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奴锦衣卫 第三十章

  一会,孔进才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边走边骂道:「是哪个混蛋非得在这当头找本官麻烦,要是嫌活腻了,待会一起押上法场处斩!」
  「大人,就是那位!」衙役指着站在衙门前的袁穷奇。
  孔进才大步走去,开口便骂,「大胆刁民,衙门岂是你能任意走访之处!来人,给本官押下,先重打二十大板!」
  「是。」
  祝湘见状,不禁紧揪着袁穷奇,却见他撇唇哼笑了声。
  「大胆广源县令,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混帐,你是什么人,竟敢要本官跪下!」
  袁穷奇从怀里掏出腰牌,递到他眼前。「广源县令,还不快迎接本官。」
  孔进才直瞪着那圆形铜制腰牌,上头写着北镇抚司……他缓缓抬眼,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想起了前些日子东厂番子曾给了两张画像,一张是当今睿王齐昱嘉的画像,一张则是北镇抚司镇抚使袁穷奇……
  没来由的,他的膝头突然无力,教他硬生生跪下。「下官参见大人,不知大人亲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孔进才这连迭的高喊,喊掉了关逢春脸上得意的笑,当场呆若木鸡,脸色苍白,想起这男人方才说要告官还要告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广源县令,打开祝湘的伽锁,本官要重审此案。」袁穷奇沉声道。「把相关人等传唤至此。」
  孔进才怔楞抬眼,脸色忽青忽白,暗叫不妙。
  衙门外挤满人潮,就连刘文耀一干大小风村的村民也全都挤在外头,不敢相信袁穷奇竟然是坐在案后,县令孔进才则是站在他的身旁。
  公堂上,跪着的是传唤到场的方丙均,关逢春因功名在身所以免跪,而除去枷锁的祝湘则是由袁穷奇下令,搬了张椅子坐在公堂边上。
  「大人,这事便是如此。」孔进才毕恭毕敬,在旁将事情始末原由说过一遍。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祝家姊妹因为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毒杀关秀才,岂料关秀才未食,分给了丫鬟琉璃,导致琉璃毒发身亡?」袁穷奇沉声问着。
  「正是如此。」孔进才掩饰心虚应着。
  「既是祝家姊妹怀恨在心,为何关秀才却时常到祝涓的糕饼铺子?甚至再三询问各式新糕饼的做法?」
  「大人,那是因为关某有心与祝涓重修旧好,才会时常走动,岂料她却歹毒至此,非要毒杀关某,还请大人明察。」关逢春不卑不亢地说着。
  「孔县令,本官问你,你要是明知有人对你怀恨在心,你还会到对方府上走动吗?」袁穷奇反问着孔进才。
  「这……」孔进才顿了下,反应奇快地道:「大人,每个人性情不同,关秀才性情敦厚念旧情,这举措无可厚非。」
  「喔?所以说孔县令心胸狭窄,是绝无可能做出此事?」
  「这……」孔进才顿时无言以对,心想这案子到底关北镇抚司镇抚使什么事?他会突来乍到,实属不寻常,要不是他和祝家姊妹有交情,岂会趟这浑水?
