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又一阵的难受。
「何乐彤,早阿!」
身后突然传来一抹熟悉的声音,在声音打落的同时,一阵小小的衝击从头上而来。
「发什么呆阿?又在看小冠冠?」
戏謔的言语传入耳中,何乐彤鼓起腮帮子,锁起眉宇,转头瞪著高出自己许多的男孩。
「好玩吗?程、灿、语!」
喊他名字的时候,何乐彤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字的说著,没好气的看著一脸嬉皮的男孩。
「好啦好啦!对不起!别生气了!今天让大帅哥陪你上学!」
程灿语一脸骄傲的模样,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了看何乐彤,示意要她跟上。
何乐彤无奈的收起原本生气的情绪,跟上前,和程灿语一起进校门。
在走到玄关的路途上,彼此之间是一阵默契的沉默。
「你还爱他吧?」
突然打破了这场寂静,程灿语冷静的对身边的何乐彤说著。这一句简单的话在何乐彤的心上重重的打了一击。
她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和动作,只是低下头ㄝ小声的给了他一个单节因的回答:
「嗯。」
程灿语偷偷地喵了身旁的何乐彤一眼,感到十分的无奈。面对眼前这个初懂爱情的好友,他真的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伸出手,轻轻的在何乐彤的头上压了下,稍稍的揉乱她的髮丝。
「打起精神吧!这样很不像我认识的何乐彤!」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迴盪,何乐彤微微頷首点头。
『真的该好好打起精神吧!继续这样无精打采,只会让他们担心而已』
心裡暗忖,闭上眼睛,稍作短暂的思考。何乐彤真的不想,再造成其他人的困扰了。
在睁开双眸的同时,突然传入耳中的声音却刺伤何乐彤的心。
「郑冠凌,等等我!」
不熟悉的声音,喊著令人在乎的名字。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让平静下来的心,又一次被撕成碎片,流淌著血。
如同他给她的爱情顏色──鲜红。
「好巧喔!今天这么早?」
他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灿烂的笑容依然绽放,但,这一切却已经不是为了她。而是另外一个女孩。
那一个,可以时时刻刻陪伴他,拥有相同目标的她。
心,揪的紧紧。眼睛也有些酸酸的,直直看著他们的小互动。当俩人的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男孩睁大了双眸,眼裡惊讶是什么,何乐彤不知道。
是因为还有些在乎她的心情,而担心她才睁大的双眸,还是单纯的惊讶他还可以看见她如此专注的眼神?
答案,或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何乐彤唯一明白的只是:这一切太讽刺了!
『说爱情会失去的那句话,乃是我们不能够当做真理来接受的一个事实。』
曾经在泰戈尔的诗集裡看见的这句话,此时的何乐彤深刻的感受到了。真的,怎么也无法接受,曾经拥有的温柔和体贴,就这样从自己的身边离去。
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她。
脑海裡浮现睡梦中梦境的后续……运动会之后的园游会。
那天,女孩突然扬起一种想要见她的念头而进了八班的教室。那是第一次她看见正那天,女孩突然扬起一种想要见她的念头而进了八班的教室。那是第一次她看见郑冠凌的另外一面。
在教室中跟著敬佩的严宗老师研读著《礼记》的文章,只见他在象棋的世界中如於得水,但偶尔会抬起头,对著老师嚷嚷的抱怨几句:
『老师,今天是园游会耶!你还上课!』
只见和何乐彤讨论到一半的严宗老师放下手中的粉笔,回应了郑冠凌的抱怨:
『又不是讲给你听的,下你的棋!』
女孩看著眼前全身散发著温暖色彩的男孩,心裡更增添了许多的心动。
之后的园游会,在男孩的一句:我饿了!一群人一起下楼逛起园游会。在园游会中的一起行动,或许那只是巧合,但,男孩陪伴在身边的每一分、一秒却成了最特别的存在。
在他一句句的温柔问候、率直的动作表情之下,女孩的心因为他,而染上爱情的顏色──鲜红。
『走吧,你要回你们教室?』
在园游会的中途,俩人达成协议要回教室去休息。郑冠凌手中拿著蓝色的单子,上面写著两人的班级、姓名,问著身边的何乐彤。
『……阿,对,我要先回去拿东西,然后去你们班把刚才那本看完。』
突然的恍神被男孩的声音拉回,何乐彤回答他的问题。
紧张的情绪还在,心跳的加速还在。
还有,他的温柔也还在。那些橙色的温柔,温暖的光芒。
『嗯,那快点吧!』
两人并肩走回教学大楼,女孩没有想过,男孩的身影会一直陪著她,回到班上,走回男孩的班上。
男孩以及女孩的身影,走到第三个楼层,明明班级在四楼的他却陪著教室在三楼的她率先回了教室,静静的站在教室门口等著。
莫名的暖意闯入女孩的胸口,交会的暖流,心跳的悸动,更多的橙色光芒倒映在眼中,在郑冠凌的身上闪烁。
回到八班的教室,郑冠凌坐回自己的座位,然后爬在桌子上,开始了午休。而何乐彤只是静静的在讲台前,看著向严宗老师借的书。
