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昌,她会是你们的大嫂,我不要求你们喜爱她,但是必须尊重她,我不希望再听见任何对她不敬的话语,你记住了吗?」
封言昌被那眼神给盯着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可是心里依然不悦,大哥是多么伟岸英明的男子,怎么可以娶一个懦弱无能的女子当堡主夫人呢?
「可是大哥,欧阳初茵那样子根本担不起堡主夫人的重任,你再考虑一下吧。」
「婚约是父亲生前定下的,你要我悔婚,陷父亲于不信不义,当个大不孝之人吗?」封言真语调冷肃,严厉地望着封言昌。「言昌,大哥可不记得有这样教育过你。」
「可是……封家堡有那样的堡主夫人,会成为整个北方的笑话的!」大哥就是太认真、太严肃,责任感太重了,才会被欧阳家用婚约拿捏住,被迫把那个废物娶回家。
「有我这样一个堡主,多一个那样的堡主夫人,也不算什么。」他在外面的传闻也不是多好,让他一度很担心欧阳家主会取消这门亲事,幸好……
「那是那些女人太肤浅,没眼光,不过是一些小伤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咱们江湖中人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种小事了?至于那些流言,不过是有些人想从中得得利却失败,心中不平顺而散布谣言罢了。」封言昌撇嘴,「大哥你干嘛说这种话,你明明不在意的。」
他是不在意,而且受伤之后身边也清静了不少,就更觉得无所谓,至于那些趁机散播谣言的对手,他总是有千百种方式让他们自己吞下那些恶果。
但是现在他却开始在意了,胆小的她肯定会吓坏的吧?
「大哥,不是说欧阳初茵胆子小得连人都不敢见吗?这样怎么担得起当家主母的责任?」封言昌不死心的说。
「那就不必见,只当我封言真的妻子便好,以封家堡目前的状况,不需要堂堂堡主夫人去迁就什么人或势力。」封言真重新面对着一池碧蓝。他当然知道欧阳初茵无法承担起当家主母的责任,但他娶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罢了。
她不需要承担那些责任,只需要当他封言真的妻子就好,到时候就算她连他都不敢见也无妨,至少远离了她的姊妹。
「那子嗣呢?」封言昌抿唇,大哥要是想和她洞房只怕会吓死她!他实在为大哥不值,明明大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若大哥真不愿结这门亲事,多的是不损封家堡名声的办法,偏偏大哥就是这么死心眼。
「不是还有你吗?」封言真不在意的说。
「大哥,你知道我放荡惯了,咱家又不有不准纳妾的规矩,所以三五年之内我是没有打算成亲的,甚至十年八年,或者一辈子都有可能不成亲。」他们封家不知道哪一代祖先出了一个妻奴,竟然定下这种家规,就因为这样,他更反对大哥娶欧阳初茵,否则的话,娶个当摆设的正室其实也无关紧要。
封言真偏头望向他,眼神闪过一抹深思,面上却一如以往的平静无波,直到封言昌被看得非常不自在,他才收回视线,不再多说。
「七月中旬我会出发迎亲,那段时间堡里就由你照看,别让我失望。」封言真不想再谈论这件事,淡漠地下结论。
「我知道了。」封言昌知道劝不动大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
封言真见他不甘愿的模样,忍不住微微一笑,冷硬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虽然银色面具遮掩了左半边唇部以上的脸,但剩下那半边本就俊逸的五官还是因为这淡淡一笑,变得更加吸引人。
八月初三,宜嫁娶。
欧阳初茵身着凤冠霞帔,静静地坐在床上,从这里隐隐约约能听见前面宴客的声音,与其相比,新房这儿则安静得有些异常。
她知道这是封言真刻意安排的,封言真想必知道真正的欧阳初茵这些年来的性情转变,却不知道她「失忆」了吧,才会依然认为她胆子小,为防陌生人吓到她,便不许任何人靠近新房。
盖头下的嘴角微微一勾,这个人……还满贴心的嘛!
到北方这一路上,她不曾感到任何不适,轿子和马车都改装得非常宽敞舒适,每到休息地时,轿子都会直接抬进房内,这期间不曾有外人靠近她,就连他也不曾尝试接近她,不知是因为礼俗规矩,还是因为知道「她」胆小?
总之,虽然还没见过封言昌,但到目前为止,她对他的表现是满意的。
现在新房里外就只有她的陪嫁,紫婉等四哥婢女守着,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欧阳初茵微微动了动身子,顶了一天颇有重量的凤冠让她几乎要吃不消,而身上的喜服一层又一层的,闷得她想抓狂,幸好北方天气凉得早,八月初天气已经凉爽多了,否则她一定受不了。
这都还是其次,忍忍就过去了,最主要的是,她饿了!
为了避免半途想要如厕的麻烦,她已经饿了一天,期间只偷吃了两块小糕点,现在她饿得浑身乏力,就要坐不住了。
算了,不管了!
