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令她想起了之前那个未遂的亲吻,夏予兰的脸颊顿时泛红,有些不自在,但是又不好在记者面前挣脱,免得一个小动作又被加油添醋的大肆猜测,只好呆呆的站在原地,被动的配合着凌初日的应对。
“你是哪位?”身高硬是比记者高出一颗头的凌初日沉声发问,虽然清俊的脸上并不显怒色,但自然而然散发的压迫感却令那名记者忍不住退了一步,原本那锲而不舍的追问气势也弱了下来。
“呃……凌先生,你好,我是‘全民杂志’的记者……”
“名片和证件呢?”像是很习惯跟媒体应对,凌初日完全不理会对方的示好,伸手接过并核对后,又瞟了那个似乎开始紧张,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才好的男人一眼,这才将名片放进口袋。
然后他开了口,“我以为你们都知道,我对于广告预算会这么大方,除了宣传效果,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不希望让我的家人受到媒体的骚扰;还是你觉得我太太还没嫁进凌家,所以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这个……民众有知的权利,我们也有新闻采访的自由!”也不知是打哪来的勇气,小记者虽然声势稍弱,但还是开口辩解。
“说得也是。”凌初日倒也不动怒,只是掏出手机按下其中一个按键,随即对着另一头的助理吩咐道:“要公关经理把这一季的广告合约和下一季的计划书准备好,我回去之后马上要用。”
收线之后,他朝着那个目瞪口呆的记者点点头,“我会再跟贵社的主管好好谈一谈,你可以走了。”
然后凌初日揽着身边那个同样目瞪口呆的女人,状若无事的踏出饭店大门。
“谢谢,接下来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不耽误你的时间……”被他“挟持”到车门边,终于回过神的夏予兰赶紧开口,同时试图以不被旁人看出异状的力道想挣脱他那令她心神不宁的怀抱。
她这样像只虫似的扭来扭去是在干嘛?凌初日懒得去理解,只是开口问道:“你要去哪?”
“回家。”他的手是黏在她的肩膀上了吗?怎么都甩不掉?
“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不是很忙吗?”夏予兰赶紧推辞。
“知道我很忙,就不要再罗哩叭唆的浪费我的时间,快点上车。”他打开车门,下巴微微朝车里一点,示意夏予兰赶快移动尊脚。
犹豫了两秒,她还是乖乖的爬进车里,然后小心翼翼的跟随后上车的凌初日保持着不会碰触到彼此的距离。
跟司机说了自家的地址后,车子里陷入一片沉默,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夏予兰靠着舒适的椅背,将随身的大包包抱在身前,原本望着窗外的双眼则假装不经意的瞟过身边那个男人,偷偷的打量着他垂眼盯着手中文件的模样。
原以为自己看得神不知、鬼不觉,直到凌初日抬起头,那皱着眉,满眼都是疑问的模样,夏予兰才知道他早就察觉自己的视线,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干脆也不再闪避,就这么大刺刺的与他对视。
“有什么事吗?”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凌初日眉眼未动,那平淡的语气就像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一般,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其实被她那笨拙的好奇目光给惹得心烦意乱。
自从初次见面“吓唬”她之后,这女人虽然还是没有畏惧他的模样,却也识相的与他稍微拉开了距离,像是防备着他会突然冲上前去捏住她脖子似的。
只不过她虽然看似疏远,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毫不掩饰的盯着他直看,凌初日也不明白她到底是在看些什么,从那目光里他感受到的既不是戒备,也不是爱慕,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像只动物园里的兽类,正在被小学生投以好奇的观察,让他虽然不想理会,却又清楚的意识到她的注视。
“谢谢你刚才的帮忙。”夏予兰笑着道谢,心里则是感慨着果然有钱有势的人说话就是比较有分量。
“嗯。”对于她的道谢,凌初日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虽然他从头到尾看起来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刚才见到她一脸困扰的被记者纠缠追问,凌初日心里仍是兴起了一股莫名的不悦感,尤其看到那名男记者靠她愈来愈近,几乎就快要像自己上次失控那样的贴到夏予兰身上,让他更是一肚子的火气在瞬间烧得又急又旺,想也没想的就快步上前,将那个迟钝的女人拉进自己的保护范围。
凌初日不否认自己对那个场面感到生气,但他认为自己气的是竟然有媒体不顾双方的默契,未经他的同意便擅自打扰他身边的人,摆明了是将他这个广告客户当成冤大头!
至于见到她当时的无措神情,以及对方欺近她时,自己心里生出的那股愠怒,他只觉得那是不重要的情绪反应,没必要多加理会。
凌初日冷淡的反应让夏予兰有些没来由的失望,忍不住撇了撇嘴,歪着头看向他再度垂眸做事的严肃侧脸,然后一脸认真的问:“凌初日,如果我现在问你可不可以取消这个婚礼,你会有什么反应?”
对于她的突兀询问,凌初日并未回答,只是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施力,握在手中的原子笔塑胶壳突然啪叽一声被拦腰折断,在他的手中壮烈成仁。
若无其事的将文具尸体往旁边一搁,他状似平静的开口,“我以为当初已经说好,双方对这件婚事都是心甘情愿的,为什么你现在突然想要取消?”
而且他们刚刚才从婚礼的会场出来,她如果真想反悔的话,为何不早说?
