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郑建瑞踩着重重的脚步往外走去,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海外营业部是指谁。从来没有女人敢放他鸽子,她是第一个,而他相信,她也会是最后一个。
「他这么生气做什么?」陶云扬探出头,不解的问。
「你怎么知道他生气?」曾景祥反问。
陶云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认识郑建瑞近十年,他这样走路分明就是怒气冲天。
「直觉。不谈他,说说我们好了。」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曾景祥白了他一眼,回到办公桌旁。
陶云扬紧跟在她身后。不一会儿,传出引人遐想的细碎声音。
「不要这样,你做什么啊?」虽然夏天闷热,特助室可是「春意盎然」
曾景祥虽然知道陶云扬大摇大摆走进公司这件事会被传开、渲染,但没料到后续效应这么快就出现。明明是上班时间,她先接到二嫂李承馨打来的电话,邀请她出席秋冬珠宝新品发表会,大嫂和姊姊也会到场,这种明为捧人场,实则介绍青年才俊的宴会,她不是第一次被要求出席,通常她也没有否决权。
这件事若是说出来,恐怕公司里没人会相信,号称铁娘子的她居然也有必须低头的时候。
不一会儿,她又接到姊姊打来的电话。
「什么?你今天要来我家?不是约好晚上在饭店……我可以搭出租车……姊?」曾景云已经挂断电话。目前离下班时间仅剩三个小时,曾景祥连忙打电话回家。「喂。」
「扬,你现在马上出门,抽屉里有钱,你今晚去住饭店……我姊要去我家……对,暂时别碰面,她不是很好相处。你赶快出门,拜托你!我不是说你见不得人,等有空,我再慢慢的解释给你听,好吗?」
陶云扬虽然不悦,仍然乖乖的出门。
台北市这么大,他实在想不出可以去哪里,对饭店也没兴趣,想来想去,只知道一个地方― 郑建瑞的家。
曾景祥向公司请一个小时的假,提早回到住处。陶云扬不在家,她打开抽屉,发现他有拿钱,不禁松了一口气。
相处的这段日子,她惊觉他十分轻忽身外之物,偶尔会发生忘记带钱出门的糗事,偏偏他似乎很习惯,不以为意。她认为应该是生活环境让他变成这样,加上他居住的在北欧,人民生活质朴,地方又以渔业为主,如果说有以物易物的情况,她也不会太惊讶。
叮当……门铃声响起。
「来了。」她立刻打开门,「姊……妈,你怎么也来了?」
曾景云吓了一跳,一脸狐疑的走进屋里,还不时东张西望。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曾母进入屋子。其实她有钥匙,按门铃只是基于礼貌,当然,那是因为她假设屋子里有人,但这人绝不是曾景祥。
「姊说要来我这里帮我打扮,加上今天不忙,我想早点回来也好。」
曾母蹙起眉头,「就算不忙,也不该随便早退,这种工作态度……」
「妈,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这个。」曾景云打断母亲的叨念,随即清了清喉咙,「景祥,一家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你瞒得过姑姑,瞒不过我!电视上那女孩子是你。」曾母在沙发上坐下,喝了口女儿奉上的白开水。
这白开水里有淡淡的柠檬味,她再环顾四周,知道屋子里没人,但这种细节不是独居的女儿会注意到的地方,八成是有人帮她打点。不由得,她微微蹙起柳眉。这个男人会进厨房,长相又俊美,种种现象都让她联想到小白脸。
「妈妈也年轻过,知道你这年纪有多么看重爱情,任何人的劝解都没用,对方是从事什么工作?」曾母的语气轻柔。
「渔业。」曾景祥不打算隐瞒,事实上,既然她心甘情愿沦陷在这段爱情中,就应该站出来为彼此的未来做些什么,虽然她还不确定这么做对不对。
曾景云转了转脑筋,「你是说他拥有远洋渔船和一群为他出海工作的渔夫,还是?」
「他是渔夫,一直住在北欧。」
曾景云脸色大变,正想要说些什么,曾母伸出手阻止,看着聪慧的小女儿。
「打从你三岁开始,我与你爸就由着你决定自己的喜好,你要学钢琴,我们帮你找老师,你却只学了三堂就放弃,我与你爸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们一直相信,让孩子从小自主,将会养成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态度。你没有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如同你的哥哥姊姊们。你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们也相信依你的自尊心,绝对不会放弃自己订下的目标。一名渔夫是你对未来良人所订下的目标吗?」
当然不是!但曾景祥语塞,无法反驳。曾母从小女儿的眼中看出她的挣扎,她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么会不了解?尤其这孩子向来自尊心很强。
「这件事先搁着,我相信你需要时间好好的思考,准备一下,别迟到了,否则会让你二嫂为难。」
曾景云接收到母亲的暗示,急忙帮小妹打扮。
一袭丝质的象牙色洋装突显曾景祥玲珑有致的身材,放下一头乌黑的秀发,如云般衬托出细致雪白的俏脸。
曾母看了十分满意,不可讳言,小女儿容貌清秀,气质娴雅,只是她不爱打扮,平常又爱端着脸孔,如果她愿意露出甜美的笑容,那么嫁入豪门的人选非她莫属了。
这也是她身为母亲的骄傲,如果小女儿嫁进豪门,同时证明了她的教育方式是成功的。
郑建瑞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掏出钥匙,手还没碰上青铜门把,门就开了。「你怎么在我家?」
「我等你很久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吃了炸药啊!」郑建瑞将钥匙丢进玄关柜子上的琉璃器皿里,「这么暧昧的问话,万一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两个是断背山呢!」
