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在怀 第十二章

  他走到房门口,发现门虚掩着,但里头没有半点声音,于是便轻轻的推开了门,看见方朝露趴在床上,衣衫褪至腰间,一动也不动。
  见她衣衫不整,他直觉的想转身出去,这时,她发出虚弱的声音。
  「姑母,我想喝水……」她的脸面向墙面,没看见进来的是臧语农。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看着桌上的茶具,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来到床边,一靠近,他便清楚看见她背上的伤。
  那密密麻麻的鞭痕交织着,犹如一张血网,令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不自觉的倒抽一口气,试着压下那沸腾的情绪。
  她之前的伤才刚好,现在又受了伤……
  方朝露慢慢的将头转过来,神情有点痛苦,伤口的疼痛让她呻吟出声,「唔……」
  只是当她定睛一看,发现站在床边的不是方大娘,而是臧语农时,整个人不由得一呆,怔怔的望着他。
  「水。」他将杯子递到她嘴边,「喝一点。」
  她木木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啜了几口水。
  从前她去拔罐、针灸或是按摩时,也常常是男生帮她施行,这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事,但不知为何,她心跳得很快很用力,胸口、脸颊跟耳根快速热了起来,只是表面上却佯装的更镇定冷静。
  见她被看见身子仍神色自若,臧语农心里微微一抽,莫名的不是滋味。怎么,她很习惯被男人看身子吗?
  就着一旁的木凳坐下,他一脸不快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尖叫,你好像不在乎身子被男人看到,一点都不害羞?」
  她当然觉得羞,可是该回避的人是他吧?为什么他反过来揶揄她没有羞耻心啊!
  「我是受伤的人,动不了,但大少爷可没受伤,不该是你回避吗?」
  「受了伤,嘴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他哼地一笑。
  「我说你一定看过不少女人的身体,才会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吧?」她不甘示弱地回击。
  臧语农唇角一勾,露出了迷人的笑意,「我走南闯北十多年,什么女人没见过,要是语晨也似我这般司空见惯,就不会对女人的身体感到好奇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内心感到十分懊恼。
  他明明是来关心她的伤势,怎么会演变成唇枪舌剑的局面?
  听他这么说,方朝露不禁有点生气。他看过很多女人的身体关她什么事……等等,她干么因为这样而觉得不是滋味?见鬼!她是在吃醋吗?
  她努力将脑中的想法丢掉,正色道:「大少爷是来质问我的吧?」
  「质问你什么?」
  「我多事,把二少爷偷看书儿更衣的事闹到整个臧府都知道了。大少爷一定觉得我很闹事吧?」
  听她愤愤不平的语气,臧语农忍不住想笑。
  「管了别人的闲事,导致自个儿被修理得这么惨,值吗?」
  「值,当然值。」她不加思索,语气坚定地说:「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他饶富兴味的睇着她的脸,笑说:「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为了别人的事不顾一切,就算伤到自身也在所不惜。」
  她斜瞥他一眼,「你若还要罚我,等我好一点再罚,我会感激你的。」
  他挑眉,「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罚你?」
  「因为我不过是一个身分低微的丫鬟。」她赌气地说。
  「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闻言,她一楞,「所以……你没恼我?」
  他摇摇头,「我帮理不帮亲,语晨做错了事,就该为他的错误负起责任。」
  她呆了呆,急问:「你说的是真的?那书儿呢?她不会有事吧?」
  看她居然还有多余的心思担心别人,他是既好气又好笑。
  「我会给书儿一笔钱,让她到镇江的庄子上工作,她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放心吧。」他说。
  方朝露松了一口气,放心的笑了,「那就好,不然我担心她的处境堪忧。」
  「有我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倒是你……」他浓眉一蹙,「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你最该担心的是自己吧,你可是几乎把府里的主子都得罪光了,还有,你就不怕身上留下难看的疤?」
