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把月前,她曾在路上见他受伤昏迷,就把他拖到附近的破庙里,亲自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为他上药,他因刀伤感染发高烧,她还偷偷摸摸潜进膳房里拿了些食物喂他吃食,想不到待他伤好了,竟然在地上留了一行字就不告而别。
当时,他留的是──救命之恩,来日再报!
「是我。但我真正要抓的人不是她,是柳忆翩。」
「你要抓我?」她感到莫名其妙,「我们之间……无冤无仇……」
「你就是柳忆翩?!果然……」他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又惊又愕。
上回她救了他,不留名也不留姓,所以他也没告知他的名,想不到他的恩人,竟然是他遍寻不着的仇人之女。
「你好卑鄙!我救了你,你居然这样子对我!」她咬紧牙根,眸里闪烁着两簇怒火。
他神色复杂,眉心蹙了蹙,眸色蒙上深黯。「我从不欠人恩情……说出你的愿望。」
「把悦儿放了!」
他轻松自若,双手环胸,「在引你过来的路上,她早就被我放了。」
「我要见她。」
「她已经在你家了,不在我这里。」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她习惯性地微噘红唇表示内心的不满,殊不知这不自觉的美丽紧紧吸引了他炽热的视线。
感觉到他眸光的深邃热情,她忸怩地低头避开,显得娇柔羞涩。
该死!他不该心猿意马!
传闻柳忆翩是杭州美女兼才女,有一般闺阁千金所没有的胆识跟才学,而那张貌若白莲的脸蛋雍容高雅,要下是柳义爱女出了名,舍不得嫁女儿,每个舌灿莲花的媒婆上她家提亲都被凶神恶煞的柳义给吓得魂不归体,柳家大门早就被求亲的媒人给踩扁了!
传闻不如一见,瞧她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娇柔慧黠的气质,让人不饮而醉。
连他……在不知她是哪家姑娘时就已经为她心悸,心底打算有朝一日复了仇,一定要迎娶她为妻;如今知晓两人此生怕是无缘了,也难以收回为她动心的感觉。
他暗暗咬牙,为何她偏偏是柳义的掌上明珠?
光凭这一点,他就非得把对她动心的感觉收回不可!
她——他绝对不能爱上!
柳忆翩被他看得粉颊上微生红云,心跳不由得加快,全身感到不自在,但有些事,她一定要弄明白。
「为什么引我过来?」
「我要抓你来威胁柳义。」他冷硬着声音,黑眸里深不可测。
「为什么要威胁我爹?」她樱唇惊讶微张。
「他是我的仇人。」
「冤可解,不可结。你跟我爹有什么冤仇?」
他一脸阴郁,眯细深黝黑眸,捧起她细致酡红的娇颜,「你问太多了。」
「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可以无礼。」她暗暗轻抽了一口气。
「你这么紧张……该不会是从没跟男人这样子相处过吧?」他语带轻佻,「如果我吻了你……不晓得你会怎样?」
他的唇离她好近,温热的鼻息拂上她的脸部肌肤,教她敏感的小脸满布红晕,她不禁屏住呼吸,神色慌乱。
他笑了笑,故意把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给搂在怀里,明知她此时无力反抗,他还恶意地让两个人的身子贴在一起。
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好闻又舒爽,偷嗅了一口的她赶紧闭气。
她绵软的娇躯自有一股天然馨香,他的目光不由得停留在她艳红的菱唇上。
这樱桃小口尝起来不知道有多甜蜜!
闭气闭得好难受,他怎么还不快放开她?她不悦地瞥他一眼,却看到他促狭的眼神。
他在捉弄她,是故意的!
她大口大口喘气,吸进的全是他身上的麝香体味,她一点也不排斥,竟莫名喜欢上属于他的味道。
他趣意的眸望进她的眼底,「你是柳义的掌上明珠,他舍不得让你嫁人,一定也没让你跟男人单独相处过,上次你是为了救我而跟我在一起,但每回总是来去匆匆,而我也是睡得多、醒得少,像这样子的相处方式,这一回是头一遭,你喜欢吗?」
「走开……离我远一点!」她羞愤交加地娇嗔道。
他听而不闻,抬起她光洁倔强的下巴,轻描淡写地说:「你的心里不是这样说的。」
「我的心……我的心才没有说话!」她反驳。
「有,我听到了。」他心弦一悸,滚烫的唇已经封住了她的小嘴。
她骇然一惊,全身僵直,想要挣扎,偏偏力不从心。
他……他在吃她的唇?这……这是于礼不容的!
可是……她推不开他……
他的唇办炽热滚烫,恣情地欺压、肆虐她嫣红柔软的芳唇,为她引出阵阵酥麻。
她已经浑身酥软了,他的吻更让她酥入骨髓,沉醉其中。
这种感觉,好甜蜜、好亲昵,缠蜷而灼热的吻……吻得她情根悄种!
甜蜜的感觉包住了她的芳心,让她眷恋陶醉不已,他的唇舌对她纠缠不放,教她无法思考。
她该百般排斥的,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一声娇吟自她唇边溢出,他却吻得更加深入,大掌也揉上她的酥胸。
胸前一阵胀痛,她的心脏狂跳失控,宛如什么要从心底深处炸开一般,她快要被他的热情给引燃了……
蓦地,他像想起什么般白着脸放开她,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而混乱了。
凝睇着她,桃腮绯红、目光迷离,红唇肿胀,娇喘难止……她毫无吻技可言,果然如他所想在这方面生嫩又生涩。
纯洁的她,让他想狠狠夺取属于她的一切!
