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我眼前转来转去的,很烦人。」
「你被那个女人下毒后昏迷不醒,可都是我守在床边照顾着你呢!」说完,她看向老舒。「老舒,你说是不是?」
老舒点点头。「表小姐确实是时时来探望。」
「什么探望,我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不满的纠正道。
「那我醒来的时候,你在哪?」傅文绝冷淡的问。
「我在……我……」她一时语塞,总不能老实说他醒的那时,她正巧带着丫鬟出去买水粉。
「你根本不在,不是吗?」
「我是累了,又看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一些,这才回房里歇息一会儿,没想到你就……」
「说谎!骗人!」傅文绝不以为然的睨着她。「你跟奶娘一样,骗人。」
「我跟她才不一样呢!」被拿来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李丹娘满肚子怒意。
「她心眼坏却装好人毒害你跟老爷子,而且她根本不是什么奶娘!表哥的奶娘早就死了!」
「表小姐!」老舒一震,却已来不及阻止。
李丹娘已经没耐心等傅文绝记起她、对她好,一时激动气愤,说出了不该说的事,可既然说了,她也不想再隐瞒。「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要满着表哥?况且他都知道他其实已经二十四岁,只是受了伤才会变成这样。」她理直气壮地续道:「表哥,其实你心心念念、最疼爱你的奶娘满福早就过世了,你所以为的奶娘根本不是满福,而是佃农的女儿和秀敏。」
傅文绝狐疑的看着她,再看看老舒。「老舒,她在说什么?」
她不给老舒说话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紧拉着傅文绝的手臂。「表哥,你听我说,和秀敏因为你要卖地,担心她家无法再租地耕作,所以对你怀恨在心,她一直觑着机会要害你,她才是骗子,她一直在骗你!」
傅文绝转头看着老舒,眸中带着浓浓的惶惑。「老舒,她说的……是真的吗?」
「少爷……」老舒手足无措,可也知道这谎再也圆不下去了,只好老实招了。
「你遇袭醒来后,一直吵着要找满福,可老爷子不敢让你知道满福已经死了,后来你见着和家闺女就冲着她叫奶娘,所以、所以就……」
「她不是奶娘?那么她是谁?」傅文绝一脸惊愕受伤的表情。
「表哥,她是个坏女人,你一定要牢记她的名字,她叫和秀敏。」逮到机会揭穿和秀敏的真实身分,李丹娘真是乐不可支,兴奋之情全写在脸上。「表哥,我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她能伺候你,我也能。」说完,她双眼亮灿灿,满怀期待的望着他。
傅文绝浓眉一皱,心烦气躁的振臂一挥,甩脱了她的手,迈开大步朝外头走去。
李丹娘见状急着想追,却被老舒唤住,「表小姐,你让大少爷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她思忖了一下,虽不愿意,却还是决定听从老舒的建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她已经顺利的将和秀敏那个眼中钉弄走,接下来只要她多花点心思讨他欢心,相信他总会动摇。
这一日,邻城一位名叫利汇的商人前来拜访傅文豪,言明想在江东置产,希望能买下傅家之前说要卖的几块田地,他开出了一个漂亮的数目,足足是周如山的两倍之多,教傅文豪一听便心动不已。
傅文豪初掌傅家物业,许多人对他既不信任又无信心,他正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而现在,机会上门了,他想着,如果他以高于周如山开出的价码卖出傅文绝原本想卖的地,一定能教那些看扁他的人刮目相看。
于是,他在利汇初访的当日,便与其签下买卖契约。
此事翌日便传开了,那些年前刚跟傅家重签契约的佃农们措手不及,而周如山也在得知这消息后,暴跳如雷。
这日午后,傅文豪意气风发的带着两名随从出门,前往傅文绝之前相中的一块城中腹地,途中,有辆马车拦路。
「傅二少爷……」车夫唤住他,「我家主人在车上约你一见。」
傅文豪好奇一探的同时,车里的人掀开帘子,正是周如山,他也不啰唆,打发了两名随从,然后上了车。
「二少爷,我听到了一些消息,不知真假?」周如山开门见山地道,「听闻你已经跟邻城一个名叫利汇的商人签下土地买卖契约?」
