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医宝 第七章

  宫湄卿也很想知道那血夜花的原毒长得怎么样。「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毒吗?」
  「不知道。」貔貅冷峻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阴鸷。「最好不要让我找到,否则我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貔貅那森冷的语调与冷凝的表情令宫湄卿忍不住问道:「你是江湖中人?」
  貔貅剑眉一挑。「你想知道?」
  宫湄卿点点头。
  他眸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兴味。「想知道就做饭给我吃,我吃饱了自然会告诉你。」
  宫湄卿也不觉得这要求有什么过分,他躺了这么些天,此时饥肠辘辘也是人之常情,不过阿丁送来的食盒已经让她吃完了,此时也晚了,外头的饭馆恐怕都打烊了。
  「你躺会儿,我出去买米买菜。」说是买,但夜深人静的能上哪买?自然是回听荷小筑去取喽。
  她本来想让他答应不会走出去,但想到她两位师傅只交代了不可让别人发现他的存在,并没有说要限制他的自由,便把话吞了回去,料想他此时身上还有伤跟毒呢,也无法离开便是。
  果然如她所想,当她回听荷小筑取了米肉菜和一些药材回来时,他还躺在床上假寐。
  前生未嫁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连个小点心也不会做,嫁入王府后为了讨元奕纶欢心,她才学了做菜,又因为荣亲王府的男眷都特别嗜吃甜点,她便将大部分心思花在做甜食上,此时做起饭菜倒也有模有样。
  他多日未进食,一时也不好吃油腻的,因此她便做了容易消化的菜肉粥。
  她将粥吹了半凉,端进房里,貔貅已经坐了起来,半靠在床头了。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正想叫他下床吃粥,他却道:「刚试过了,腿脚无力,下不了床。」
  她忖度着他伤势可能伤及腿脚,便把托盘端到床边想交给他。
  不料他又道:「双手也没有力气。」
  宫湄卿一愣,那现在是要她喂他吗?
  顾及他身上的黑颗粒才褪不久,体内也还有毒素,可能会有此情形,她只好认命地喂他吃粥了。
  想她前生也没如此喂过元奕纶,现在这是破天荒了……
  貔貅像是颇为满意她的顺从,嘴角一直高高扬着,又让宫湄卿怀疑他根本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伺候。
  不过,他对她的手艺很捧场,将一大碗粥吃得涓滴不剩,也不枉她煮得辛苦又喂食得辛苦了。
  吃完了粥,宫湄卿便为他换药,之前他都是昏迷的,她便顺顺地换药,也没出什么事,今儿被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盯着,她倒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药粉简直在乱洒。
  貔貅像是很享受她的慌乱,两眼瞅着她,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家在哪里?这么不回去成吗?」
  她自称是小户之家,这问题倒是问倒她了,小户人家的闺女能跟男人单独过夜吗?
  她清了清喉咙,淡淡道:「不打紧,师傅向我爹娘打过招呼了,而且我们——咳——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不会在意这个。」
  貔貅似笑非笑。「原来你也是江湖中人。」
  「也?」宫湄卿耳朵很尖的听到了。「所以,你是江湖中人喽?」
  「算是吧!」他模棱两可地说。
  宫湄卿没好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算是吧!根本是骗她为他做饭嘛!
  她粗鲁的为他做最后的包扎。「药都换好了,你睡吧!该到服药的时间我再叫你。」
  她没说出她师傅名讳,也没问貔貅是否认得她师傅,因为师傅并没叫她问,她便不能自作主张,或许两位师傅只想救他,并不想让他知道是他们救了他,况且这小子也没开口问救命恩人是谁,她又何必鸡婆。
  这一夜,她仍旧在貔貅床边守着,生怕他有什么不适。
  如此匆匆,五日过去,宫湄卿判断貔貅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也能下床走路和自己吃饭了,夜里她便到隔壁房间好好睡了一觉。
  或许是太累了,她头一沾枕便沉沉入睡,醒来才夜半,外头天还黑着,但她也睡足了四个时辰。
  胡乱净面后,她便想去看看貔貅的情况,不想他竟然不在床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连茅屋都去找了就是不见他的踪影,也没留下书信啥的,是不告而别了吗?
