她抱住,而在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把她紧紧揽在怀中,像是害怕她会一溜烟的自他眼前消失般。
「沐月,」他紧绷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也因为放了心,不禁激动落泪,「我会因为你而少活几年的……」说着,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
「傅少爷?傅少爷?」上头再度传来羽良的声音。
「我找到沐月了,她还活着」他话才说完,上头传来一阵欢呼。
「习习良,青石,天色已暗,你们暂时扎营吧!这底下似乎有几条兽径,明天天色一亮,你们便从另一边下到溪谷,再循着兽径上来。」
「在底下待一晚,你跟小姐行吗?」
「行,只一晚,可以的」
「好,我知道了」羽良应了一声,立刻领两家壮丁在险坡上扎营,而官兵则押着黑衣男人下山,并前去追捕其他两名逃走之人。
险坡下,傅天抒在微弱的光线下,细细的看着靠在他怀中的姚沐月。
他差点儿就失去她了,一回想起来,他心里还是很害怕。
他从没想过除了他娘亲,会有另一个女人教他如此牵肠挂肚。他是真的想过,若她真的死了,他会以死谢罪。
因为若不是他,花散舞不会恨她、怪她、加害于她,说穿了,若她死了,那凶手就是他。
幸好老天可怜,让她在坠崖后竟奇迹生还。
他想,必然是她做了许多善事,昔她自己累积了这般福报吧。
「沐月,」他闭上眼睛,沉叹一记,欣喜的泪珠再度滑落,「这次就算你不要我,我都要追着你、缠着你,你认命吧。」
这里是哪里?雾茫茫的一片但总觉得似曾相识。
啊,是「那里」啊,是那个做了鬼之后要去的地方。她想起来了,上次见到托钵僧便是在这个地方。
所以,她又死了?!
原来她注定命薄,原来她从来就不是个能拥有未来的女人,让她重新再活一次,不过是为了弥补她曾犯下的错一解救她无辜惹上官非、客死异乡的父亲,以及伤心过度、但郁而逝的母亲。
虽然她未能活到看见爹娘脱险,但她相信翠竹跟羽良一定会谨遵她的叮嘱,帮助姚家平安逃过一劫。
她该还的都还了、该清的都清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此时她理当觉得无瓶,理该放下一切无谓的执念而去,可为何她心里有牵挂,她心里惦着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人竟是傅天抒!
原来她对他的恋心是如此的执着坚定,以至于即使生命重来一次,她还是无可自拔、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她真是个愚妄的女人,明知爱是如此的苦,竟又沉沦其中。
想着,她忍不住掉下眼泪。
「孩子……」突然,白茫茫的云雪之中传来熟悉依旧的声音。
她循着那声音望去,只见托钵僧的身影渐行渐近,容貌也渐渐清晰。
「大师。」见着他,她膝盖一屈的跪了下来。
托钵僧来到她的面前,慈祥一如往昔。「孩子,你哭什么?不是让你回去弥补过错了吗?」
「大师,沐月确实已弥补了过往犯下的错误,可是……说了不爱的人,我还是爱上了他……」
托钵僧听着,呵呵的笑了起来,「孩子,不是早对你说过,那是逃不开、避不掉的宿命吗?就算是劫,你也只能去化解它呀。
托钵僧笑着说的话,却让她心痛的泪流不止。
「大师,既然是命中注定,又为何那么的苦?」
他笑叹了说,「本就该苦,不然就不值得你去追求了。」说完,他伸出手轻轻的覆着她的额头,「好了,你该回去了。」
「咦?」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额头一阵发烫。
好热、好热,热到她几乎要尖叫一「不则她放出咽喉里的声音,同时睁开了眼睛,而当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张担忧的脸一傅天抒的脸。
他正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泛着泪光,一滴眼泪自他眼中滑出,滴落在她的额头上。
「我死了吗?」她怔怔的看着他。
他对她温柔一笑,然后摇头。
「那么是梦?」
「不是梦。」看着刚苏醒过来的她,傅天抒难掩激动,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
那眼泪落在她额上、鼻上、脸颊上,好热,这不是梦,这真的不是梦。
可怎么会?看着昏暗的四周,顶上隐隐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她满心疑惑。「为什么?」她记得自己为了保全清白而往谷底跳,可为什么此刻却在他怀中?他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只将她紧紧的抱住。
在他怀里,她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她感受到他的温暖一这一切都不假。
「你该回去了。」
托钵僧这么说是因为她还活着?
她何德何能?竟能受老天如此恩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逃过死劫。
看着泪流满面的傅天抒,她心里揪紧。他流泪,是为了她吧?她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会为她流泪。
伸出手,她轻轻的抚着他的脸。「真的是眼泪?」
他眉心一拧,有点难为情。
「你为我……流眼泪?」她定定的望着他。
他握住她轻抚自己脸庞的手,「是,是为你流的眼泪。」
她秀眉紧拧,鼻头一酸,眼泪也止不住的涌出。「原来我在你心里,不是无足轻重……
「当然不是。」他敛眉苦笑,「若你真的死去,我恐怕也活不了。」
闻言,她惊疑的瞪大眼睛。他说的可是真的?因为爱他而受的苦,如今真的值得了?
他是她注定逃不掉、避不开的宿命,他是她不论如何都只能去化解的劫。她如今总算明白这重来一次的机会,为的不止是救回她爹娘的命,也为了化解她与他之间的劫与难。
「对不起,我差点儿害了你的命。」他歉疚的说。
她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若不是我,花散舞不会加害于你,使你险些命丧于此。」
听了他的话,她若有所思,秀眉微燮,语带试探,「花散舞为何会离开傅府,难道是你不要她?」
虽说花散舞实在不是个好女人,但他难道是因为恋上了自己,所以赶走花散舞?若真如此,也莫怪花散舞会迁怒于她了。
「不,不是那样。」他无奈一笑,「我之所以将她驱出傅家是因为她背叛了我,辜负了我对她的心意。」
「她做了什么?」
「她偷了我爹娘的东西变卖换现,却毫无悔意。」他解释,「你替我娘赎回的凤头金簪便是她偷去卖掉的。」
「什么?」她还以为花散舞卖了金簪是为了帮助傅天抒重振家业,没想到那竟是她自香月夫人那儿窃去卖了的。
「她变卖东西的所得,我分文未索的全给了她,可她却没有一丝悔悟之意,反倒对你心怀怨恨,甚至做出如此冷酷之事。」他自责又痛心地说:这全都是因为我错看也错爱了她。」
原来事情是这样,看来花散舞是真的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呀,她本该有机会抓住幸福的,终究是错失了。
「沐月,你怪我吧。」他深深的注视着她,「我愿意用今生来弥补你。」
用今生来弥补她?老天,他这话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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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下堂妻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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