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房中乐 第十一章

  「让她的一堆亲信上疏,全是你的不是,一边让单亲王等人绊住我们这些辅国大臣,」罗靖磊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她呢,则亲自去指导幼皇,不忘诋毁你,频频要让皇上改变对你的信赖,甚至要皇上任命单亲王为相爷,如果你还不出现,皇帝还真的要被迫换个相爷辅佐了。」
  他脸色阴沉,「我们几个辅国大臣要是一个个被妖后除掉,其他大臣还敢不效忠她?届时,幼帝成禁脔,妖后就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了。」
  「你回来了,先做什么,让那妖后气到吐血?」罗靖磊口气慵懒,但一双黑眸可是闪动着看好戏的兴味之光。
  他爽朗一笑,「当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那妖后失望,你先叫我的人备马,咱们一起进城,」他陡地又皱眉,「你先在大门外等我,我去跟雨柔说点事。」
  罗靖磊挑起好看的浓眉,「是去知会才能出门的意思?我这『新嫂子』,刚刚可是正眼都没瞧我一眼。」
  「不急,日后,你跟她有的是机会见面。」他淡淡的说。
  罗靖磊抚着下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带了点遗憾的口吻道:「我觉得有点可借,没看到她把你缠胸缠得像女人的样子。」
  梅城桓没好气的随手抓个枕头就丢过去,偏偏不敢用力,让好友轻轻松松的单手接了,还出言调侃,「惨了,手无缚鸡之力,是扎上百针扎弱了?」
  他死死瞪着他,气得牙痒痒的,邓风那长舌公,该说跟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罗靖磊将枕头放回他身后,再哈哈大笑的步出房间。
  梅城桓憋着一肚子闷火的下床后,走出房间,就见段宇站在门口,「邓风呢?」
  段宇尴尬的拱手道:「他去牵爷的马。」
  梅城桓撇撇嘴,大步转往后院,再过一道拱门,就看到傅雨柔正坐在亭台内教淳淳写字。
  「爹!」淳淳一看到他,圆圆的眼眸一亮,就要放下毛笔——
  「不可以。」傅雨柔只说了一句,淳淳立即握紧毛笔,乖乖的写字,看到梅城桓也靠近看,她坐得更挺,将字写得更好,引来梅城桓的赞美。
  梅城桓接着要段宇带她到厨房去,让厨房弄些点心给她吃。
  淳淳笑眯了眼,向父母行礼后,即跟着段宇离开。
  梅城桓看着已径自挽起袖子,拿起一枝狼毫,沾墨写字的傅雨柔,「我先进城,你跟淳淳就照我们说好的计划进行,至于这园子里四周都有侍卫守卫,他们都是我最忠实的近卫,不会泄露任何秘密。」他说。
  她轻点螓首,示意她听到了,继续写她的字。
  就这样?!如此淡然?他忍不住又说:「你没有半点忐忑还是担心?毕竟成了我的妾,还是我最宠爱的妾,可能你也会置身于危险中。」
  「既来之,则安之,何况,爷在设定这个身分时,应已分析利害关系,当宠妾方能夜夜替爷扎针,外人亦无法做其他联想。」她徐徐说着,手中的笔仍未停。
  这些他当然都知道,但见她如此自在,他就是闷,「我每晚还是会过来让你下针。」
  「我知道。」她说。
  他看着她沉静的模样,那一手笔锋沉稳的好字,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就是一股火儿从心坎里冒出来,他闷着气道:「傅雨柔,你这样子,我实在很怀疑七天后的那一场重头戏,你演得出来!」‘
  她蹙眉,头一次停笔,「相爷不会是要我练习吧?」
  这么嫌恶的口气是怎样,委屈她了?他气得俊脸都要黑了,「难道不该练习?你的眼神就是不对,我们分离五年多,再见面,你如此平静,谁会相信我们之间有淳淳?!」
  她拧眉想了一会儿,在他脸色更黑了三分后,她才将毛笔搁在砚台上,起身走到他身前,神情带着压抑的激动,美眸闪动莹莹泪光,就这么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他一直都知道她长得很出色,毕竟她多次近身扎针或上药包扎伤口,但她总是沉静如水,不似此刻,整个人鲜活动人,他竟无法转开视线,直勾勾的望着她。
  她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很俊美,多次替他扎针包扎伤口,都得近身,但他总是凶巴巴的瞠视着她,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专注,甚至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句来形容他此时的眼神,只觉得他目光愈来愈炽烈,像要勾人魂魄——
  他应该跟她一样,也是在演戏,可莫名的,她的心跳怎么开始加快?!
