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那不是我做的桂花凉糕,形状不对!我的桂花凉糕切段后可以一口食用,那是因为齐大哥说如此吃食最为优雅,可那糕饼那么大一块,分明是卷成条状只切对半,那不是我做的!」祝涓直嚷着,就只为求一个公道。
祝湘回头,要祝涓不得喧哗,惊堂木已再次拍下,孔进才怒斥,「将罪嫌祝涓给押进公堂!」
「大人,这不关舍妹的事!」祝湘急喊,但祝涓不用人押,一得放行,便快步跑进公堂,跪在祝湘身旁。
「大人,民女昨天卖了五块糕饼给关秀才,他说他家丫鬟琉璃食了一块便身亡,照道理说应该还有四块,为何公堂上只带来一块?」祝涓哭肿的水眸直瞪着脸色冷酷的关逢春。
「难不成明知有毒还要食下吗?」
孔进才望向关逢春,就见关逢春不疾不徐地道:「昨儿个出了事,剩余糕饼早已被倒进馊桶里,是因为母舅说这糕饼是呈堂证供,所以才又从馊桶取出一块。」他顿了下又道:「我是不懂糕饼,不知道糕饼变不变色到底有何异处,但是放眼杏花镇,除了你以外,谁做得出这种桂花蜜酿?你不是跟我夸口这是只有你才会做的私酿?」
祝涓闻言又气又恼。「我的铺子昨晚被衙役给搜过,一些蜜酿全都被带走了,谁知道……」
祝湘闻言,赶忙扯着祝涓的袖角,然惊堂木已再次拍下——「大胆刁民,你这话难不成是拐弯说本官给了人蜜酿做出同样的桂花凉糕栽赃你7」
「大人,舍妹年纪轻不懂事,说起话来不知分寸,还请大人恕罪。」祝湘赶忙请罪,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连祝涓也脱不了身。
虽说祝涓所言都是真的,但有些话在这没有公义的公堂上是不能说的。
而且她想不通的是,如果要栽赃,直接拿祝涓的糕饼作假不是最佳利器?关逢春确实买了糕饼,却还让母舅造假,那就代表打一开始买糕饼极可能是个幌子,说不准那丫鬟早已死了……丫鬟已死,丫鬟名唤琉璃……
像是想通什么,祝湘猛地抬眼道:「大人,能否让民女看看那丫鬟的尸体?」
她终于想起为何觉得琉璃这名字熟悉了,因为她在药铺听过,也亲眼见过那个丫鬟,当时她在抓药,而且她抓的药是打胎药!
「你能看出什么端倪?」孔进才哼了声,沉声道:「传仵作。」
一会衙役便领了个人进来。「见过大人。」
「本官问你,死者死因为何?」
「启禀大人,那个丫鬟是死于中毒。」
「罪嫌祝湘、祝涓,你等可还有话说?分明就是你俩因为关家迟不上门说亲事,怀恨在心,蓄意在糕饼里下毒,岂料关秀才尚未食用,因而逃过一劫……你等认不认罪??」孔进才怒拍惊堂木,喝道。
祝涓瑟缩了下,祝湘则紧抓着她的手,安抚着她。「大人,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个姑娘家会为逼婚而下毒毒害未婚夫的?放眼杏花镇,邻里皆能作证舍妹对关秀才一往情深,岂可能对他下毒?」
祝湘话落,衙门外随即响起邻里们应喝的声音——
「对呀,哪有人喜欢一个人却要害死他,太不合理了。」
「打从祝老大夫死后;关秀才就对祝家姊妹不理不睬,可祝家姊妹从未怒目相向,她们向来是热心助人,行善济世,怎可能毒害人?大人明察啊!」
「谁准你们喧哗!」孔进才喝道。
衙役随即持棍横架在衙门外,大有再喧嚣便直接棍棒伺候的态势。
「大人,难道没听过由爱生恨吗?祝涓便是此种人,爱则欲其生,恶则欲其死,大人要是今日不能给关某公道,关某他日肯定难逃情劫。」
祝湘横眼瞪去,怒声道:「大人,偏听生奸,独任成乱。大人乃是朝廷钦定七品命官,岂能独听片面之词?」可恶的关逢春分明是要将祝涓往死里打,这种混蛋比端王世子还要可恶百倍。
「大胆!眼前已是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敢口出狂言,直指本官不公不义,本官今日要是不治你,岂不是愧对朝廷钦命?!」孔进才怒不可遏地拿起案上刑牌,喝道:「来人,拶指伺候!」
一声令下,衙役随即取来拶子,套住祝湘的十指。祝涓见状要阻止,却被狠狠推倒在地,脑袋晕得七荤八素。
「用刑!」待准备就绪,孔进才一丢刑牌,两个衙役抽紧拶子两侧的拉绳,细木棒随即绞紧祝湘的十指。
从未受过这种酷刑,祝湘痛得尖叫出声,浑身不住地颤着。
