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儿脸一沉,人居然给放了,可见相公真的得罪吴春海了,这是故意给相公下马威的,她心知肚明相公让四平来告诉她,是让她也要注意这群人,怕他们会再来家里闹事。
“我晓得了,四平还说什么吗?”
“四平还说,大少爷吩咐让您小心二房那边的人,说这讨债的与二房脱不了干系。”
“嗯。”她点头,她猜也是如此的,这群恶煞原本已不知去向,却突然又回来,且选在祖母寿宴最热闹的这一天出现,除了想讨钱外,也是想让相公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让祖母对他失望,而有这心机的除了曾君宝父子还会是谁?
这两父子平日最怕死,但那日就因为人是自己找去的,这才敢表现得这么不怕事。二房如此不安分,相公是让她留心后院的安宁了。
“好,我明白了,你去忙吧。”她话刚落,忽然有个丫头神色惊慌的跑了进来。
“大少奶奶不好了,厨房的人闹不干了!”
“不干了?怎么回事?”莫可儿还未说什么,瓶儿先吃惊的问。
“厨房的人说换人采买后,送来的食材不是次等的就是臭的,他们没法做出象样的菜来,索性不干了。”
莫可儿接手宅内大小事后,换掉了平日负责采买食材的人,这人手脚不干净,让她抓出藉采买府里大批粮食的机会中饱私囊。
“闹事的是哪个厨房?”曾家主子多,每个院子都有小厨房,但食材是统一采买的,若食材出问题,应该是各院都有问题,这会不知是哪个厨房闹起来。
“是老祖宗那边的。”
她脸色一紧,怎么偏偏是祖母的厨房出事?若是其它的厨房还好解决,可若是祖母的,就得格外小心处理了,免得引起祖母不快。
她正想着怎么解决,又有一个人哭着跑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少奶奶,不好了!”
“又怎么了?”瓶儿见主子的脸皱成一块了,便问那名跑来的丫头。
“一些由咱们外宅带进来的家丁与丫头,正在被二夫人责打拷问。”
这丫头所说的外宅的人,指的就是曾思齐夫妻在外时聘雇的那些人,夫妻俩回曾家后没将这群人解聘,而是将他们带到曾家继续办事,这说话的丫头就是他们夫妻由外带进来的人之一。
“婶娘为什么责打他们,要拷问什么?”莫可儿肃容问,相公才让四平带话回来让她小心后院,马上就来了一连串的事。
“二夫人说,二房那里有人掉了首饰,是咱们这群人偷的,要责打拷问出是谁干的,可大少奶奶您是知道的,咱们都是您与大少爷一手训练出来的人,哪可能干出偷窃的事,这分明是冤枉人!”丫头哭得眼泪鼻涕齐流,委屈不平极了。
莫可儿脸色一敛,这还用说,自己带来的人做事勤快不说,最主要的是手脚一定干净。
“走,先过去婶娘那瞧瞧吧。”
“等等,大少奶奶,那厨房的事怎么办?”来报厨房罢工的丫头也很心急,这事若不解决,老祖宗那今晚就没菜上桌了,这如何向老祖宗解释?
莫可儿怎不知这事的厉害。“放心,这事一并到婶娘那就能解决。”
“这事也与二夫人有关?”瓶儿讶然。
“可不是,唉,走吧。”莫可儿叹气,这就是二房的目的,闹到祖母那儿,让祖母瞧瞧她当家后连个厨房都管不了,闹到饭都没得吃,整个后院大乱,瞧她还有什么颜面说要继续管家。
只是二房不知,自己可不再是小白兔了,第一次回来时,自己不屑与她们争权夺利,因此忍气吞声任由她们挤对去,可这次回来,等着瞧,看吃瘪的是谁!