  现下这事非瞒过不可,一旦要是揭穿,他的乌纱帽肯定不保。
  「也许关秀才真是性情敦厚念旧情,但这说法倒与本官在外头所闻有所不同。」
  「大人,镇上流言多,真真假假,不能只听片面之词。」孔进才忙道。
  「孔县令所言甚是,但既是如此,为何当初可以仅听方丙均一言,就断定祝家姊妹在街上对关秀才出言不逊,甚至拉拉扯扯?」袁穷奇一字一句地问着,似是问着孔进才,但话是说给方丙均听的。
  方丙均在搞不清楚的状况下被衙役给带进公堂,如今听来直觉人事不妙。
  「这……」这下子,孔进才反应再快也应答不出半个字。
  「本官在镇上听闻,关秀才对祝家姊妹淡漠无情,甚至在祝老大夫死后两家便不曾往来,这不是蓄意毁婚,什么才叫做毁婚?」不等关秀才开口,袁穷奇抢白道:「纵有守孝三年之礼,但这其间嘘寒问暖不可间断,甚或有心守约的话,关秀才也该到祝老大夫坟前禀明此事,不知关秀才可有做足这些事?」
  关逢春闻言,脸色黑了一半,张口却挤不出半句话。
  外头随即有人应和,「大人,祝老大夫出殡时,关秀才连到祝家一步都没有,更遑论到祝老人夫的坟前了!」
  「可不是吗!要不是祝涓弄了新糕饼在镇上引起风潮,引起方家不满,关秀才也不会特地前往,说是有心重修旧好,可从头到尾全都是在问糕饼如何制作,这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我要是有一句谎言就不得好死。」王大娘大声喊着,就怕公堂上的人听不见。
  祝湘闻言,不禁回头感恩地朝她答谢致礼。
  「放肆,衙门里外不得喧哗!」孔进才吼道。
  「今日本官审案,本官允许。」袁穷奇不疾不徐地说,硬生生地给孔进才打脸。他不睬孔进才一脸悻悻然又不敢违抗,随即又问:「不知关秀才询问糕饼如何制作是所为何事?」
  「那是因为那糕饼特别新颖,随口问问罢了。」关逢春见招拆招地道。
  袁穷奇微点着头。「但是祝涓在公堂上曾说过,当日喂鸡吃的桂花凉糕并不是她做的,那又会是谁做的?」说着,目光落在了方丙均身上。「方记掌柜,是你做的,对不?」
  方丙均闻言,吓得魂不附体,连话都不会说了。
  「大人,这怎会与他有关?那新颖的糕饼,甚至是蜜酿,也唯有祝涓会做。」关逢春立刻开口解救。
  「是吗?但他是这镇上老字号的糕饼铺子,只要听人口述做法,想要学做一二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大人的推测之词,有人瞧见了吗?」
  「那本官问你,你可有亲眼瞧见祝家姊妹下毒?」袁穷奇扬笑问着,笑意不达眸底,冷鸷慑人。
  「这……诚如关某方才所言,这糕饼只有祝涓会做,况且是关某从她铺子里带回的,难道还会栽赃她?」
  祝湘闻言,怒眼瞪着关逢春,简直不敢相信他可以睁眼说瞎话到这种地步。先前她故意道出琉璃一事试探,他的反应已经证实她的猜想,可就算知道原因,要是没有证据,说再多也是白搭,就不知道袁穷奇是否有查出此事,看出端倪。
  「这可难说,也许关秀才买的糕饼在回程路上被人调了包,或者……只要能偷出蜜酿,一个老字号的糕饼铺子想要仿出一模一样的糕饼也确实可能。」不等关逢春再开口,他问向孔进才。「听说孔县令查封了铺子里的蜜酿,可否请孔县令取出?」
  「呃……当时验出里头有毒,下官便已经毁了蜜酿,所以没有蜜酿。」话落,孔进才忍不住佩服自己的反应快。
  「这说来就怪了,本官派人在方记糕饼铺子里取出了蜜酿呢。」袁穷奇说着,一个眼神,站在公堂外的庞得能立刻捧着一瓮蜜酿踏进公堂。
  这举措简直是狠狠刮了孔进才一个耳光,教他张口结舌,无以辩解。
  庞得能把小瓮搁在案上,随即退到一旁。
  「孔县令,本官可否问你,这该销毁的蜜酿为何会出现在方记糕饼铺里?」他问着,掀开盖子,公堂上随即弥漫着一股桂花蜜香。「照关秀才的说法,这蜜酿只有祝涓会做,但本官的人怎会在方记糕饼铺找到这瓮蜜酿呢?」
  这一瓮是祝涓搁在家中,他暂时借来一用的,但效果极好,公堂上关逢春狠瞪了方丙均一眼,而方丙均一脸愕然,只能哑巴吃黄连。
  「这……也许是方记糕饼铺自己仿制的,毕竟是老字号,想仿出应该不难。」孔进才硬着头皮拗着。
  「所以,毒杀关家丫鬟的糕饼也有可能是方记糕饼铺的糕饼,对不?」
  「大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方掌柜是关某的母舅,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所谓行事必有动机,他没有动机!」关逢春绞尽脑汁应对着。
  「谁说他没有动机?」袁穷奇一派悠闲地将蜜酿盖子盖上。「本官听闻镇上有人说,方记掌柜多次到关家走动,对琉璃相当情有独锺,甚至再三毛手毛脚,也许在无人瞧见时,他染指了她……」
  「大人,那是镇上流言,不足采信!」
  「喔?那么如果说是他染指了丫鬟,使之有孕,但因不愿纳她为妾所以毒杀,是否就有了动机?」
  关逢春不敢置信地直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
  祝湘闻言,不禁微勾唇角。果真是个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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