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他现下还定不下心,先拿这些事来消遣也无妨,等日后他心定下来,再入朝为官也不迟。」以钟日章的身分,哪日他想入朝,只要向皇上说一声,皇上总会赏他个官做。
接着梁夫人问起了常傲霜的事,「先前下毒害你的那侧室,我听说王府还迟迟没处置她,这是怎么回事?」
「那毒还不确定是不是她所下,怕冤枉了她,所以才一直搁着没处置。」梁宛儿解释。
「不是她下的那会是谁下的?我可是听说那毒是下在她送给你的花上头。」梁夫人心疼的握着女儿的手,气忿道:「是不是世子有意袒护他那个侧室,才没处置她?你别怕,待娘身子好了之后,亲自上王府去替你讨个公道,咱们梁家的女儿可不能白白让人给欺负了去。」
「娘,这事我会看着办,您别担心。」
「娘还不是怕你这性子会吃亏。」
梁宛儿感受到她的疼爱,胸口暖烫,倾过身抱了抱她,「娘放心,我已不是以前那个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人欺负。」
又劝哄了母亲几句,梁宛儿这才离开梁府,乘坐马车准备要返回祈王府途中,突然有个妇人从街边窜了出来,马夫急忙扯住缰绳,勒停马儿。
马车急停,车里的翠眉打开前头的一扇小隔窗,询问马夫,「陈叔,发生什么事了?」
陈叔望着趴倒在地的妇人,皱眉回道:「前面有个妇人倒卧在地上。」
翠眉惊问:「你撞着人家了?」
陈叔急忙澄清,「没有,方才我一见她窜出来,就让马儿停下来,绝对没有撞上她。」
梁宛儿听见两人的谈话,怕马夫撞伤了人,启口吩咐,「翠眉,你下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是。」翠眉下车后,走上前去询问对方几句话,接着面带困惑的走回来。
梁宛儿见她表情有些古怪,不解的出声,「她说了什么?咱们马车可有撞上她?」
「她问奴婢马车里的人是谁,奴婢回答她是世子妃,结果她说……她是前任的祈王世子妃,想见您一面。」
绿娥错愕的道:「前任祈王世子妃不是病死了吗?」
「奴婢也是这么回她,可她说她真是伍家小姐伍琴雪,她并没有死,那是王府骗人的。」
「这倒奇了。」梁宛儿决定要见她一见,于是下马车,朝那妇人走去。
那妇人见她过来,这才从地上爬起身,拢了拢发髻,扯了扯身上披着的一件略显陈旧的白色狐裘,仰起脸,神色高傲的望向她。
来到她面前,梁宛儿见她面容十分年轻娇美,举手投足也流露出一抹大家闺秀的气度,不禁好奇的询问她,「你为何自称是前任祈王世子妃伍琴雪?」
「我本来就是祈王世子妃。」女子傲然答道。
「据我所知,前任世子妃早已病故。」
那年轻妇人怒嗔,「那是祈王府骗人的,我没有死,我是被常傲霜那贱人设计陷害,才被逐出王府!」
听她提及常傲霜,梁宛儿有些惊讶,有心想再多问一些事情,「外头冷,咱们进马车再说吧。」
那妇人仰起脸率先走进马车里。
王府的马车十分宽敞华丽,里头足可容纳六、七个人,这次前往梁府探亲,梁宛儿只带了翠眉和绿娥出来,那妇人一进去,便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主位上。
见状,翠眉沉下脸驱赶她,「那是咱们世子妃坐的。」
「我也是祈王世子妃。」那妇人不悦的横眉回道。
「京城里的人都知晓,当今祈王世子妃是咱们梁家小姐。」翠眉冷眼提醒她,要她认清楚自个儿的身分,纵使她真是前任世子妃,那也是过去的事,现任世子妃可是她家小姐。
那妇人被她的话给噎住了,但仍不肯起身。
见她霸占着主位不肯离开,绿娥不顾那妇人的反抗,直接过去强行拽走她,自家主子的位置可容不得别人强占。
妇人气急败坏的斥骂,「该死,你这贱婢竟敢对我无礼!」
她蛮横的态度让梁宛儿蹙起眉,冷下脸道:「她是我的侍婢,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倘若你进来只是想胡言乱语,那么请你下去。」
妇人对她怒目相向,「我可是好意来救你一命,你敢这么对我?」
对这个自称是前任祈王世妃,并且大言不惭表示要救她一命的妇人,梁宛儿只觉得她不是疯子就是有病,有些懊悔方才不该多事让她上马车。
见妇人有些落魄,她示意翠眉取些银子出来递给她,然后好意的劝了她一句,「外头天寒地冻,你早点回去吧。」
妇人彷佛受了莫大的羞辱,愤怒的将手里的碎银用力一砸,咒骂出声,「你拿这些碎银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乞丐吗?!」
梁宛儿觉得自己没事干么去招惹这个煞星,叹气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妇人恨声骂道:「你莫要得意,往后你也会被算计到落得像我这般下场!」
