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勉强,早些时候或许觉得勉强,现下一点也不。墨秋说,你对我好,还说你不曾把哪个女子这样捧在心尖。我什么也没,有的也就只是一张比寻常女子好看的脸,你对我好,我没有其他可以回报的,除了我自己,你喜欢,我就给,因为我也想对你好。」
他原是越听越恼,怎她说得一副报恩的口吻?但听到最后一句,他的心就软了。
「我的好霖儿……我会对你好一辈子、一直对你好,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今生疼你到底。」
她笑了,伸手环上他颈,好奇的问:「真的只对我一人好吗?」
「是,如今我只看得见你。」他笑应,这是实话。自她入宫后,其他女子再也入不了他的心,他连虚应都不愿。
西宫区自凯旋归来,他没再去过,往日那些他疼宠过的妃子们,他提不起半分怜惜之情。
「不会像对我这样对别人好?」她眨了眨眼。
「如果会,霖儿会吃味吗?」
古晓霖偏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她对他并无强烈独占心,她晓得世间男女是怎么回事,虽然从未曾亲身经历过,但几世在村里,那些大娘拿扫帚、棍棒追打亲夫、哭喊着负心的事,她也见过许多回。
凡人对男女情事,有种她不清楚的独占心。那应是他说的吃味了吧?
古晓霖仔仔细细地想过,笑笑答,「我不知道,但我想应是不会。」
「看来霖儿还不够喜欢我……无妨,我总有法子可想,能让霖儿越来越喜欢我、越来越离不了我。」
古晓霖沉吟半晌,人生短暂,其实这一生陪他走到尽头也无妨,只要她使命能够圆满,剩下的人间日子怎么过,并无妨碍。
「夏,我愿意不离你,往后的日子跟着你也无妨……」
「乖霖儿!」得她的承诺,阢尔夏一把抱起她至床榻,将她放上软被,松下床帐,外头烛光转眼摇曳而朦胧。
「会疼的吧?」她大约知晓男女间是怎么亲昵的,亮着一双大眼问。其实她也觉得挺奇怪的,凡人为何贪恋那样的亲昵?
「乖,我不会让你觉得疼,信我吗?」他望着她披散在枕被上的长发,柔软莹亮,她白皙如雪的肤透着淡红,神情有些无措,他顿时心一热。
「我信你。」她笑了。
望着她盛满信任的眼,他抚摸她脸颊,粗砺的指节划过细嫩肌肤,像是能轻易划破,他放轻了手劲,走过她白颈、耳垂……
他眸热如火,心绪回荡,仿佛苦寻许多世的珍宝终于落到手里,他只想捧着、哄着、缓慢细致地疼爱她。
他解开她单薄中衣,低下头,舌尖轻嚐了她肌肤的滋味,她柔柔溢出仿佛被惊扰的轻哼……
古晓霖闭起眼,感觉到他的舌濡湿她的肤,那湿痕恍若火,让她的肌肤一寸一寸起了莫名的热,一股陌生的奇异感由下腹生起。
她听见自己发出极低哑的音,他的掌取代了舌,抚过她每一寸,时重时轻地揉捡,他长指抵入她最私密处,她本能伸手想抗拒,却被他往枕上架住。
古晓霖听见他低笑,在她耳边哄道:「霖儿乖,会舒服的……你信我……」他唇咬住她的,哄着她,以舌尖嬉闹。
她在一股陌生的感受里沉浮,他长指钻入她身里,她忍不住轻咬了他一口,他似是惩罚般更往她身体里送入,带着薄茧的指在潮湿的花蕊上轻拨揉弄,她感觉自己声音听来越发遥远陌生……
忽然,眼前恍若有光,一股力量将她抛上高处,她娇喘低喊,感觉身体紧咬他长指……
他抽离手指,覆上她,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狠狠填入她,她闷哼,先是一阵微疼,转眼却有极大满足,她身体里的空,让他完全占满。
「疼吗?」
他咬着牙,低声问她忍耐住他想在她身体里飞驰的冲动。
她微张双眸,里头情丝流动,似媚若瞋,她摇摇头,方才抓紧软被的双手主动
攀上他宽阔的背肌,沙哑轻语,「不疼……这样很好……夏……我懂了……何以男
女喜爱这种亲昵……」
他低笑了声,一手挪到她身下,托起她下半身,道:「我想你受得住,我要开始了……」
「这还不算是开始?」她倏然睁大眼。
「还没呢……霖儿,跟上我……」
她原不解,不消片刻,她便理解了,她的身子在空落与充实间随他飞驰,她跟上他的律动,交缠的身子在不曾想像过的欢爱亲昵里,如两团燃烧极盛的火奔往顶峰。
她累极,攀着他汗湿的身,疲倦地闭上眼,嗓子都喊哑了,整个人无力移动,却听见他极温柔地哄着自己。
「别睡,霖儿,还不能睡呢……」
「可我累了……」她娇声道。
「那你睡,别理会我……」
他翻过她身子,狂狠地占入她深处,她无力抗拒,只能再度承受他,寝殿里的烛火一一燃灭,她也任由他摆弄过各种羞人的姿势,再也无力喊出声,身子一次又一次被他推上顶峰。
最后她意识模糊地说:「夏,我喜欢你……」
他听见,仿佛才终于满意般,在她身子里释尽热流……
天色渐明,他未能入眠,日光照入寝殿,只见雪白软被上仅一夜欢爱湿痕,却无落红。
她的身子、她的心,在他之前,是否先有过别人?
