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见他欢快大笑,黄德讶然不解,这上头到底写了什么啊?他好奇不已。
“蕊。孤的心意她明白了!”他的笑声不再晦涩,变得清越如泉水般酣畅淋漓。
“娘娘没误会您吗?懂您的苦心吗?”黄德惊喜问道。
他眉梢挂笑,“孤要她莫疑,她回给孤一个蕊字,蕊,心蕊,她的心蕊坚定不变!”
“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不仅有了娘娘的消息,还得知娘娘没恼您,愿意信您,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了!”黄德跟着咧嘴大笑。
天清日曼,他心情无比轻快,是啊,什么也比不上她一个蕊意。
“王上,方才奴才还在担心得不到九华宫的消息,这会儿不就有了,咱们有娘娘啊,这还不知九华宫发生什么事吗!”黄德瞧了小丝一眼,一对眉毛高高扬起,欣喜得很。
玫瑰由九华宫的小太监领着,前去见刘墨云。
近来刘墨云养伤,不太理她,只偶尔召她过去骂两句发泄发泄,而那对她恨之入骨的冶屏君,最近似乎也忘了她这个人,没再故意找事或说些话来折腾她。
她在经过一处小桥前,顺手摸了一下飞近她的小鸟儿,这动作流畅,竟不着痕迹的将她手中的东西让小鸟儿带走。
“奇怪了,近来在九华宫盘旋的鸟儿变多了,到处都能听见鸟叫声,有时还真是吵人!”走在前头的小太监边走边抱怨。
玫瑰忍住笑,是啊,这些鸟儿都是她的宝贝,是逍派出来保护她兼通消息的。
方才她送了消息给逍报平安,让她知道自己一切安好无恙,也让他得知刘墨云的腿伤恢复的状况,近期内,他不可能再动她了。
她已告诉逍自己瑞断刘墨云腿的事了,得知刘墨云受伤的原因后,他未对她说什么,因那日小丝送来的小纸里什么也没写,空白一片,由此她已得知,他气疯了。
昨日他让小丝告诉她,让她静观其变,他已有办法接她回弦月。
听见这消息,今她高兴极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再也不用去见刘墨云那恶心的男人,也不必忍受冶屏君莫名的怨怒。
“可恶,冶冷逍竟然不肯来九华宫,他是怕臣妾杀了他的王后吗?”
玫瑰站在殿外就已听见冶屏君怒气冲天的声音,这让本来要领她进去的小太监,也迟疑该不该这时候进去,生怕一进去莫名其妙的倒翟,玫瑰见他犹豫,便示意他不如他们在外头先等等,若里头气氛好些再进去。
那太监同意,便和她在外头先站着。
“这是自然会怕,冶冷逍已知你就是冶屏君,既不能对付你,只好先保护他的王后,再说那女人听说杯孕了,这还能不宝贝吗?”刘墨云安抚的说。
“不过是一个祭天星不要的女人,冶冷逍竟捡来当宝,还让那贱人受孕,简真愚蠢至极!”冶屏君似乎恼恨的不得了。
“朕说爱妃,你根冶冷逍原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该不会到现在心里还放不下他吧,他爱谁你便对付谁,你如今的样子,朕瞧来像吃醋啊!”他语气有些不悦了。
“这……陛下误会臣妾了,臣妾怎可能还对那人吃醋,臣妾只是恨不能将他叫来您眼前,让您亲自羞辱他出气。”冶屏君声音放软了。
“哼,爱妃曾对朕说过,定会让冶冷逍跪在朕脚边叩首请罪,这事你可得说到做到,因为朕非要亲耳听见他对朕伏地呼万岁不可!”他根恨地道,对冶冷逍是很到骨子里去了,而这事他已期待许久,这才会留这女人在身边这么多年,否则以他喜新厌旧的个性,有屏君这女人他早已玩腻,是不可能留在身边这么久。
“这当然没问题,臣妾说到一定做到,因为臣妾也很想见到他对臣妾叩首的样子!”冶屏君阴笑起来,“而事实上,臣妾已经有了对付冶冷逍的方法,近日就会让他吃到苦头!”
