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芷彤脸色变得难看,这个傅雨柔真的太不上道了,竟然只是沉默以对!
梅城桓一看傅雨柔就知她又在神游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意外的,她回了神,却不解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但梅城桓仍看着郑芷彤说话,「夫人说的对,傅姨娘出去的确不能丢了相爷府的脸,明天我会吩咐管事找几家绣坊过来替傅姨娘裁制几套新衣裙,淳淳虽然没有出席,但也做几件,日后,也有机会出去亮亮相的。」
不给郑芷彤说话的机会,他牵着傅雨柔跟淳淳向祖母行礼,先行告退。
「可我说的是规矩——」郑芷崔气愤的向齐氏抗议。
「我想念经了。」
这是逐客令,郑芷彤只好带着两名姨娘等人行礼,也退出院落,但一到庭园,她就怒不可遏的看着两个哑巴似的小妾斥责,「你们是死人啊?在里面时连怎么说句话都不会?!」
丁棠跟梁芳瑜哪敢说话,连她这名正室的话都没人听了,她们说了也是白说,只能低头。
郑芷彤简直快气疯了,骂了她们出出气儿,才让她们各自回房。
「主子,傅姨娘没学规矩也好,届时,在花宴出糗,老夫人跟爷也不能责隆你。」老嬷嬷出口劝慰,郑芷彤才消了火。
至于梅城桓才牵着傅雨柔母女,想出外绕绕,顺道看看开医馆的地点,邓风就在大门台阶拦住梅城桓,两人小声交谈一会儿,梅城桓无奈的看着傅雨柔道:「我得马上进宫,你们自己去逛逛,我有派暗卫随侍,安全上不必担心。」
傅雨柔还想说什么,梅城桓已经跟着邓风坐上马车离开。
傅雨柔见淳淳已打了个哈欠,看出她想睡了,这出去找地点,总得花些时间,便也没出门,带着孩子回房睡了。
一直到三更天,梅城桓才一脸疲惫的回到银松斋。
傅雨柔体贴的没多问,只是静静的为他针灸解毒,让他小憩,再行取针后,才提到她一直想跟他提的事,「我跟淳淳的衣服都够穿,爷不必破费的。」
他睁开眼眸,微笑道:「爷有的是钱,何况,你也没跟爷要诊金,你就不必客气了。」
她哪是客气,「我只是爷的假妾,不想跟爷的妻妾结下太多梁子。」
不想结梁子?她一声不响的将他的心偷走,就是结下大梁子了!但他不在这话题上打转,「我听管事说,你跟淳淳没出门,我看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找开医馆地点的事就缓一缓,等这几天,我把事情乔一乔,陪你一起找。」
她一楞,「不用了,若有多余的时间,倒是该想想不久之后,要怎么向外界解释我们之间的真正关系?现在得多考虑祖母的心情,我没想到她会跟淳淳相处的那么好。」她是医者,自然看得出淳淳成了老人家的解药。
她一定要惹他生气就是了,有什么好想的?弄假成真,不就行了。
他闷透了,索性合眼假寐,不再跟她交谈,今晚也真的累了,宫里那妖后找了两名老臣就北方水患建水坝一事与幼帝硬缠着要国库吐钱,争执到后来,他差点直接挥刀杀了两个口沫横飞的老奸臣……想着想着,疲惫袭来,他真睡了。
竟然睡着了?