半晌,何乐彤看著郑冠凌的睡顏,在她的眼裡留露出满满的温存和感动。真的很喜欢,在他身边的每一刻,这样让他呵护著、照顾著。
满溢的温暖在胸口徘徊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外面才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下去集合了!』
何乐彤放下手中的书,看著外头的陈靖炫以及严宗老师。在自己位置上午休的郑冠凌也抬起头看著外头的两人。
「这么快阿,还没睡饱耶!」
嘴裡小小的嘟嚷著,郑冠凌拿起身旁的书包和外套,对著在讲台的何乐彤勾起笑容。
「走吧!」
他的声音传入何乐彤的耳中,同时,也打入了她的心裡。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园游会,将郑冠凌的一切更加深刻的烙印在何乐彤的心裡、脑海裡。当时,她的心确实的被染上爱情的顏色──来自郑冠凌身上的暖色系。
这一切,却都已经成了曾经。
「爱情会失去」这件事情,那么难以接受,却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还好吗?」
耳边传来成灿语的温柔问候,何乐彤的眼角在听见那句关心之后,不争气的掉下了泪珠。垂下眼帘,伸手胡乱的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想要阻止眼泪流淌,却无能为力。
「笨蛋,你哭什么阿?」
程灿语没有开口,这是来自另一个男孩的声音。
「承禹?」
程灿语有些意外的喊了男孩的名字。但这无法引起何乐彤任何的注意,现在的她无心去管身旁骂自己的人是谁,只是一昧的垂著头,任由泪水无情的打落。
「灿语你先进教室吧!她交给我就行了!」
李承禹的眼神相当的认真,好像不允许任何人拒绝般的命令。
「那我先进教室,乐彤就交给你了,承禹!」
程灿语看著李承禹这从来没有过的一面,带著惊讶,按照李承禹的话先上楼。在上楼前,他的心裡依然掛意著李承禹的表情,那双瞳孔中,除了不捨和担忧以外,似乎还掺杂了不同的情绪……。那样的眼神,好像将要改变什么。
「别哭了,笨蛋!」
把女孩拉到一旁,李承禹深锁著眉宇,不捨的看著何乐彤。她的哭泣,是无声的,但每一滴掉落的泪水,却刺伤了李承禹的心,使他眉头所的更紧。
心裡一揪,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把拉过女孩的身子,抱在怀裡。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哭,他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阿!」
此时的李承禹,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我知道。」
在李承禹的怀裡,何乐彤轻声的回答。随之,小手推开李承禹的身子,抬起头,泪眼看著他,带著哭声慢慢的说:
「我……我都知道阿!可是,我还是爱他!」
语毕,眼泪又从眼角掉落。那滴泪珠在李承禹的眼中扬起涟漪。他睁大了双眸,看著对郑冠凌如此执著的女孩,心裡带著满满的不捨和心疼。
「……不准……我不准!」
倏然,李承禹挨近何乐彤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女孩的唇。
这样突如其来的吻吓到何乐彤,感受到自己唇办上不熟悉的柔软和湿润,黑瞳直直的睁大,脑子一怔,直觉性的推开李承禹。
俩人分开的同时,女孩轻抚著自己的唇办,低下头。男孩则别过头,静静的看著地上。
彼此,瞬间陷入了一阵沉默。这是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的成末,心跳的加速和脑海陷入的慌乱,使何乐彤无法冷静思考。
「对不起……」
半晌,男孩率先开口打末了这场僵局。
「但,不要再为了他哭,好吗?乐彤!」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垂下的眼帘似乎增添了一些何乐彤不解的情绪。
抬起头,看著不同於平常的李承禹,何乐彤相当的担心。
「承禹,你怎么了?」
停下眼泪,女孩不解的看著男孩。这样的他,真的好反常、好奇怪……。还有,方才的那个吻……。
伸出手轻触男孩的手,这回换做女孩对男孩露出担忧的表情。
「我没事。」
缩回被何乐彤拉著的手,他淡淡的说著,眼眸垂的更低。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承禹。」
当他的体温从自己的手心中离去,何乐彤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难受。她低下头,小声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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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幸福 第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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