「是啊,一点都没错。」傅文豪说得得意。
周如山愀然。「你似乎忘了我们的约定。」
「在商言商,利汇开出的数目是你的两倍,你说,我该卖他还是卖你?」
他理直气壮的模样瞬间激怒了周如山。「傅文豪,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当家的位置!」
「周爷别恼,大不了我办桌酒菜向你赔罪。」傅文豪得意便忘形,态度嚣张又无赖。
周如山是只老狐狸,却被他摆了一道,十分懊恼。「傅文豪,当初要不是我找人去袭击傅文绝又嫁祸给佃农,他不会傻了,若不是我给你出主意,给了你药,你也没那胆子爬上当家的位置坐。」
「周爷,你给药是真,可冒险去下药的又不是你。」
「你想过河拆桥吗?」周如山两只眼睛像要杀人似的瞪着他。
「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待我站稳了脚步,再找几块地卖你便是。」
傅文豪那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实在教周如山吞不下这口气,没错,买不成这块地就买别块,但他恼的是,傅文豪结结实实的耍弄了他。
「傅文豪,我周如山可不是善男信女。」他怒视着傅文豪。「信不信我现在就到官府去递状告发你?」
傅文豪有恃无恐地哈哈大笑。「你想玉石倶焚?没关系,我陪你。」
「你……」
「周爷,你可是聪明人,断不会干胡涂事吧?」傅文豪说完,径自下了马车,扬长而去。
堂审的日子到了。
和秀敏在狱中也待了一个月时间,整个人显得消瘦憔悴。
因为傅文仪之故,她在狱中其实并没受到任何委屈,她的牢饭永远是热的,狱卒会给她干净的水梳洗,也给衣服换,可是她吃不下多少东西,也没有一天能好好安睡。
她的心,一直悬在傅文绝身上。因为傅文仪说他虽然清醒了,但状况却比以前更差。
大家一定会告诉他是她下毒害他的吧?他会怎么想?又会如何的难过呢?十二岁的他,再如何聪明,情感还是单纯的,知道他最信赖最喜欢的奶娘居然在他食物里下药,他想必又伤心又气愤吧?
每每想到他可能正恨着她,她就心痛。
「走吧,上堂了。」狱卒打开牢门,替她上了铐,领着她前往大堂。
走出大牢,前面一片光亮,耀得和秀敏睁不开眼睛,在她闭上眼睛想适应光线时,一个不曾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衣、身形瘦削的婆婆,婆婆正看着她,对她说「去吧,拿出你魅惑男人的本事去救助百姓吧」,她还不及探究这话是什么意思,画面便在她睁开眼睛的同时消失,不知怎地,她的心因此跳得又急又重,教她快负荷不了。
「走快点。」狱卒沉声催促。
和秀敏一慌,跌了一跤,裤子脏了,膝盖也磨破皮,但她仍努力爬起来,继续前行。
来到堂上,知县未到,堂外却已经挤着许多看热闹的人,还有……她的爹娘。
看见爹娘忧心悲伤的面容,她几乎要忍不住掉下眼泪,接着她再看向公堂两旁,则是坐着傅文绝、傅文豪及几个佃农管事。
与傅文绝的视线迎上,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可傅文绝看着她的眼神及表情却犹如寒霜。她唇片颤抖歙动,几度想喊他,但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跪下。」狱卒将她押至堂前,用力推了她的肩膀,迫使她双膝一曲,直接跪地。
和秀敏觉得羞耻,只因在傅文绝面前的她,是如此卑微又狼狈,她是个犯人,是个毒害傅家爷孙俩的犯人,其心狠毒,罪无可恕。
不一会儿,知县上堂。
「民女和秀敏……」
「民女和秀敏在。」她应着。
「你被控在傅定远、傅文绝爷孙俩的饮食中下毒,意图使人致死,你可认罪?」
和秀敏扬起脸,坚定地道:「不认。」
「傅家爷孙二人都在食用你煮的杂烩后中毒,大夫也确定杂烩中被下了毒物,证据确凿,你还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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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奶娘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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