她一把掀开了红盖头,立即引起守在一旁的紫婉和紫嫣的一惊呼。
「小姐,红盖头要等新郎官掀啊!」紫婉赶紧抢过红盖头,就要重新盖回去。
「别,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要不然等不到新郎官来掀盖头,我就先饿死了。」欧阳初茵挥挥手,制止紫婉的举动。
「呸呸呸!好的灵坏的不灵,小姐,您怎么可以说这不吉利的话!」
「行了行了,我错了,好紫婉,我真的快饿坏了。」
「奴婢这就帮小姐准备,不过如果堡主来了……」
「紫妍和紫娥不是在外头守着吗?让她们注意点,看见人来就通知一声,反正只是盖个盖头而已。」欧阳初茵不在意的说。
门外突然传来一些声响,紫婉动作快速的将红盖头盖回小姐头上,一会儿,紫妍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小姐,堡主命人送来一些吃食,让小姐先垫垫肚子。」紫妍笑着说。
「太好了,快拿过来。」欧阳初茵又一把扯开盖头。很好很好,她心里对封言真的好感再往上加了十个百分点。
紫婉接过托盘,让紫妍再去门外守着,她则伺候着欧阳初茵用膳。
一小盅白粥、两盘青蔬、一道卤肉,虽然以欧阳初茵的标准来说这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她知足了。
没花多久的时间,所有的食物便让欧阳初茵给扫光,吃了一个半饱,紫婉伺候着她漱口净手后,她便乖巧的将红盖头重新盖上。
肚子不饿了,欧阳初茵这才有精力思考今晚的事。
要躲过洞房夜对她来说很简单,这并不是她要思考的事,她现在考虑的是,她要不要和封言真有夫妻之实。
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吧!一来她真的没办法和一个陌生人上床,二来这个身体的年龄还小,这些年又亏损的太严重,尚未调养完全,若想要有健康的子嗣,至少得等到十八岁吧。
两年多的时间是长了点,不知道封言真愿不愿意等?
才刚有了决定,外头便传来紫妍和紫娥请安见礼的声音……
「奴婢见过堡主。」
「起来吧!」封言真低沉的声音传进来,「进去禀告你们小姐一声,我要进去了。」
「是,堡主。」紫妍应下,转身轻轻地推开门。
这时欧阳初茵已经坐正身子,规规矩矩地坐在新床上。
「小姐,堡主来了。」
「嗯。」欧阳初茵低应一声,便听到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踏进房里,慢慢地接近。那脚步声给她一种刻意的感觉,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这是刻意让她知道他接近了呢,否则一个习武之人怎会有这么重的步伐。
之后,一切依照礼俗进行,只是封言真在每个行动前,都会让紫婉先说一声。
当眼前豁然一亮,欧阳初茵眨眨眼,微微的抬起头来,望向眼前挺拔的人。
她先是看见她左半边脸上的银面具,有些诧异,然后又被他那俊逸的右半边脸吸引住了,但是让她心颤的却是那双深邃的黑瞳,像是两潭深泉般,欲将人吸入。
两人静静的凝望对方,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像是回过神般垂下眼,一股羞意猛地升起,让原本因为太累而有些苍白的脸色浮上了两抹嫣红,她不禁在心里鄙视自己,上辈子都已经三十多岁,在职场上也算是女强人,就算不曾谈过恋爱,可也不该和男人对视个几秒钟就害羞吧,真是太丢脸了。
封言真看着欧阳初茵因为羞意更添丽色的容颜,深幽的眸光闪了闪。
掀开红盖头的刹那,她的面上很平静,还很自然的抬起头来望向他,一开始是审视的眼神,看见面具的诧异,进而对右半边脸的赞赏,之后对上他的眼时,才有了巨大的变化,像是被他吸引,那双晶莹的眸子有些失神,最后回过神后又倏地染上羞意。
老实说,他有些意外,因为他没有在她眼里看见惧意,哪怕是一丝丝也没有。
「累了吧。」他声音很温和,像是依然认为她胆子小,怕一惊吓到她。「凤冠很重,我帮你把它拿下。」
「麻烦堡主了。」欧阳初茵点头,声音轻柔,很平稳。
封言真起身帮她拿下凤冠放置一旁,并为她将散落的几缕发丝拢到耳后,目光扫过右边耳后的肌肤时,他看见了那一点如朱砂般红的圆珠,眼神闪了闪。
手指状似无意的滑过,是真的朱砂痣,不是点上去的。
所以她真是欧阳初茵!
察觉她的轻颤,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发现她的轻颤并非恐惧引起,深幽的双眸更显幽深。
「堡主?」欧阳初茵压下他抚过耳后所带来的酥麻感觉,偏头狐疑地望着他,并借由这个动作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让他的指头离开她耳后敏感的肌肤。
「叫我夫君,或者言真,堡主是外人称呼的。」封言真说。
「好。」欧阳初茵微微一笑。
「初茵,你变了很多。」确认她是真的欧阳初茵后,封言真直言。
「嗯?有吗?」欧阳初茵佯装不解地望着他,心知他所谓的「变了」指的是什么。
「有,以前你……胆子很小。」封言真斟酌了一下用字。
「咦?胆子小?真的?」欧阳初茵诧异的问————当然是装的,随即又是一脸苦恼————还是装的。
「数月前我落水撞伤了头,醒来后就只记得八岁以前的事了,可我记得小时候我的胆子可不小,难道说有什么原因让我变得胆小吗?」她故意这么问。听爹爹说,他知道她被绑架的事,见过她被救回来时凄惨的样子,有点良心的都不会再追根究底了。
封言真心头一紧,脑海浮现那个让人心痛到极致的小小身影。
「唔……」欧阳初茵突然抱住头呻 - 吟一声。
「怎么了?」封言真一凛,伸手环住她,担忧地问。
「头痛……」她呻 - 吟的说。「每次认真去想,头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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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犬闺秀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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