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们现在去哪里了吗?”黑龙爷笑叹了口气,是啊!这才是他的芽意,为了保护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怕是连命都可以不要,既然知道唐家会好好养育自己的儿子,她就不会冒任何险,小心翼翼得近乎胆怯。
“我不知道,养父的行踪一直都保密得很好,如果他不想让人找到他们的去处,那就谁都无法找到。”
“他真是够狠的,是真的打算让我这老头子到死都见不到心爱的干女儿一眼吗?”对于这一点,老人家气得牙痒瘁的。
“我想,只要黑龙老爷可以保证绝对不伤害我养父一根寒毛,相信您应该可以很快就见到我养母才对。”
“你是说……我见不到她,是因为她也有心避着我?”
“黑龙老爷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呢?为了怕自己心爱的男人受到伤害,她当然不会见您,就算我养父有能力应付,但是,养母应该也不会想要冒任何不必要的危险才对。要不,当初与养父吵了一架,应该是可以带着我回来找黑龙老爷,可是她没有,远从欧洲把我带回了台北落脚,也不愿意回来见您,这点心思您应该能明白才对。”
“好,我听你的,替我捎个信儿给他们,就说老头儿我年岁高了,再死活赖着也没几年,以往的恩怨就让它随风去了,只要他能够把我干女儿带回来见我一面,我一定把他当女婿看待。”
“好,小辈一定尽快将您的话带到。”端木扬颔首。
“你跟他们说话也都这么生疏吗?”
“小辈不懂老爷子说这话的意思。”
“养父?养母?你在他们面前都是这么叫的吗?”
“当然不是,只是老爷子是明眼人,知道我与他们二位的真实关系,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当然也就不瞒您了,我跟一般人一样,就喊妈,不过,对于养父,我喊他父亲。”
“跟钧风一样,喊我爷公吧!是不是亲生的都好,你这小子一开始就得我眼缘,我老早就想当你爷公了。”
“是,爷公。”他恭敬不如从命。
老人家满意地笑了,忽然眼色一变,话锋一转,“我听说在台湾有个当刑警的女孩儿跟你走得很近,你很保护她,跟爷公说说,她是你的什么人?值得你大费周章给她办那么多事?”
“她是我细心呵护的玫瑰,谁也不能伤害染指的玫瑰。”他的语气平稳而笃定,没有一丝毫的迟疑。
因为,在他的心里一直清楚这一点,没有过丝毫的改变,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并非是单纯而善良的小王子,而是一个心地不怎么良善的撒旦。
听见他的回答,黑龙老爷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年轻人说话真玄,不过爷公懂,说到底就是情有独钟,别的花儿再美,都不及自己的玫瑰娇艳动人,但是,要保护你的那朵玫瑰不简单啦!先别说她爱惹事,就光是她一个刑警身份,危险就会自动找上门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吗?”
端木扬直视老人精锐的眸光,知道老人不只是心思敏锐,在他来这里之前,应该对陶芯的生平也做过调查,自然他为了保护陶芯所做过的预防措施,也逃不过老人家的眼线。
黑龙老爷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怕他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不小心给惹火上身了。
“爷公不必担心,小辈……孙儿心里有数,不劳您担心。”端木扬投给老人一抹戒备的眼神,用很明白的态度告诉对方不必插手。
“好,爷公就信你,哪天有空把她带来给爷公瞧瞧,听说她的身手不错,跟她说爷公这里高手多,包准让她大开眼界。”黑龙老爷不是在炫耀,而就像普通的老人家,有什么好东西就喜欢拿出来给小辈献宝,就以某方面而言,是一种讨好,因为除了这些之外,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了,实在也不觉得自己还有哪里可以让人喜爱。
端木扬沉静地抿唇不语,从老人的眼里看见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几个能说上话的小辈都不在身边,虽然叱吒风云,但蓦然回首时只看见自己的身影,总还是有些孤单。
“我会把爷公的话跟她说,只要爷公把那些高手召齐,再加上能让她吃到饱的雕鱼烧,包准她会爱死爷公,”
“好,就这么说定了,带她来之前通知爷公一声,我要让她爱死我这个老头子,最好是缠着要当我干女儿,如果能那样就好了。”老爷子摩拳擦掌,似乎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起来。
“她不能当您的干女儿。”端木扬很不客气地浇了老人一盆冷水。
“为什么?”黑龙老爷讶异地看着他。
“您是我爷公,如果她当了您的干女儿,不就成了我的姨?”光想到陶芯追着他,要他喊姨的光景,端木扬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会的!那丫头绝对不会跟他客气的!
黑龙老爷愣了好半晌,似乎也想到了那情景,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虽然年迈还是中气十足,笑声传得老远,就连屋外的老仆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几人面面相觑,想他们“鹿野苑”不知多久未有过这样的欢笑声了!
机场里,游人如织。
不过,陶芯到机场却不是为了要玩乐,在上个事件结束之后,她回到了国际刑警科,今天到机场是为了押解由越南解送回来,因为触犯了药事法而被通缉的嫌犯前往地检署归案。
回来执勤的第一天,陶芯还是感觉有些恍惚,她勉强想要打起精神,却老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他们走进机场大厅,要与负责接洽的海关人员碰面,忽然,就在这个时候,陶芯见到人群之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俊朗的眉眼,俐落的短发,还有那股子目中无人的态度,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牧羊人!