站在殿外的玫瑰闻言凉了心房,不知冶屏君会想出什么诡计害冶冷逍,她一颗心起伏不定,惶惶不安。
这时有屏君走出殿外,见到了她,竟是用力哼了一声,“就说冶冷逍怎可能瞧得上你,你这容颜又怎么比得上李玲的花容周貌,原来你真是个没用的女人!”她撇下这些话后就走了,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玫瑰愣在原地一会后,苦笑,逍拒绝带李玲来让有屏君羞辱,也摆明完全忘记她的存在,因此在有屏君眼中,她根本就已经是废物一个,理都不想理她,甚至连折腾都懒,这会儿有屏君的目标与心思全集中在李玲身上,专心想着要如何才能折磨到李玲。
“那该死的女人来了吗?还不让她滚进来,朕这伤都是她害的,让她亲自来给朕换药!”里头的刘墨云知道她在外头后,大声的吼道。
小太监急慌慌的领着玫瑰入殿。
“王上,出事了!”事情虽急,但黄德行步仍覆,不显急躁的进到月华殿向冶冷逍禀报。
御案前,冶冷逍放下批奏的朱笔,冷眸轻瞟,“胞姊出手了?”
“是的。”
“这次做了什么?”他淡然问,不见意外。
“公主放出消息,九华宫天帝受人毒害命危”黄德说。
“然后昵?”冶冷逍不疾不徐的再问。
“说这事是弦月王后干的,王后心肠歹毒,图谋不软,大逆不道,居然不满足于王后之位,因而派人毒杀天帝,想让您称帝后她成为天后。这会月白门外聚集了愤怒的百姓,而群臣们见百姓群起激愤,受于民情压力,也主张您该即刻将王后拉至月白门前斩杀,以息众怒。”
黄德其实也有些!牙异,一个毫无实力只剩空壳皇位的刘墨云,在百姓心中还能起这么大作用,竟还有能力逼死弦月王后,不知是刘墨云真受百姓爱戴,还是歹毒的弦月王后不容于百姓眼中,而百姓们的无理智他也算是见识到了,王后养在王宫深院,是如何对远在九华宫的那人下毒,公主这招倒是真让王上难做了。
“嗯,李玲已知此事了吗?”冶冷逍口气极其谈漠的问。
“王后知晓了,且听闻连百官都已顺从民意要斩首她,惊得胜都刷白了。”黄德不禁同情起李玲,虽说王上允诺事成之后放她回宿星,但那也得有命回得去才行啊!“王上,为了平息百姓沸腾的众怒,您是否要王后前去月白门?”他请示。
冶冷逍哼笑,“李玲不去平息不了民怨,去了又必死无疑,也会损了孤的威信,胞姊这是要逼孤去九华宫当面向刘墨云请罪,并且想利用民情舆论逼孤答应永不提废天帝之事。”
“那王上的意思是……”
“哼,胞姊也太小看孤了,以为孤会因而就范吗?你这就带李玲前去宫门,说自己受覆盆之冤,最后让她割腕……”
“割腕?王上真要她死?!”黄德微讶。
“李玲最拿手的就是作戏,孤让她死,她就会死吗?”他笑容讥淌起来。
黄德马上就会意的点头,“是啊,王后在您身边演了这么多年娴熟深信的模样,让她再作作戏以死表清白,应该是极简单的事。”流点血没什么的,而王上不就是因为要让她替心爱的女人挡煞才让她当上王后的吗!“不过,这也可能落人口实,道她这是畏罪寻死昵!”黄德想想又提醒。
冶冷逍笑得极其冷肃,“所以孤这会要你去外头也放出消息,道孤威天地盖载之恩,却受干人所指,自认罪孽深重,德不配天地,无以为天地法度而治理天下,愿主动将弦月的王权交由天帝代管。”
黄德一听,这可是大惊特惊了,“王上是说真的,真要让权?!”
