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涛。」她又唤了他的名,这回顺溜一些,语音也愉悦甜蜜许多。
「你还要气我?」
「阎涛。」他不让喊,她偏要,「我不要喊你夫君。试想想,走到大街上,满街都有女子在喊夫君、相公,也不知道谁在喊谁。我喊你的名字正好,你绝不会将其它人错认成我。阎涛、阎涛,就让我这样唤你,好不好?」
他要她亲近他,她不懂,只能学以前养过的小黑猫,抬起一张仍渲染着一层绯樱般薄红的小脸跟他撒娇。只是她不知,用小黑猫的绝招对付一头体型庞大又聪明的黑豹到底有没有作用。
「好吧。」这两个字是跟根深蒂固在男子骨髓里的传统思想搏斗许久,才终于叹息着说出来的。他让步,为了要她亲近他,他已经决定要宠她,会给予她所有他所能给的,不管是现在抑或是在明天成为她的丈夫之后,还是在更久远的未来,就算这仅仅只是为了补偿。
阎涛打算先找间相熟的铺子,将爱马寄下,再跟她慢慢走、慢慢逛集市,「在这里等我,不许乱跑。」
「我不会跑的啦。」有个念头呼之欲出,她人都像那匹马一样被他拴住了,她只觉自己不太跑得动。
「我信你。」信她终于认命。
信她……信她的结果是回到失去佳人踪影的原处,他像个怨夫般苦着脸、皱着眉,模样好凄惨。料她也不敢逃跑,他循着吵闹人声,在观看杂耍卖艺的人群中找到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要跑,只是他们太吵,我不由自主就走到这边来了。」身后男人的气场太可怕,他才刚靠近,赢霜就察觉到他的存在,禁不住转身先跟他澄清自己将承诺当肉包子吃下腹就不见了的原因。
「那么你可看得可还尽兴?」知道她性子好动,他不跟她计较。
一把握住那只拧绞着裙摆的小小柔荑,无视她些微的不满与排斥,将其紧紧包裹进掌心。抬头瞅见的是一个反转铜锣接观客打赏银钱的老汉,以及一对正在卖艺的年轻兄妹。
只看了一眼,他便发现那对兄妹表演的不过是最常见的杂耍伎俩,精彩程度马马虎虎,可身边的小女人却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得目不转睛,好似出生以来头一次见到的稀奇。
在他以为她当真看得兴味津津之时,她却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中原人好奇怪哦。」
「哦?」这个大胆的小女人该不会真是外族人吧?至此为止,他不得不对那位十六公主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因她竟然敢让一个全身漏洞百出、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异族姑娘假扮她,鱼目混珠嫁他为妻。同时也觉得,她看人的眼光真是太好了,挑的这个可爱小人还真是投他所好。
「你们都喜欢靠谎言哄骗,来骗取各种各样的东西。」赢霜瞅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隐晦、有些悲哀,「那个男的刚才表演吞剑,但是我一看就知道他在剑上动了手脚,那个女的刚才表演变戏法,可是要变的东西分明一直就藏在袖子……唔!」
她还没有说完呐、呐、呐、呐……就被捂住嘴,被阎涛拖出人群、拖进巷子,抵在了墙上。
「小笨蛋,你总是说话气我就算了,但那是人家谋生的伎俩,你何必揭穿。你再说那些天真无知却伤害人的话,我就要吻你了。」他的恐吓是很明显的,虽然移开了覆在她唇上的那只手,带茧长指却没有离去,万般流连地来回抚摸在那两片似花瓣柔嫩的红唇上。
「什、什么啦。」她好无辜,怪他不辨是非,直接在他面前跺脚,「我就是习惯了有话直说,我知道有时善意的谎言是好事,可是难不成假如有一天对你最重要的人说谎欺骗你,你也觉得毫无所谓吗?」
「我是不会骗你的,我保证。」除了隐瞒秋彤之事。
「我、我也不会骗你的啦……」等等,她干嘛总被他牵着走,那分明是别人的事,怎么扯着扯着扯到他们身上来了?