梁宛儿原是想知道这妇人与常傲霜究竟有何纠葛恩怨,但见她除了咒骂之外也不说别的,也不想再跟她耗下去,直接下逐客令,「请你下去,我还要赶回王府。」
见梁宛儿竟想撵她走,妇人横眉竖目,怒道:「你就不怕日后也会同我一样凄惨吗?」
「至少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她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担心这种事,示意翠眉送客。
妇人却死赖着不肯走,「你真不想知道我堂堂一个世子妃,当初是怎么被常傲霜那贱人给害得身败名裂,最后落得被休离逐出王府吗?」
「你真是伍琴雪?」对于这点,梁宛儿仍抱持着几分怀疑。
妇人不答,自顾自的说:「当初世子对我一见钟情,为了我甚至退了梁家的婚事,改娶我为妻,想我嫁入祈王府时是何等风光……」说着,她陷入昔日的回忆里。
「成亲那时,世子百般宠爱我,我要什么他都送给我,后来……若不是常傲霜那贱人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一时不察上了她的当,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说到这里,她满脸怨毒之色。
听起来似乎真有那么回事,梁宛儿好奇的问:「后来发生什么事?」
「那贱人为了同我争宠,暗地里买通了我的婢女,时常在我面前造谣,说世子又瞧中了哪家的姑娘,迷恋上了哪个青楼花娘,我信以为真,那时又不晓事,嫉妒之下,时常到世子跟前吵闹,惹得世子恼怒,也不想再到我那里去,我一气之下吵得更凶,惹得世子更加不快,因而更不愿见我。」提起这些往事,她眼里流露着刻骨的恨意和一抹懊悔。
听到这里,梁宛儿已有八分相信她所言为真,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何事,她追问道:「那之后呢,王府为何会隐瞒你仍活着的事,而对外宣称你已病故?」
伍琴雪两手紧扯着斗篷,沉默着没再往下说。
梁宛儿也没催促她,只是安静的等着。
好半晌后,她才幽怨的启口,「我那时气恼世子冷落于我,恰好那时他表兄前来探亲,暂住在王府里,他表兄生得一表人才,为人又诙谐有趣,很会逗人开心,我与他不知不觉越走越近,最后、最后……铸成了错事,被那贱人发现,她竟带着王妃前来……」
她虽打住话没再往下说,梁宛儿却也能自行想象出来,最后她八成是被人当场捉奸在床。
堂堂世子妃与人偷情,还偷到自家丈夫的表兄身上,这种事祈王夫妇和钟日章绝对不可能忍受得了。
但若就此休了她,不仅让王府颜面扫地,就连她娘家恐怕也从此没脸见人。
所以两边商量了下,为了顾全两家的面子,就连手对外宣称她病故,也省得被世人笑话。
这个故事听下来,梁宛儿觉得这件事是伍琴雪自己有错在先,所以要把这笔帐算到常傲霜的头上,似乎有些牵强,毕竟不是常傲霜逼着她去偷情的。
瞅见她的表情,伍琴雪羞怒道:「你是不是也认为这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
梁宛儿多少可以理解一些她的心态,她大概是不甘寂寞,又抱持着某种报复的想法,而与钟日章的表兄暗中来往,这种事若是发生在现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就是离婚,不会遭到太严厉的批判。
可无奈的是这里是古代,父权社会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光明正大的流连青楼、公然嫖妓,但女人却要守页守节。
不管丈夫要娶多少女人回来,只要他养得起,就没有妻子说话的余地。
略一沉吟,梁宛儿委婉说道:「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只约束女子,却放纵男子为所欲为。」她觉得她犯的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只不过在这个世界却容不下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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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吧世子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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