她带着瓶儿往二房的院子去,人还没进去就已经听见哭声了,她脸一沉,立即加快脚步。
“住手!”她一到正好见到李氏身边的李嬷嬷在打一名丫头,那丫头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椅上,任李嬷嬷用力掌掴,痛得大声哭喊。
除了这丫头外,另外有两个家丁也被绑着,四周围了大批人看热闹,阮玫玲与林欣珍也在其中。
李嬷嬷闻言手一颤,到底不敢再打下去了,收了手看向李氏。
李氏见她到来,马上矫情的站起身道:“可儿,你来得正好,这怎么回事,怎么你带来的人会偷东西?我正在替你处理这事,不过这会你既然来了,就由你给个交代吧。”
“大少奶奶,翠新没偷东西,我是被冤枉的!”被绑着的丫头叫翠新,她见到莫可儿马上大声喊冤。
莫可儿走到她身边去,见她嘴角流血,脸上都被打得红肿瘀青了,而其它两个家丁也被动过刑,身上都有伤,她见了不免沉怒,一旁的瓶儿同样气愤。
“这事我会查明,是你做的,我绝不护短,不是你做的,我会要真正闹事的人受到责罚。”莫可儿对翠新说,这话也是说给李氏听的。
“这什么意思,这是说我娘冤枉人喽?!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是怎么当家的?”阮玫玲竟训起莫可儿来。
莫可儿冷笑。“我怎么当家的,你不妨好好瞧瞧,多多学习,将来也许自成一府时还用得上。”
“你说什么?什么自成一府,你别心心念念就想赶咱们二房的人出去,这落到他人耳里,你也落了个没肚量、挤对二房的破名声而已!”李氏听了这话马上跳出来说。
莫可儿似笑非笑。“我不过说一句,婶娘的话倒不少,到底谁挤对谁,明眼人应该都瞧得出来吧?”
李氏被说得脸稍稍红了,但力持镇定,继续说:“你本来就能言善道,我与你多说也是浪费口舌,你自己看着办,你从外面带进来的人都干了什么好事,瞧你要怎么善后。”
“在还没确定真相以前,可没人能说谁偷了东西,这会婶娘不妨先告诉我,二房谁掉了东西?”莫可儿严肃的问。
“是欣珍的一对金耳环不见了。”李氏指着林欣珍说。
她瞧向林欣珍。“你何时掉了耳环的?”她问。
“昨天掉的。”林欣珍答。
“那如何确定是这几个人偷的?”她再问。
“这……是娘说的。”林欣珍瞧向李氏。
“婶娘说的?这是没经查证,只凭婶娘一句话就认定小偷是谁了吗?”莫可儿不悦。
李氏嘴一撇的道:“可不是凭我一张嘴指控,我这不是正在拷问,若不是你来了打断,这结果已经出来了。”
“您这是屈打成招,这到官府也说不通的。”
李氏哼笑。“好啊,就将这几个送去官府好了,让官府好好拷问,待结果出来,正好就将他们关进衙门不用回来了。”
她见李氏不怕见官,态度有恃无恐,便明白定是府衙中有她的人了,若将这些人送去,只怕有去无回,更落实偷窃之实。
她念头一转,徐徐的道:“婶娘,不瞒您说,我这屋里也掉了东西,但我怀疑是二房的下人所为,本想息事宁人的,可这时恐怕也不好再隐瞒了。”
“你说什么?我这儿的下人干的?谁,你倒说出个名字来,可别随便诬陷了。”李氏竖起眉毛。
“好吧,既然婶娘不护短,那我就直言了,偷东西的是欣珍的丫头,她偷了我一个钱包。”
林欣珍听了大惊。“你说的是书嫣?不可能,她不会干这种事的!”林欣珍马上替自己丫头否认道。书嫣是她由苏州林家带来的陪嫁,这人的品性她是清楚的,绝不会干偷窃的事。
而书嫣此刻正去苏州的途中,因她娘家的亲哥哥生了儿子,她让书嫣拿了贺礼回娘家去了。
莫可儿轻笑。“是啊,我也想说苏州林家乃是大户人家,二弟娶你,瞧上的也是你林家的家教与家风严谨,那里出来的丫头怎可能偷东西……”
“好啊,林欣珍,我就说你那丫头怎么老是露出一双贼眼,喜欢瞧着我身上的好东西,原来她是个贼!”阮玫玲平日就最讨厌林欣珍,恨不得将她赶出曾家,这时听说她丫头有问题,顾不得什么,张嘴就将舌当利剑的砍出去了。
林欣珍自嫁给曾思伟后,受阮玫玲的欺侮还有少的吗?可阮玫玲这回说的话实在令人忍无可忍,她马上回嘴道:“你别胡说,我林家的人不会如此!”
“那可就难说了,若是没有,莫可儿会提吗?”
“这……这是子虚乌有的诬陷!”
“事实胜于雄辩,你们林家的人都不是干净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主仆一个偷男人一个偷钱!”阮玫玲逮到机会,一泄心头对她的新仇旧恨,骂得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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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家小主母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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