  真真急死人了,这小子,他以为能起身走动、能站能吃就是痊愈了吗?他还得继续服一个月的药呢!况且,看在她照顾他这么久的分上也该对她说一声再走吧?可知道她和师傅在他身上用了多少名贵药材,真是没良心!
  宫湄卿在心里将人骂了个遍还是不解气,正在想要不要出去找人时,貔貅竟自己回来了。
  他忽然推门而入吓了宫湄卿一跳,她失声惊喘了一声,看清来人,旋即一愣。
  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了?他并没有要不告而别……若不是不告而别,不然是?「你这是摸黑出去散步吗?」
  貔貅左手牢牢握着右小手臂,哑着嗓子道:「快把门闩好!进来!」
  宫湄卿看他那样子……
  不会吧?
  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来?
  她连忙闩好大门后奔进屋里去,见他脸色苍白的靠坐在床头,她脸色倏沉,耷拉着一张脸。「你到底是去哪里了?」
  他闭起了眼眸,有气无力地道:「手臂上有刀伤,你想个法子掩盖,官兵可能很快就会追来。」
  还引来了官兵?宫湄卿肚皮差点儿气破,她重重跺脚。「我真是欠了你的!」
  她火速取出师傅留下的金创药,以等级来分,她师傅的金创药是最好的,好到什么程度?能令伤口瞬间愈合的程度。
  她忙为他上药,见他衣袖撕破了,定是被划一剑时弄破的,这可是铁的证据啊,她忙把他的上衣脱下来,又清理了里外的血渍。
  「快!快钻进被里!」她连声催促,又急忙吹熄了烛火,把那破衣裳往床底一塞,迅速卸下自己发上的钗环,耳朵贴门听着外头的动静。
  没一会儿,果然传来大力拍门声音,她粉拳倏握,叮嘱床里那个祸害,「我出去瞧瞧,你千万别起来!」
  她佯装一副被吵醒的模样开了大门,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数不清的衙役手提灯笼将小巷守得严实,她心下不免一惊,暗忖那小子究竟是招惹什么事,怎么来了这么多官兵?
  幸好,她二舅母见她常在外行走,又不时往听荷小筑跑,怕她遇到之前吴县令千金无事生事的那等事,会教人欺负了去,便早早给了她一块令牌,让她可以保身用。
  「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带头的官兵名叫陈南,他们是一路从严大人的别庄追刺客追到此处,在这附近失去了那蒙面刺客的踪影,但此处民宅的巷弄间又有一排滴滴答答的血渍,血渍更是到这户人家便消失了,他们肯定刺客就藏身在此处才会逐户盘查。
  「回官爷的话,只有民女夏氏与夫君住在此处。」宫湄卿恭恭敬敬地答。
  「适才有无见到可疑之人?」陈南自是有其官威。
  宫湄卿仍是不抬螓首,低眉顺眼地道:「民女与夫君早早入睡,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官爷告知。」
  陈南一抬下巴。「有刺客往这里来,显然就在此间,因此我们要入屋搜查。」
  「刺客?」宫湄卿装出惊慌的样子,忙道:「既是如此,官爷们请!」
  她忙让开了身子,她知道一味的拖延不肯让他们搜,反而令人起疑。
  小院周围立了高高的粗木桩围栏,共有三间房,屋里摆设简单,十几名官兵顷刻间便搜完了,自然是一无所获,而屋里平淡无奇,就像个小户人家小夫妻的居所,也无可疑之处。
  但是,屋里飘着浓浓的药味,令陈南有些起疑。「你家相公呢?」
  宫湄卿知道屋里药味实在浓重,便顺势道:「在睡呢,这几日染了风寒,喝了药也不见效,身子不大爽利,饭后喝了药便熟睡了,请官爷们见谅。」
  陈南沉吟了一会才道:「那刺客的右手臂被我划伤了,让你男人举起右手让我瞧上一眼,若是无伤,我们这就撤退。」
  「官爷,请随我来。」宫湄卿二话不说便打开寝房的门,纱帐后边,床里的人动也不动,显然「睡得极熟」。
  她先点了烛火,走到床边撩起纱帐,轻轻掀开被子拉起貔貅的右手高举给那些官差们看清楚,右臂一点伤口都没有。
  陈南一使眼色,所有人立即撤出,宫湄卿镇定地带上房门,心里忖度这下他们应该要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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