更何况婚讯已经放出去,所有的准备工作也都大致完成,她现在才跟他说反悔,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我只是问一下啦……”夏予兰玩弄着垂在肩上的发梢,嘴里则讪讪的说着,“我不讨厌你,但是我觉得你跟我相处的时候好像一直都很不高兴,让我也不太敢跟你说话,可是这样以后生活在一起的话,岂不是会很痛苦?我是觉得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不要为了利益而让自己活得不开心,如果你只是想跟我家合作的话,我也可以把股份卖给你,不需要牺牲彼此的人生……”
她突来的认真话语让凌初日听得心里一紧,差点又捏碎手上那枝备用的笔。
她觉得跟他结婚是牺牲?有惨重到这个地步?
没察觉自己无意中画错了重点,他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文件,原本总是不愿在夏予兰脸上多作停留的目光,此时直直的盯着她;直接而坦荡的说:“我承认你和我理想中的妻子形象是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一开始决定这件婚事的人是我,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
“而我对你的态度也没有太大的改变,毕竟这个婚姻并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我不觉得此时有必要因为自己的好恶而取消这项“合作”。
“虽然我们认识不深,但是既然在这段时间我们已有过好几次的接触,我也对此事以各种角度衡量过,之后依然决定要跟你结婚,那就表示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你有在听吗?”凌初日难得的滔滔不绝,却在见到她呆然的神情时顿时煞住,一脸不高兴的质问。
“哦!有啊……”夏予兰眨了眨眼,赶紧回神,“我只是……没想到会听见你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有点惊讶就是了。”
而且那些合作啊、考虑啊什么的,让脑袋对那些听来很专业的名词过敏的她,一听就忍不住恍神,所以耳中虽然听着他沉稳而坚定的嗓音,双眼虽然盯着他俊秀却严肃的神情,但心思其实跟他完全没在同一条线路上。 对于夏予兰有些支吾的回应,凌初日显然也不怎么相信,他冷哼一声,很不给面子的马上抽考,“是吗?那我刚才说什么?”
“总之就是你不讨厌我,对吧?”其实他那些话真的很难理解,她只能抓个大概来猜一下。
对于她这个不甚精确的结论,凌初日忍不住纠正,“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喜欢,或是讨厌的感情。”
他哪有那么多小情小爱的繁杂心思?顶多就是偶尔她胡闹过头时会看她不太顺眼而已。
夏予兰倒是回得很乐观。“没关系,总比讨厌来得好。”
她那看得很开的回应,以及愉快的模样让凌初日不禁有些迷惘,不太明白她究竟是真的看得这么开,或者只是神经少了好几条,才会这么大而化之。
光是“不讨厌”就能让她这么愉快,那要是他对她说喜欢的话,她又会有什么反应?
瞄着她望着车窗外街景的轻松模样,他皱皱眉,不明白自己怎会突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但凌初日并没多心,只是飞快抹去脑中突然浮现的荒谬疑问,摊开搁在腿上的资料,重新回到工作模式。
两人的婚事与婚期虽然决定得仓促,但身为主角之一的凌初日也不打算因此而简单行事,依然基于他的“种种考虑”而决定办得风光盛大。
于是靠着两家的钱财与权势,在凌初日的指挥下,短短的时间内就将这场引人瞩目的婚礼筹备完成。
所有参与的人都是既忙碌、又认真,除了对工作的敬业与使命感外,同时也深怕要是让新郎倌发现了什么不妥,会一个个揪出来修理算帐。
唯一一个最不认真的人,就是新娘子。
“我想睡觉。”闭着眼睛任由新娘秘书在她的脸上化妆涂抹,身为今日主角的夏予兰则是垮着双肩,脖子像是软了似的,一颗头颤巍巍的就快要往下点。
“太紧张没睡好吗?”新娘秘书看多了因为紧张而失眠的新娘子,了然的笑问。
夏予兰的睫毛颤了颤,双眸依然没有睁开,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慢吞吞的自首,“不小心打电动打太晚了……”
自从那天和凌初日在车上的一番温馨谈话之后,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她,或许是确认了那个男人对她并没有敌意,而他在记者面前出手相助的气势更是让她在心里为他加分不少,对他抱持的些微退避反而转为强烈的好奇,令一向喜欢观察别人的夏予兰很想再多看看凌初日在其他时候会有什么样的面貌和姿态。
或许是因为心情完全放松下来,再加上凌初日一手包办所有婚礼事项,而她这个新娘子乐得轻松,一整个很放松的吃喝玩乐,结果就是可耻的在重要的婚礼前夕,因为沉迷于电玩而落得睡眠不足。
见多识广的新娘秘书看过不少睡眠不足的新人——太紧张的、太兴奋的,舍不得家里而哭整晚的、和朋友开单身派对喝过头的……就是没听过因为打电动而彻夜未眠的新娘!
而且这桩婚事还是豪门联姻,相对于那个严肃冷酷,看起来就很有距离感的新郎,眼前这个正在忍着呵欠的女人还真让人联想不到她也是个千金小姐。
“我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可以吃饼干吗?”微微眯着眼,夏予兰瞟向桌边的零食,嘴里才刚问,手就想伸过去拿,却被刚好走来的伴娘妹妹一掌拍开。
“吃什么吃!不怕小肮凸出来吗?”夏予珊怒眼嗔骂,有种快被这个姐姐气死的感觉,“你有没有一点当新娘子的自觉啊?”
“什么是新娘的自觉?”搞不好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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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随便婚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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