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室明亮,赵慕真心中有着无比的喜悦。
他会喜欢吧?至少会感到开心吧?光是想着他发现时可能的各种反应,她便觉得这一个月来的辛苦都值得。
话说回来,她真的好困好累。
她决定小睡一下,待会儿再起来准备晚膳,趴在桌上,她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往昔,别院里就只有傅天抒一个人,因此他总是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到别院,赵慕真来的这一个多月,他依然如此。
也因为他总是过了晚膳时间才返回别院,所以她每回都得在他回来后忙着替他把饭菜弄热。
最近他发现她常常一安静下来就恍神,不是在想些什么,而是放空,傅天抒猜想,她应是累了吧?
她每天不只得帮他打理这别院、照顾小花、小虎跟小龟、包办他的生活起居、琐碎杂事,还得准备十几个人的午膳。
他将她带回永春城,是想给她一条活路走,并不想让她整天为了他的事,像颗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以往他之所以每天在铺里或工坊待那么晚,是因为他习惯将所有后续的工作完成,例如理帐之类的。
但为了减少她的负担,他决定今后尽可能在晚膳前后返回别院,而这也就是今天他这么早便回来的主因。
踏进别院,前来迎接他的是小花跟小虎,除此之外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个时间不是她在小厨房里忙的时候吗?
穿过院子,他看见她用柴薪围起来的圈圈里开着白色的、黄色的小花,他一开始以为她种的是菜,但现在看来却不像。
「你们知道她种了什么吗?」他问着小花跟小虎。
当然,他知道牠们不会回答他,只是他早已习惯对牠们说话。
「不管她种了什么,你们可别跑进去捣蛋……」他提醒着,然后往小厨房的方向望去。
小厨房是暗的……不,整个别院都不见一点光亮。她不在吗?难道她去了主屋?
会不会她认为他每天都晚归,索性迟些再准备晚膳?正忖着,忽然听见她的房间里传来声响。
他下意识的往她房间跑去,才到门口,她慌慌张张地窜了出来,一下便撞进他怀里。
傅天抒被她吓了一跳,而她更是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
「二爷?!」她瞪大眼,「你回来啦?」
就着月光,他看见她一脸惺忪,显然才刚睡醒。
「对不起,我睡着了,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回来,我立刻就去做晚膳……」她急着想往小厨房跑,但才一转身,她的膝盖一软,身子晃了一下。
他及时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赵慕真一脸尴尬,「刚才、刚才发现自己睡过头而跳起来时,不小心撞倒了椅子,还跌了一跤。」
原来他刚才听见的声响,是她撞倒了椅子?「没事吧?」
「没事!」她用力摇头,「二爷先回房等着,我马上就去做饭!」
「别忙,你先坐下来,让我瞧瞧你的伤。」
「不用,我真的没事。」
「别跟我争。」他强势的拉着她进房,点燃了几根蜡烛,房里顿时明亮许多。
他抓起倒地的椅子让她坐下,「伤到哪边?」
她怯怯的指了自己的右脚,「二爷,我真的没事……」
他锐利的目光迅速瞥了她一眼,然后撩起她的裙摆。
她知道他只是关心她,但不知怎地,她竟觉得别扭又害羞,忍不住伸出手去挡,「二爷,我的脚真的没事啦!」
僵持不下时,傅天抒意外瞥见她左手上明显的几道划伤。
那些伤都不久,有的稍微结痂,有的还泛红……他抓住她的左手,再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手指上也有伤。
「怎么回事?」他警觉的看着她。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她自己不小心?还是……
「丫头,有人伤害你吗?」
赵慕真一愣,这傅家上下有谁会伤害她?哎呀,莫非他以为她手上这些伤是别人造成的?