「谁要抱你这种臭男人!」陶云扬不屑的撇了撇嘴。
「搞清楚,你这么说,等于也骂到你自己。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这里?什么时候回伦敦?」
「我不回去。」陶云扬坐到沙发上,拿起丝绒抱枕,头用力的埋进去。
「我在KT&P 听到的声音是你没错吧!所以你来台湾这段时间住在曾景祥家里?」
「别跟我提到那个女人。」陶云扬抬起头,怒吼一声,继续埋进抱枕里。
郑建瑞从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放在茶几上,「那你今晚住哪里?」
「我要睡这里。」
「你耍什么脾气?如果跟她闹意见,就应该好好沟通。」
「那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因为有亲戚来访,就把我扫地出门,我这样算什么?见不得人吗?好歹我也在剑桥跟哈佛都有主持研究室,哪里上不了台面?你说。」
「我说,你有跟她说过吗?」
「说过什么?」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都知道你是生活白痴,出门没带钱吃霸王餐是常有的事,加上不擅长打理外貌,」郑建瑞上下打量他的衣着,「说到这个,你这身人模人样的装扮,应该都是她帮你搭配的吧!」
陶云扬语塞,被他一语中的。
「所以这些全都是花她的钱,也就是你这段日子以来,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那跟小白脸有什么差别?你扪心自问,这样子的你,可以介绍给她的亲友认识吗?如果对方问起你的职业,你要她怎么回答?待业中?还是无业游民?」
「她为什么不问我?」陶云扬更加气闷。难道她不关心?
「或许她想得更多,怕问了你,会让你自卑,伤害你的自尊。」
「怎么这么麻烦?」可恶!陶云扬抓乱头发,孩子气的说。
「你可以选择放弃,回到充满不变定律的研究世界,可是你会发现,在忙碌之余,只要看见她的脸孔就觉得精神百倍,可以继续勇往直前,斩荆断棘的那个自己不见了。工作只会透支你的体力,无法麻痹你的意志,所以你会渐渐觉得厌倦,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最后连你都希望自己可以消失。」想到今晚敏淑娃的陪伴,郑建瑞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这些是你的经验心得?」
「对!你今晚还要住在这里吗?」
陶云扬蹙起眉头,「她叫我今晚先住饭店。」
「那你自便,我要回房间了。」
「这么早就要睡觉?」
「我要回房间打电话。」郑建瑞突然好想听见她的声音,虽然他们分开不到一个小时。陶云扬嫉妒的看着他的背影。哼!电话热线有什么了不起?他也可以。冲动的拿出手机时,他顿住。他……根本不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更不晓得她的手机号码。
「真不好意思,还劳烦你送我回来。」曾景祥嫣然一笑,因为喝多了香槟,粉腮染上一层薄晕,久久不散,双眸迷蒙,显现出不同的风情。
「送美女回家,是绅士求之不得的事。」锺成祥笑说。「其实今天之前我还不晓得曾小姐也喜欢前卫艺术,刚好我们公司旗下的基金会有赞助一群欧美的前卫装置艺术家,这个星期四在北美馆举行开幕酒会,不晓得你是否愿意赏脸,抽空参加?」
「这个星期四我要陪总裁出席商总会,不好意思。」
锺成祥摇摇头,「第一次出击就惨遭美女婉拒,看样子我的人缘不好。」
「锺先生是商场上的金童,多少名门淑女等着你青睐,你这样抬高我的身价,我会不好意思。」曾景祥虽然微醺,但没忘记该有的应对进退。「改天有空一起吃饭,方便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吗?」
「当然。」基于礼貌,她与他交换名片后才下车。呼!好累!这种随时绷紧神经做到最完美的交际,虽然偶一为之,却抽光她所有的精力。
以前她不曾把这些视为挑战,但现在……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知道家里有人等门,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
曾景祥一惊,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
她对自己一直很有想法,长久以来工作除了带给她财富外,更多的是挑战,她规划在三十岁前要有足够的社会历练,目的是谋取更高的职位,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只是现在她越来越甘于家庭生活,这与当初的愿望背道而驰。
若有所思的她掏出钥匙,还没转动门把,门就被拉开了。
陶云扬站在门内,很难得的一脸严肃,没有笑容。
「发生什么事了吗?」曾景祥打量着他,没有外伤。「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拉着他进到客厅,再端详一次。
「我不想住饭店。」他的声音闷闷的。
「啊!我当时情急,因为我姊和我妈来得突然,我担心她们会住下来。」曾景祥充满歉意的解释,「你吃晚餐了吗?你喝酒了?」她闻到淡淡的酒味。
陶云扬点头,「喝了一杯红酒。为什么你的亲人来看你,我却要回避?你觉得我见不得人吗?」
「当然不是,而是你不曾见过我的亲友,我希望先约个时间,正式介绍你给他们认识。再说,台湾人很保守,你觉得让我妈妈看见我们同居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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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公主进化论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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