傅雨柔坐在床榻旁,看着他熟睡的俊颜,她不由得拧眉,回京月余来,除了扎针时间外,他忙得不可开交,她似乎也没见过他好好吃上一顿饭。
一阵心疼蓦地涌上,她一手抚着胸口,感觉到某种情感触动了心口。
她脸色丕变,不会的,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对他动了心?她一定是累了,胡思乱想。
她急着想起身,但一见他疲倦的睡颜,她的动作不自觉的放慢,轻轻的起身,再轻柔的拉起被褥为他盖上后,悄悄的走出房门,轻轻的关上门,努力的不弄出一丝声响。
【第七章】
翌日,梅城桓一夜醒来,一如以往,房内不见傅雨柔,再走到对门,淳淳也不在,说来,母女俩在银松斋的生活相当规律,此刻,应该已经去跟祖母用早膳了。
但一想到傅雨柔昨夜提及的事,他仍生气,但气归气,在进宫前,他还是找来管事仔仔细细的交代一番,傅雨柔母女的治装费无上限,而且,春夏秋冬的内着、外衣、鞋袜全都要张罗,连珠宝商也要找来,搭配服饰的配件发钗首饰一样也不能少,总之,他就是要宠她宠得无上限,看她还好不好意思要他去跟外界解释两人的关系。
于是等梅城桓进宫后,管事就急急派人出门办事。
不过一个时辰,相府大门外车水马龙,一辆辆马车停了一整条街,伙计在马车上上下下的搬进多款花色各异的绫罗绸缎,另外,还有小厮捧着一个个大锦盒,鱼贯进入相府,几位珠宝商、布匹绣坊的掌柜们都笑眼眯眯的进了相府,阵仗浩大,要人不侧目都难。
约莫两个时辰后,这些人都眉开眼笑的走了出来,显然做成一笔大生意,开心的坐上马车离开。
这街上百姓们早就等着看热闹了,得知是相爷大手笔的宠爱傅雨柔母女之举,三姑六婆就往街头巷尾散播消息去了。
梅城桓找来的商家都是京城里贵得令人咋舌的商铺,布料贵、绣工贵、珠宝首饰等物更是以精致出名,光看那几名掌柜笑到眼眯眯的模样,不难想象,这到手的生意是让他们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这事也早早就传到郑芷彤耳里,她更是气到连午饭都吞不下了,她嫁过来至今,梅城桓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嫌多,哪还会注意到她穿什么、身上是不是华服首饰?
另两名小妾的哀怨就更深了,但她们不敢去争,郑芷彤身后有太后当靠山,她们都是庶出,身家不显,能在相爷府吃住无虞的过日子也就知足了。
但郑芷彤可不满,她带着丫鬟、嬷嬷直接到齐氏的院落。
看到傅雨柔母女都在,她一点也不意外,傅雨柔就是个笨蛋,相爷让人将银松斋护得滴水不漏,她可以躲在里面不受打扰,但就偏爱当贤孝孙媳,天天来这里问安。
郑芷彤向齐氏行礼后,随即就盛气凌人的走近傅雨柔开火,「柔妹妹真是阔气,但我得提醒柔妹妹,后宅是姊姊在管事的,妹妹的月例与另外两位妹妹相同,额外的开支可得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
傅雨柔无言的看向齐氏。
齐氏表情古怪,事实上,傅雨柔在那些商家掌柜口沬横飞的赞美自家商品时,就说了类似的话,指大户人家,给妾室的月例都是固定等等,只是,傅雨柔不就是个军医之女,怎么对世家大宅的规矩了若指掌?
「这事不能怪雨柔,那些商家都被吩咐过了,帐单直接交给管事,相爷会拿钱出来付,你就不必担心了。」
齐氏也不知该喜该忧,孙子对这傅姨娘宠爱有加,日后,淳淳多个弟妹是可以期待的,只是,孙子不再对妻妾一视同仁,就怕这后宅会开始乌烟瘴气。
郑芷彤气到说不出话来,梅城桓虽然让她管后宅,但她很清楚,他并没有完全将家产交由她打理,后宅月例的发放也不过是她以正室之名抢来的活儿,现在,他却为了傅雨柔洒钱!
傅雨柔见她气冲冲的来,再甩袖而去,她也很无辜好吗。
偏偏,一连五天,梅城桓忙到连相府都没回,这些东西她也只能照单全收了。
转眼间,就是赏花宴的日子,一大早,就有丫鬟替她梳妆打扮,梅城桓人虽不在,倒是交代了一些细节。
「爷知道夫人不爱戴首饰,但此乃世族贵女间的大宴,视场合穿戴,才合礼仪不显寒酸。」聪颖的丫鬟笑咪咪的对着原本想拿下一副繁复奢华但又不失优雅的头饰的傅雨柔说。
这道理,傅雨柔是懂的,只是,这珍珠与黄金交迭而成的繁复头饰实在太过贵重,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铜镜里的自己,粉妆玉琢,贵气却不显庸俗。
她没再坚持,打扮妥当,带着淳淳到齐氏那里,一老一小也有伴,听见两人赞她貌似天仙,让她在羞涩中又带了抹欣喜,想想这几年来,她的确鲜少打扮,只是,心里竟也莫名的遗憾,梅城桓没有看到此刻的自己,若见到,他的眼神又会是如何?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她蓦地脸红心跳起来,她在想什么?不敢再多想,她向齐氏行礼后,就在丫鬟的陪同下,前往大厅等候郑芷彤、丁棠跟梁芳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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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房中乐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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