  「爷,靖远侯请您快一点——」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的眸光在胶着交会许久之后,尴尬的急急闪开。
  邓风看看粉脸微红、眼眶也泛红的傅雨柔,主子不会是欺负她了吧?
  梅城桓暗暗吐了口长气,缓和紊乱的心跳后,道:「走了。」他转身步出院落,邓风不解,但也连忙跟上。
  傅雨柔抚着额际,她——这是怎么了?
  片刻之后,梅城桓刻意骑马回到京城,让盛传他病死的谣言不攻自破,百姓们更是欢欣鼓舞,消息一传开后,保皇派更是额手称庆,毕竟梅城桓是保皇派的主心骨,他要真的死了,就怕他们这朝臣就要被清算追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后,梅城桓在罗靖磊及几名随侍陪伴下,进到相爷府,这个消息也火速的传进太后寝宫。
  「什么?没看错人?」皇太后不敢置信的问。
  「百姓们都看到了。」老太监忙道。
  她心里咒骂一阵,才道:「去把单亲王宣召进宫,哀家要见他。」
  老太监拱手退出一会儿,单岳勋就进来了,原来,他也是得到消息,急着进宫来了。
  皇太后直视着他,要服侍的宫女全退出去后才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相爷中了狼蛛毒,世上无人能解?!」她怒不可遏的质问。
  单岳勋脸色难看,「那一批手下负伤送来的消息确实是如此。」
  「哼,根本就撒谎!」她气呼呼的坐下来。
  梅城桓活着是事实,单岳勋有口难辩,「那批手下送出消息后,不久,也一路被梅城桓那方的人追杀,后来也全死了,我一直以为梅城桓的人是为了替梅城桓报仇,才一路死缠,不留活口。」
  愚蠢!她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一名太监又匆匆来报,拱手道:「禀太后,相爷进宫面圣了。」
  她立刻起身,瞟了站在身旁的单岳勋一眼,「你随哀家去见他。」
  他也只能点头,跟着她离开寝宫。
  议事阁内,年仅十岁的幼帝萧景佑一身龙袍冠服,正与梅城桓、罗靖磊相见欢。
  「朕真的很开心看到相爷无恙。」
  萧景佑说得诚恳,在自己的生母铸成大错,发动宫变害人害己后,父皇就下令改由现今的太后养育他,但一年年下来,他对她的作风益发不满,还有她的心腹亲信也是,一群人趁着相爷不在,一个个上疏,指相爷干预朝政,装病怠惰,恃功专权……林林总总,烦不胜烦。
  「臣听靖远侯说,皇上虽不敢直斥太后,但对其他朝臣很有威严,臣相当欣慰。」梅城桓开口肯定。
  萧景佑俊秀的小脸上有些赧红,「朕只是讨厌他们一直批判相爷。」
  话语一歇,外头就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太后驾到。」
  三人飞快的交换一下目光,就见皇太后、单亲王及二名侍侯嬷嬷已走进来。
  「儿臣(臣)参见母后(皇太后)。」三人同时起身行礼。
  皇太后冷眼睨望,「平身。」
  单亲王也随即向幼帝行礼,再与梅城桓、罗靖磊互相点头。
  皇太后坐了下来,直视着梅城桓,「相爷气色看来颇好,这一场病来得又凶又猛,休养近三个月,还真令哀家担心呢。」
  「太后担心的是这个吗?」他冷笑。
  她眸子一眯,「相爷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太后让人参了臣一堆坏事,不会是年老色衰,记忆也跟着衰退了?」梅城桓冷冷的道。
  她脸色铁青,厉声道:「放肆!梅城桓,不要以为你是首辅大臣,哀家就不能对你如何!」
  「是不能如何,否则,臣现在又怎么能出现在太后跟——」他刻意将目光落在单岳勋俊逸的脸上,嘲笑道:「太后的老相好面前?」
  单岳勋脸色丕变,「相爷慎言!」
  皇太后更是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怒喝,「来人,相爷出言不逊,羞辱哀家,将相爷抓入牢中,等待刑部审理!」
  两名侍卫快步冲进来,但一听要抓的是相爷,都一脸尴尬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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