是他!那个人一定是他没错!
她什么都还来不及多想,手脚的行动已经比脑袋快了一步,拔腿就要追上去,但就在这时,杜颂然冷不防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他因为之前在国际缉毒方面表现亮眼,他也充分表现想要多了解国际事务这一方面的事,所以被借调到国际刑警科。
“陶芯!”他喊住她,“你想做什么?现在我们可是在执勤,不要轻举妄动。”
“我看见了……一个熟人。”虽然行动被困绊住了;但是她的视线就像跟那离去的身影有着看不见的牵绊,不由自主地追逐着。
“你这丫头!”杜颂然没好气地叹了声,放开她的手臂,“好,你去吧!我会替你找个借口,不过快去快回,知道吗?”
“是!”她大声答道,一刻也不迟疑地追了上去。
陶芯飞快地朝着那高大背影消没的方向追去,不过,经过好一会儿的耽搁,人早就已经走得不知去向了,哪里还能让她追得上呢?
她站在入境大厅门口,看着人车往来,有好半晌想出了神,不太能够明白为何在追丢了他之后,心里滑进了一丝苦涩滋味。
当初明明是她自己从他身边逃开的。
难道,事到如今,她竟然会想要见他吗?
还能再见到他吗?
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样的想法在陶芯的心里一闪而逝,令她的思考有瞬间变得空白,不,与其说是空白,不如说是她不愿意再继续深想下去。
如果再也见不到他的面了,那该怎么办?
她无意识地咬住下唇,就连把自己咬疼了都没自觉,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刻盘踞在她心底的痂楚。
原来,她就真的那么想见他吗?
这瞬间,她才惊觉到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原来,她比自己想像中,更加地想那一段日子,还有他……
陶芯一回到家,就听母亲说小扬已经回来了,她一时喜出望外,飞也似地夺门而出,感觉好像多耽搁片刻都教人觉得难以按捺,内心里有一股子焦急,让她想要马上见到他的脸。
终于,当端木扬出来替她开门,令她感到最熟悉也最安心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时,她没由来地也笑了,心里有一种松了口气,像是原本提着千斤重的担子忽然放了下来,释然而且开心地笑了。
可是,她的笑容却在下一刻凝滞住了,她在他的脸上看见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出来的难受教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怎么了?怎么一见我就哭了?”端木扬无奈的笑眸透过镜片,瞅着她泪水潸然而落的脸蛋,“明明刚才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哭了呢?”
“不知道。”她摇头,还是不停地在掉眼泪。
陶芯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但她就是忍不住觉得好悲伤。
从机场回来时,她就一直觉得心里头沉沉的,像是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心里有某种东西就要崩溃而出。
“谁欺负你了吗?”端木扬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门里,顺手将门给带上。
“没有。”她摇摇头,还是忍不住一直掉眼泪。
“别哭,芯芯,是不是又被陶妈妈给骂了?没事,我去替你说,保证她不会再怪你。”
“我又没有做错事,你要去说什么?”她一边哭着,一边为自己的清誉抱不平,她又不是闯祸精,哪来那么多骂捱啊?
“那就别哭,哭得我心都揪了。”端术扬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才几日没见,一见了她竟然成了泪人儿,瞧着教他心里都难受了。
听他这么说,陶芯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埋着头像只讨宠的猫儿般往他的怀里钻,“抱着我。”
“好好,我抱着你,抱着你了。”他呵哄着,将她给抱进怀里,大手轻拍着她的背,不断地在替她顺气。
“抱紧一点,要抱紧一点……”她哽咽地哭喊道,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无法控制眼泪成串地掉下来。
为什么她要觉得那么悲伤呢?
不过就是再也见不到一个人,一个她才认识几天的人!
再也见不到他,真的有必须那么伤心吗?
可是她真的觉得心好痛,痛得好像要死掉一样。
“好好,抱紧一点。”端木扬收紧一双长臂,像是要将她给揉进骨子里般,蓦然间,他心里有一点灵犀,约莫知道令她哭泣的原因了。
是他!
不,应该说是那个在兰卡威的“牧羊人”,她是为他而哭的。
稍早之前,他得到了知会,知道陶芯在机场见到他了,虽然有追上来,不过后来追丢了。
“别哭了,有我在,没事了,嗯?”他一手捧着她的头,深深地在她的头顶上烙下一吻,心里的感受十分复杂,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要高兴,还是妒嫉起他所扮演的“牧羊人”角色竟然博得她如此深爱。
或许,是因为打从她的心里太过相信他了,所以才会深信不疑,要不,他给了她“牧羊人”这三个字的暗示,已经够清楚了。
陶芯从他厚实的胸膛听见了低沉的嗓音在回响着,那感觉十分奇妙,令她的心脏没由来的窒了一窒,又在这时,她意识到了他炽热的体温,以及贴触在她脸颊的胸膛,那硬实的触感没由来地令她介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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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与玫瑰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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