他睨了黄德一眼,目闪诡作,“孤愿意让,也得瞧瞧刘墨云能不能接!”
三日后,百官再度齐跪于月白门外,而身后是成干上万的哭号百姓,这人数比之前来抗议李玲谋害刘墨云时更多出数倍。
这些全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跪求冶冷逍不要交出王权,请他继续底护弦月的百姓,原因是刘墨云虽贵为刘氏皇裔,但平日荒至无能的开象深植民心,百姓虽尊他为帝,但那也只是因为感戴三百年前始帝之德,这才厚待他。
可是一听冶冷逍要将王权回归刘氏,百姓们立即就惊慌失措起来,怕极再回到以前由刘氏皇族掌权时百姓民不聊生的惨淡生活,因此赶紧哭求他不要让出王权,压根就忘了刘墨云差点被毒死的事。
“王上,月白门已跪满了人,黑鸦鸦一片都不见尽头了。”黄德来禀。
冶冷逍在小纸上写了个“念”字,折好小纸系于小丝腿上,伸指摸了摸小丝的头后放它出去,“他们都说些什么?”他目视小丝飞远后才问黄德。
“都道弦月能王路清夷,四海承平,都亏王上雄才伟略,治国有方,薄赋轻税才让天下太平,叩请您定不可以让权。”黄德笑说。公主大概想不到,王上来这么一下,以退为进,竟就吓得臣民们屁滚尿流,也突显出刘氏皇族已多么式微,若要再闹下去,他们何止自伤,连帝位都保不得。
要知道,百姓安乐时才可能对刘于的祖宗感恩怀德,但淌若百姓自己都自顾不暇时,谁还去管刘氏的不尚子孙,公主这回是被王上反将一军,输得灰头土脸。
“王上这会儿要前去月白门外接受臣民的慰留了吗?”黄德询问。
“再等几日吧,让胞姊与刘墨云急一急。”他气定神闲的说。
“是,奴才明白了。”黄德暗笑。王上这是在报复当初刘墨云拒让他入九华宫之事,如今刘墨云不仅没等到王上前去九华宫向他请罪,他自己还得先向王上赔罪才行,他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五日后,刘墨云受不住群众让他出面留人的压力,亲拟罪己诏送至弦月王宫宫门让人当众朗读。
冶冷逍这才聆听由黄德转述刘墨云罪己诏的内容。
刘墨云道自己不堪重任,不能继承先辈事业接回治国大权,又不体下情,忘记弦月照临之恩,让弦月王后含冤负屈,误解她毒害自己,致使弦月王受辱求隐,内心实在忐忑难安,因此下此罪己诏恳求弦月王续掌弦月王印,莫再责怪他的无德无能。
这份诏书一经朗读出来,刘墨云的天颜算是被自己蹂躏得一点也不剩了,冶冷逍这才“从谏如流”的接受众臣民的恳请,继续君临天下。
御马场内,冶冷逍纵马奔驰,左有递上弓箭,他拉满弓弦,飞驰中对着前方的箭靶射出,精佳的射中红心后,他驭马停在箭靶前,凝滞不动。
坐在马背上的他穿着一袭合身英挺的黑底金周锦袍,背脊挺拔,炯目的盯着箭靶上的红心,良久后,才问向左有,“若这箭让玫儿来射,你以为如何?”
他身旁伺候的是马役司的人,马上点头道:“回王上,若是娘娘来射,同样也能正中红心。”这人与玫瑰共事过,自然知晓玫瑰马术好,箭术亦是了得,因此实话实说。
“嗯,孤认为那丫头不仅能射中红心,还能把孤的箭也射开去。”他器宇非凡,衣袂飘扬的笑说,论箭术,别说他自己,就是天下应该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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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王者 下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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