「不是二爷想的那样……」她不知该怎么解释,于是站起身,「二爷,请你跟我来。」说完,她拿起桌上的一根蜡烛走出房间,然后朝他的寝间走去。
她走进他的寝间后,立刻点燃了房内所有的蜡烛,随后进来的傅天抒一踏进房里,顿时愣住。
「这是……」
这是他的房间吗?怎么看起来如此的陌生?他那床睡了好多年的被子去哪儿了?他床前灰灰的纱帐呢?它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且明亮的新被及新纱帐。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她的杰作。
「二爷喜欢吗?」赵慕真眨着眼睛看着他,期待他露出笑意。
「是你做的?」
「嗯。」她点头,「我看二爷的被子旧了,纱帐又乌漆抹黑的,所以就跟张妈要了一些剩布,拼拼凑凑的缝了新的。」
他微微皱起浓眉,「你手上的伤该不是……」
「这些都是我熬夜缝制时不小心被剪子划到,或是让针扎到的,绝不是有人故意伤害我。」她一脸认真的解释,「大家都对我很好,没有人会对我做这种事,二爷请不用担心。」
傅天抒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没想到她会为他花这么多的心思。他根本没要求她为他做这些事,而她却……看着她,他的胸口突然一阵灼热。
「二爷?」看他脸上不仅没有笑意,还两眼发直的瞪着自己看,赵慕真不安地说:「你……不喜欢?」
他回过神,平复激动的情绪。难怪她最近老是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原来她三天两头熬夜给他缝被子。
「你不必为我做这些事……」
她微顿,然后唇角一扬,脸上一抹粲笑。「我就是想替二爷做这些事啊,如果二爷看了喜欢、开心,那就更好了。」
迎上她那仿佛期待着他说些什么的目光,傅天抒心头一悸。他该说些感谢或是赞美的话吧?
「我……我……」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教她感到愉悦。「我饿了。」一开口,他发现自己说了跟心里所想完全不同的话。
赵慕真怔了一下,「喔,我马上做饭!」她转过身就想往外走。
「你……」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又赶紧放开。
她可是个姑娘,他的行为得再谨慎一些才行。
「二爷,有什么吩咐?」她看着他。
「没什么……别忙了。」他说:「既然没做饭就别做了,我随便去吃个什么就能打发。」
「这怎么可以?」她蹙起眉头。
「不打紧,我以前也都……」
「二爷。」不让他说完,她硬生生打断他,「以前没人伺候你,你当然可以随便打发了,但现在不一样,你有我呢!」
闻言,傅天抒一怔。
你有我呢!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她是他的。他对她伸出援手,她便认定自己从此属于他了吗?
他从不想奴役谁、支使谁,或是拥有谁,那日救了她,更不是图她的报答。
可这一刻,听见她这么说,他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悸动。
意识到自己内心的骚动,他感到不知所措,但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今天别做了,我们……吃面去。」
「咦?」她一怔。
「你的手弄成这样,我准你今天休息。」他转身边往院门走边说着,「城南有家面店,他们的面好吃得包准你一试成主顾。」
说完,他发现她没跟上来。停下脚步,回头,他看见她像是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于是催了声,「还不快跟上来?」
她猛地回神,「是!」答应一声,立即跟上他。
吃了面,傅天抒将她送回别院,转身又出门了。
趁着他出去,她赶紧去小厨房帮他烧水,好让他回来时可以有热水入浴。
不久,他回来了,看见她坐在灶前,微微皱起眉头,「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二爷烧水,已经……」
「起来。」他走过来,一把拉起她,「把左手伸出来。」说着,他从缸里目了一瓢水。
她疑惑的看着他,慢慢将左手伸出来。
他将她的左手放进水里洗净,然后以干净的布拭干,接着从腰带里拿出一小罐药,以手指揩出一点浅黄色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伤口上。
「这药膏是我刚刚去找群开要的。」他手上动作不停,「他有个堂叔是卖跌打损伤药膏的郎中,听他说这是家传秘方,对刀伤特别有效,不但能止血疗伤,还不会留疤。」
赵慕真两眼泛红,心头一阵暖。
他是特地出去帮她拿药的?他……在意她手上这一点点小伤?长这么大,除了疼爱她的养父母之外,从不曾有人如此在意她。
在怡春院的那几年,她连病都不敢生,只因她亲眼见过一个重病的花娘被丢在柴房里自生自灭,最后孤单的在那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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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身边的宠姬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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