  「得罪就得罪吧,只要我做的是对的事情就行,至于疤痕,我不在乎。」她耸耸肩。
  「姑娘家身上有疤,怎么嫁人?」他怪责的瞪她一眼。
  「我又不一定要嫁人,婚姻不是女人唯一的归属。」
  她的论调让臧语农有点讶异。世间哪个女人不期盼能觅得好归宿,安稳过一生,可她却有着如此另类的见解。
  方大娘当初拜托他收留方朝露时曾说过,方朝露只会在臧府待一阵子,之后她便会为她寻门好亲事……可听方朝露的语气,她似乎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不嫁人,你打算一辈子待在臧府?」
  「我有我想做的事,只是现在未成气候。」她说着,眼底迸射出让人难以直视的闪亮光芒。
  他好奇地问:「你想做什么?」
  「开武馆。」她雄心万丈地说。
  臧语农楞住,下一刻哈哈大笑起来,「开武馆?你未免太天真了。」
  见自己的梦想被嘲笑,她懊恼地瞪他一眼,「有梦最美。」
  「好个有梦最美,但你以为会有人去女人开的武馆习武吗?」
  尽管本朝允许女子习武,也允许女人从事相关的职业,但女子习武毕竟不算普遍,更没有开设武馆的前例。
  方朝露明白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武馆向来是男性的天下,即便是讲求男女平权的现代,也很少见女性开设的武馆。她自己也遇过一些家长来武馆报名,却拒绝由女教练授课的,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女人就是不如男人。
  连进步的二十一世纪都这样,更甭提如此封建保守的古代了。
  可是,她就是不服气。
  「我会实现我的梦想的。」她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我拭目以待。」
  这时,方大娘回来了,发现臧语农也在,吓得快步走过来。
  「哎呀,大少爷,你怎么进来了?」方大娘欲言又止,「朝露她……她是未嫁的闺女呀。」
  「奶娘,你多虑了,这丫头一点都不介意让我看见她的身体。」他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而我,也见多了。」
  再次听见这阅女无数的话,方朝露还是觉得很刺耳。她明白,自己这是打翻醋坛子了。
  真是不妙,她不是不断警告自己,不要抱太大期望吗?怎么还是忍不住深深的往心里去了?
  「大少爷,」方大娘眉头一皱,「瞧你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呢。」
  臧语农一笑,「奶娘别气,我出去便是。」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他忽地停下脚步。
  「对了,待她伤势好转,就到溯心苑侍候吧。」语毕,他走了出去。
  见他走远,方大娘跟方朝露才回过神,两人互觑一眼。
  「大少爷说什么?」方朝露问。
  「大少爷要你到他的溯心苑侍候……」方大娘眨眨眼,一脸不敢置信。
  以往臧语农的居院里没有任何年轻的丫鬟,方朝露是第一个,这巨大的改变让大家议论纷纷。
  此事很快传到周氏耳中,令她感到震惊又不解,也觉得很是不安。
  她不是三岁孩子,臧语农一而再再而三维护方朝露,甚至不顾她这个二娘和未婚妻的感受,如今又将她调到溯心苑,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对她确实有着不同的对待。
  这项消息对赵流香来说,尤其是个警讯,是个危机。
  赵流香才是臧语农的未婚妻,是臧家未来的当家主母,这位置绝对不能被其他人夺去。
  意识到外甥女的地位岌岌可危,周氏立刻将赵流香叫到跟前。
  「流香,你可不能再傻傻的等着了。」她一脸忧心忡忡,「语农不找你,你就去找他,找机会跟他亲近。」
  赵流香自小被人骄宠着,自然也是心高气傲,这种倒贴的事情她哪做得出来,「姨娘,我可是个姑娘家,要我主动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我又该如何做人?」
  「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了。」周氏拉着她的手,「你也不傻,难道看不出来语农对方朝露那丫头特别维护吗?」
  她哪里看不出来?上次臧语农为了方朝露放话要赶她出去,让她难堪得几乎想投井自杀呢。赵流香暗恨在心。
  「流香,」周氏轻叹一声,「老爷在的时候,姨娘想方设法让老爷替你跟语农订了这门亲事,就是希望你将来能代替姨娘成为臧家主母,好好的掌持这个家,但有些事,姨娘是帮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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