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想起秋猎时,正是这大胡子太医坏了他们的好事,罗东昭面露一丝戾色,要不是那太医发现那虫子的事,三哥也不会被父皇圈禁,连曹天保都赔上一命。
瞧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罗东全不解的问:「那江太医得罪过六哥吗?」他虽与三哥、六哥走得近,但他们却也不是事事都告诉他。
他也是最近才得知,当初那虫尸是那大胡子太医所发现,碍于马车上还有老五在,罗东昭没打算让老五知道这事,因此只简单说了句,「是有些过节。」
几人说话间,马车已抵达宝贤王府。
因先前主子已交代,今日也许还会再有其他皇子前来探望他,因此总管张公公依主子的吩咐,直接将几人领进暖阁里,再派人前去禀告自家主子。
须臾,罗东麟在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徐徐走进暖阁,几个兄弟互相见礼后,他在主位坐下,背靠着迎香枕。
「听说七弟昨儿个被蛇咬伤,没事吧?」罗东瑞面露关切的询问。
「已无碍了,多谢五哥。」回答的嗓音有些虚弱。
「听说这回又是那江太医过来给七弟疗毒治蛇伤?」罗东昭虽然排行老六,与罗东麟却是同年出生,两人只相差两个月,仗着比他早两个月出世,罗东昭素来爱端着兄长的身分对他说话。
罗东麟淡淡一笑,「六哥消息倒挺快。」
罗东全坐在一旁捻了块糕点吃,一边奇道:「这都快入冬了,竟然还有虫蛇出没,七哥可要当心点,让人把宅子清理干净,可别还藏了什么长虫才好。」
「多谢八弟提醒。」说着,罗东麟当即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张公公让下人去办。
罗东昭暗横老八一眼,怪他没事做啥多嘴提醒老七这事,他巴不得这王府里还躲着其他的长虫,然后一口咬死老七。
张公公应了声,这世上只有四个人知晓那条蛇是怎么来的,除了陶左、陶右和主子,另一个就是他了,因为那蛇是他与陶左连夜去向卖蛇羹的贩子所买来。
主子心思难测,他也摸不清主子作啥让他去买来一条蛇,然后掰开蛇口,把自个儿的胳臂送到蛇口里让它咬。
他不敢擅自揣测主子的心思,他为人处事之道便是少说话,多做事,主子交代什么,做什么便是,如此才能活得久些。
罗东昭四下望了望,接着再问:「怎么不见江太医呢,父皇不是命他照顾七弟吗,莫不是跑到哪儿躲懒去了?」
罗东麟朝张公公看去一眼,张公公随即答道:「回六皇子,江太医正在灶房里亲手为王爷熬药。」
「是吗?我担心七弟的身子,你去把他叫来,我要问问七弟这伤须多久才能痊愈,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见老六朝他的人这般颐指气使,罗东麟心下不悦的刚要启口,江宁安此时恰好捧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见暖阁里还有其他皇子在,连忙将汤药搁到一旁的几案上,向几人见礼。
「下官见过王爷、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
「江太医免礼。」罗东瑞温声道,他先前没见过江宁安,因此特意看了她几眼。
一见到她,罗东昭开口便质问,「江太医,你来得刚好,你说说七弟现下身子如何,那蛇毒可都祛除干净了?」
江宁安本想说王爷并未中了蛇毒,但继而一想,他突然被蛇咬,这其中莫非另有内情,想起秋猎时那被虫尸害死的成平侯世子,她心下一惊,避重就轻道:「回六皇子的话,王爷的伤已无大碍,只是须得再调养一阵子才能痊愈。」
「听闻江太医医术精湛,本皇子这身子也有些不适,你过来给本皇子瞧瞧。」罗东昭命令道。
「是,不过下官脉枕没带在身边,须得回房去拿,还请六皇子稍候片刻。」
「用不着麻烦,不过诊个脉而已,就这么诊吧。」罗东昭伸出手搁在一旁的几案上。
见状,她只好先将那汤药端过去给张公公,让他服侍罗东麟服药,这才走过去为六皇子诊脉。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禀六皇子,依六皇子脉象,六皇子身子并无异状。」
他脉象平稳,面色红润,气血充足,显见身子十分健朗。
罗东昭登时怒甩她一巴掌,「你这庸医是怎么诊的,本皇子今晨起来便头疼得紧,你竟说本皇子身子无异状?」