也许是被那双目光炯炯如炬的鹰眸看得太过窘迫,好怕他当真一时兴起,在毫无人迹又静僻的小巷中会对她做些她所无法承受的事,心绪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紊乱起来,她的言辞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阎涛,我、我、我饿了啦。」
「嗯,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有些沙哑的嗓音和在红唇上徘徊不去的目光,彰显着他的依依不舍。最后他仍是压下几乎忍耐不住想要重重亲吻她的欲望,再次牵起她的手,走出小巷。
然而不过才随着熙攘拥挤的人群走了一会,身旁的阎涛突然有了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抱进怀里,另一只手则反手抓住从身旁走过的一名男子,手肘击落在男子的背部,让他屈膝跪下,将他制服于地上。
「你干嘛,你对男人也有兴趣哦?」明知不太可能,况且她还在他怀里,可看到他这样古怪的举动她就忍不住觉得好惊讶。而且……就算他真的好那一口,他也该找个清秀些、俊一些的呀。
即使会认为他好看,好看到想看一辈子,好像越来越稀罕他给予的温柔的自己眼光也不怎样,但是事实证明,此时被他制服在地的男子相貌只能用鼠目寸光来形容,简直、简直就是猥琐到了极点。
然而这回阎涛没有响应她,反而皱着将杀气刻画得深刻的眉峰,冷声对男子说道:「把东西交出来。」
「这、这位爷,您在说什么,小的根本不知道呀。」男子决定装傻到底,只可惜他的奸计在阎涛面前毫无作用,被扣压的双手感觉到沉重的力道与刺痛,禁不住出声,「哎呀,我的娘呀!这位爷您倒是行行好,请各位父老乡亲也来评评理、评评理呀。」
「闭嘴。如果你还想要这两只胳膊,就把你刚才从我妻子那偷走的耳饰交出来。」
「呀,耳饰?」身为当事人,赢霜后知后觉,直至阎涛挑明了来讲,她才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左耳,果然摸到空无一物,然后用「真的耶」的眼神看了阎涛一眼,才对地上的男子说道:「呃,我损失一只耳饰也不算是大事啦,但是你损失两条手臂是大事中的惨事吧,这个人说了会拧断你的手臂,就真的会做哦,你最好还是将偷了的东西乖乖交出来。」
脸上带疤的人凶狠起来效果果然足够显着,再加以言辞恐吓,她看那人一副快完蛋的嘴脸。
「我交、我交,耳饰就在我的怀里里。哎哟,大爷饶命、饶命啊,姑娘你把耳饰拿回去、拿回去,我、我手臂快断了……」男子又哭又叫,直到赢霜取回耳饰,阎涛也顺势松了手,才连爬带滚,跌跌撞撞地挤出看热闹的人群,逃命去也。
「不算是大事?」从她手里夺走那只月型耳饰,故意欺负她不够高,在她头上从左晃到右,看着那双星子般的眼眸有怒光摇曳晃动,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给我啦,我这是死去的阿娘留给我的!」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要装作毫不在乎。」他说着,用几乎责备的口吻,「只要是你想要的,像刚才在马上跟我撒娇一样向我索讨,难道我不会给你吗,那本来也是你的权利。」
「我才不会跟人乱讨东西。」什么是她的权利她根本不知道,干脆咬紧唇,不去响应他。
「罢了,我等你便是,即使成亲后你仍是不愿亲近我、不想让我碰触你,我也等你,这样可好?」直到刚才他终于了解到她对他无所谓喜欢、讨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被她视为为难,不管是一个细小的碰触、牵手,抑或是亲吻。
正当他手一松,真的打算暂时松手,偏偏她又将他拉了回来,并急急地说道:「阎涛,你等一等呀,我只是、只是还不知道怎么亲近你、怎么跟你撒娇,现在不懂而已。你要不要……多教我一下?」
她愿意虚心求教,代表她愿意……不,是代表她想要接受他,想要留在道个真心想待她好的他身边。她、她完蛋了,她这是明摆着把师父多年的教诲和教中规矩全视为无物。
叛徒不想抓了,大漠不想回了,以后一直在这个男人的身旁的景象,想象的同时就填充了过于空白单纯的十多年人生。
「哎。」真是个小笨蛋。跟她在一起,叹息的总和是他出生二十九年至今都比不上的。
把她拉到面前,将耳饰别回她耳上,他带贬义、带戏谑地道:「你不是习过武吗,耳饰被盗,你怎么会毫无知觉,还是你最近都没练过功,反应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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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妾娶进门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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