然而,若他真在她全身乏力的此时夺去了她的贞洁,他跟那辱杀他娘亲的凶手又有何两样?
不,他不能跟他恨之入骨的杀亲凶手走上一样的路!
「你的唇,一点也不甜,简直令我作呕!」
他不屑憎厌的眼神令她小脸惨白,沉痛地倒抽口气,差点夺眶的泪水被她的尊严给逼退了回去。
泛红的眼眶,代表着他的话伤她很深!但他却无法不伤她……
他不该受她的红唇引诱,继而击溃他向来傲人的自制力,他用力甩头,退开她的身子,一脸深沉难测地盯视着她,口出恶言。「身为我的恩人,我这个回礼你还满意吗?」
犀利的言词让她招架不住,泪水瞬间决了堤。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他挑眉,漠视内心油然而生的怜惜之情,只想要极尽所能地以言语攻击得她体无完肤。
「看来,你还不太满意,难道你要我的报恩方式是以身相许不成?」他故作惊讶。
她沉痛苦涩地看着他,原本蠢蠢欲动的芳心绞成一团,「不……你滚!我不要见到你……」
「恩人的要求,我会做到。」他唇角一扬,「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见之时,你已不能用恩情逼迫我做任何事。」
「两不相欠。」她泪眼迷蒙,同意地重复。
「下次再见,你我便是敌人!」他冷漠地扔下话语。
「对,是敌人,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找你报复!」她的声调因为软骨散的关系软软的,但脸上的气愤却是清晰可见的。
很好,是敌人,就不会再有情有爱在心中盘旋!
他们两人都有这样的共识最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此行没有自来,两手随意一摆,毫不留恋地走出她的视线之外。
他离开洞口了……
方歇的泪水再度决了堤,她任由泪珠蜿蜒,绝美的容貌上尽是伤心与后悔。
不该救这样一个登徒子的……
是她识人不清,她讨厌这个无耻之徒!
两个时辰真久,而等待就像急惊风遇到慢郎中,等得气愤,等得心焦,等得无奈,却也只能继续枯等下去!
两个时辰后,软骨散的药效尽退,柳忆翩等得睡着了,一觉醒来,也恢复了精神与体力。
走出树洞,一看天色,正值黄昏之际,她迅速回到柳园,在闺房内室里看到正在为她铺床的悦儿,她不禁红了眼圈,悦儿也喜极而泣。
「小姐……」悦儿泪珠滚落,向前拥紧了柳忆翩。「小姐,悦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柳忆翩眼角含泪,她以手绢轻拭掉泪珠,也替悦儿抹去了挂在颊畔的泪水。
她拉着悦儿走到床边坐下,「快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有没有人欺负你?」
「小姐!」悦儿感动得眼泪在眨眸间又串串滴落,她好高兴有一个这么关心她安危的好小姐,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好事,才会有这么好的主子。
「我没事的。」她自己稳住心绪,娓娓道来,「小姐,昨天我听你的话躲在草丛里,想等你来叫我时再跑出来,但我不知道有人靠近我,我的后颈突然被人以手刀重砍,我就昏过去了,连对方的脸也没看清楚,这段期间我被人蒙住双眼关在一间柴房里,心里很害怕,除了有人默不作声地送干粮跟水进来之外,我没发现其它人出没,所以我没有受伤,也没有人欺负我。」
悦儿站起身在柳忆翩面前绕了一圈,再次重复道:「小姐,我没事。」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我只知道我吃了干粮、喝了水之后睡了好长一觉,再醒来时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园主说我是辰时被家丁发现躺在大门口的,园主要我梳洗一番后在小姐房里等小姐回来。」
柳忆翩的眼里含着水气,唇角却带着笑意。「我真的好高兴,你平安回来了。」
「小姐……」悦儿也泪盈于睫。「小姐,你脸上有点脏污……你……」
一声惊叫溢出唇间,初见的兴奋一旦退却,悦儿看清了柳忆翩衣裙上的草屑污泥,以及衣裳上皱巴巴的褶痕。
她瞠圆眼眸,大惊失色,「小姐……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她急急询问,双手忙不迭地为柳忆翩抹去衣服上的草屑。
柳忆翩捉住她的小手,神色严肃地开口道:「答应我,你现在看到的事连一个字也不准泄漏出去,我不想让我爹担心。」
「小姐……」悦儿明白小姐必是为了救她而遭此一身狼狈,捂住呜咽的哭意,重重一点头。
柳忆翩相信她,安心地微微一笑。
悦儿凝噎难语,话声破碎,「谢谢小姐……你对奴婢……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说话的同时,她跪直身子,想对柳忆翩磕三个响头。
柳忆翩一使力,让悦儿无法对她叩首。「你我情同姊妹,你不是奴婢!」她假装生气地板起脸孔,「不准你再这么自贬身价,起来,快起来!」
她仍然抽抽噎噎,「可是悦儿是……卖身进来的……悦儿……身分匹配不起……悦儿不能当小姐的妹妹……身分不宜……」
「谁说的?」她瞪大一双翦水秋瞳,「我早就想要一个妹妹了,尤其在你被捉走这段期间,我发现我好在乎你,你是除了我爹以外最让我关心的亲人。」
柳忆翩的这番剖白让悦儿眼底迅速泛起泪雾,「小姐……」两个字一喊完,她就泪如雨下,完全无法自持。
「悦儿,等一下我们一起睡。」
「小姐?」悦儿战战兢兢,「小姐……这与礼不合……小姐是小姐,悦儿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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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痴情以对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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