是葛烈安吗?他神色阴沉,起了身,为她拉上薄被覆盖。
上朝时辰将近,阢尔夏唤礼安入殿为他更衣。
「让白月、墨秋两个时辰后进来伺候,早膳晚些时候进,午膳送半碗米饭、一荤食一素蔬即可,午膳寡人不过来了。」
夏帝边让礼安更衣边交代,朝床帐望去,心绪杂乱,他突然地嚐到了从不曾有过的惧怕。
他是否只得了她的身子,却未得她的心?
昨夜欢爱至极处,她明明是喊喜欢,那话深深闯进他的心……他没误听吧?一旁伺候的礼安暗暗心惊,陛下居然不过来怀宁殿用午膳?!
「陛下今日可还过来?是否让奴才们备晚膳?」
「今日不一定来,晚膳先备无妨。」
「可是姑姑……」礼安没敢忘记姑姑入宫那日的情况。
夏帝面色难看,打断礼安的话:「备着。」
「是,奴才会交代白月墨秋,让她们备着。」礼安摸不清主子心思,只能恭谨应道。
夏帝再望了眼落下的床帐,恼着,拂袖步出怀宁殿。
礼安暗猜,莫不是昨夜姑姑伺候得不好,教陛下气恼?可他守在外头,明明床榻动静响过大半夜……
说不得是陛下得到人,便没那么上心了。
自古帝王宠爱最是难留,礼安暗暗叹气,其实他挺喜欢姑姑的。
古晓霖不过两个时辰便醒来,穿了中衣,望着一团凌乱的床被,好半晌才唤白月、墨秋进来。
白月掀帐见寝榻凌乱,便明白过来,她默默讽想,女子最要紧的一旦给了,也就没了价值,古晓霖没名没分的,传出去只有难听的分儿,在旁人看来,她的位分比宫里最下阶的才人还不如。
「姑姑,奴婢已在浴间传妥热水,墨秋一会儿伺候姑姑洗浴,奴婢马上换过寝被。」白月神情仍恭谨。
古晓霖点点头,下寝榻进了后头浴间,墨秋随侍。
白月仔细整理软被,却没瞧见落红,暗惊半晌,赶紧将软被卷了卷,换上新被,让人将被子抱出寝殿。
早先礼安交代,陛下让她们早、午膳单备姑姑的份就好,晚膳陛下不一定会过来怀宁殿,但要人备好陛下和姑姑两人的晚膳分量……
白月脑子飞快转了转,陛下早午膳已肯定不和姑姑一道用,至于晚膳也还不定,看来是姑姑不贞,教陛下冷了心?
这会儿有好戏可看了。白月恶意的想。
连着早、午膳,她一人进膳,分量是她用得完的。
她用过午膳,搁下碗筷,摸不清心头何以烦躁盘旋不去?「墨秋,你陪我去药田好吗?」
「是,姑姑。」
「白月,这里让你收拾,收拾完,你去歇会儿。」说完,她跟墨秋出了怀宁殿,绕了弯廊往药田去,此时日头正炽。
古晓霖快步走,墨秋得小跑才跟得上,见古晓霖面色有些恍惚,她忍不住探问:「姑姑,还好吗?」
「嗯。」古晓霖应了声,回头瞧墨秋跟得急,这才缓下脚步。
「日头正热,姑姑怎不歇会儿,再到药田忙?」
「我不想午歇,有些事要想,你要是觉得热,去歇息没关系的。」
「姑姑,奴婢是担心姑姑身子受不了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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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帝妻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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