祝涓焦急跪坐起身,哭喊道:「大人,冤枉啊!民女姊妹没有伤人,那糕饼不是我做的,那不是我做的糕饼,关家丫鬟之死与我无关啊!」
「来人,掌嘴!」孔进才怒斥着。
另一名衙役立刻上前,扬起手就往她脸上狠狠地甩,打得她整个人横躺在地上,血从嘴角溢出。
「祝涓!」祝湘喊着。
「罪嫌祝湘,你认不认罪?!」
「我不认罪!没做的事就是没做!」祝湘痛得泪水在眸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滑落。
「大人啊!你可读过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大人啊!你可知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再刑!」孔进才脸色铁青地吼道。
拶子被拉得更紧,紧到似乎可闻指骨的裂响,祝涓不禁哭喊着,「我们是冤枉的!老天啊,我们是被冤枉的!」
「掌嘴!」
衙役一把拉起祝涓,狠狠地往她面颊再打。
「大人,你不公不义!」祝涓的性情烈,哪怕是被打得满嘴是血也不住口。「你为何要栽赃咱们?你到底收了关家多少好处?!」
「打得她说不出话为止!」
公堂上响起阵阵巴掌声,衙役的手上染了血,怵目惊心得教衙门外的百姓们全都傻了眼。祝涓痛得眯起眼,朝前喷了口血。「大人,你会不得好死!」
「再打!」
一个巴掌落下,祝涓几乎快要失去意识,任由衙役如抓着破布娃娃般地扯着自己,慢慢地感觉不到痛,耳朵也像是快听不见。
「不要再打了,我招了,我全都招了!」祝湘忍遏不住地喊着。
她可以忍受绞指之痛,但她不能忍受祝涓再挨打,再打下去会死的!她清楚祝涓的硬性子,她宁死也不愿委屈,可是她是祝家仅剩的人了,她赔上这条命也要保下她,否则她要怎么对得起对她疼爱有加的祝父。
「罪嫌祝湘,你真要招了?」
「我都招了,是我一人所为,是我不满关逢春毁婚,所以偷偷在桂花蜜酿里添了毒,是我一人所为,与祝涓无关!」说着,愤恨的泪水沿着面颊滑落,是委屈是心酸,更是无能为力。
孔进才闻言,睨了关逢春一眼,只见关逢春微点头,他便道:「来人,罪嫌祝湘坦承罪行,给她画押。」
祝湘的十指微微变形,根本拿不住笔,还是主簿拿了印,让她盖了全手印,就当此案了结。
「姊……不要……我们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承认……」
祝涓哭哑的嗓音虚弱低喃着,祝湘回头,看着满嘴是血的她,心疼得说不出半句话,她想要再抱抱她这个可怜的妹妹,可是——
「来人,封了糕饼铺子充公,将祝湘押入大牢,三日后午时三刻处斩,退堂!」
「姊……」祝涓虚弱张眼,见祝湘被衙役扯起,不禁在地上爬着。
「祝涓,你乖,回家去,没事了。」祝湘被扯着往前走,还不住地回头望。
「姊……」怎会没事?都要处斩了,怎会没事!
她不住地爬,可是衙役的动作好快,把姊姊拉得好远,她怎么也抓不到姊姊,余光瞥见关逢春走过,她费力往前一抓,揪住他的袍角。
关逢春顿了下,垂眼望向她,嫌恶地踢开她的手。
「关逢春……你为什么这么做?当年两家往来,说好婚约,可就算我爹死后你不履行,我也当是因为我尚未及笄,就算你翻脸不认人,我也从未口出恶言,可你现在却要置我姊妹于死地,你读的到底是什么圣贤书?!」她不服气,怎么也无法服气,梗在喉头的一口气要上不下,几乎快要憋死她。
「一个乡野村姑说什么圣贤书,你懂什么?」他哼了声,快步从她身旁走过。
「如果每个读圣贤书的人都像你们这般歹毒,还读什么圣贤书?!」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彻底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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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奴锦衣卫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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