那力道大得把她打得整个人都踉跄了下,耳边一时之间只剩嗡鸣声,听不见其他人的说话声。
见她挨了一巴掌,罗东麟震怒,「六哥好大的架子,当着本王的面辱打本王的太医!」
「七弟,这庸医学医不精,胡言乱语,我也是一时不忿,才会打了他。」他就是存心当着他的面,要教训这太医给他难看。
「六哥这么说,莫非是指本王昏庸得分辨不出江太医医术的好坏吗?」他的嗓音不重,可那寒冰般的语气和阴鸷的眼神却叫人打心里生起了一丝恐惧。
罗东昭头一回发现,这位素来身虚体弱的七弟,身上竟透着一股叫人惊骇的危险,被他那双阴戾的眼神注视着,他背脊居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抑下心中的那丝惧意,不甘示弱的道:「可我明明头疼得紧,他却说我身子无恙,这分明是胡说。」
「江太医是否误诊,召来其他太医查问便知。」罗东麟随即寒着嗓吩咐,「张公公,六皇子身子不适,还不快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
张公公应了声,快步离开,命人去传召太医前来。
罗东麟峻厉的目光看向罗东昭,再冷冷出声道:「倘若证明江太医真是误诊,本王自会禀明父皇严惩他,但倘若那太医也说六哥身子无恙呢?」
罗东昭被他逼得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若、若是如此,那我向他道歉便是。」
罗东麟睇向江云庭,见他垂着脸,抬手捂着左颊,一副惊怕委屈的模样,他抑住想走过去安抚他的念头,此刻老六他们都在,他不能叫人看出什么,只能按下心疼说道:「江太医先下去敷药吧。」胆敢欺负他的人,他绝饶不了老六。
「多谢王爷。」她捂着左颊,行了个礼,连忙转身离开,脚步匆匆回了她昨晚住的厢房,这才敢大口喘气。
左颊火辣辣的疼死了!那六皇子是同她有仇吗?竟像在打仇人似的打她。
也不知粘在脸上的胡子有没有被打掉,幸亏她聪明,挨打后便赶紧捂着左颊。
顾不得疼,她连忙拿起铜镜,仔细查看自个儿的脸。
粘在腮颊边的胡子果然被打落了些,因为昨晚出来的匆忙,她没把府里那罐特制的浆糊带来,不过先前在得知她得留在王府里照顾王爷后,她便趁着去熬药时,向王府下人讨要来了一些桨糊,拿出那些浆糊,她小心翼翼地重新粘上胡子。
另一边的暖阁里,罗东瑞正试图为罗东昭缓颊。
「七弟,六弟适才也是一时头疼难忍,这才会鲁莾的打了江太医,都是自个儿兄弟,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别怪他了。」
罗东麟淡淡出声,「五哥莫急,本王这不是特地召了太医院其他的太医来给六哥瞧瞧吗?免得他再头疼下去,连本王都打了。」他端出身分,想提醒他们,论身分地位,他们纵使是他的兄长,亦在他之下。
接着他吩咐道:「陶右,去门口守着,瞧瞧太医过来了没。」
几个皇子顿时明白,在太医过来前,他这是没打算让他们几人离开,非得把老六的身子究竟有病无病,查个一清二楚不可。
罗东昭不禁有些后悔,适才不该为了逞一时之快,甩了那太医一巴掌,弄得如今有些骑虎难下。
罗东全瞟他一眼,笑着打圆场,「七哥,这头疼的事也很难说,像我身子平时很好,可有时酒喝多了,或是夜里没睡好,翌日犯头疼也是常有的事。」他这是在给罗东昭搭台子,好让他顺着他的话下来。
罗东昭会意过来,顿时接腔道:「八弟说的没错,我这才想起我昨儿个夜里喝了酒,兴许是因为这样,才犯了头疼。」
罗东全与他一搭一唱,「那六哥怕是错怪了江太医。」
罗东昭连忙应和道:「待会儿我便向江太医道歉。」
罗东麟冷眼旁观,知他想藉此把这事揭过去,但他敢在他府里当着他的面打他的人,已惹上他了,两人这仇是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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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医闺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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