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三宝妻 卷四 第二十四章

  沈琼楼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拉出来:「我没说话,你听错了。」她起身用力推开他,把大敞的衣领拢住:「你正经点,我有正事儿要问你呢!」
  殷卓雍估摸着是真憋久了,黏黏糊糊还要往她身上蹭:「这难道不是正事?有什么话不能边干边说!」
  沈琼楼:「……」
  其实殷卓雍原来虽然比较那什么,但也没有这么黏糊,但让一个已经食髓知味的人戒了荤味再去茹素,这就比较困难了,况且军营里也都是大男人,所以他越发思念他家乖乖。
  她见再折腾下去今晚上就别想问话了,往后退了退,直接问道:「王爷……你特特叫我来做什么?」
  殷卓雍竟顿了顿,仰头靠在车围子上,偏头冲她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有些避重就轻:「京城才是你的故乡,住在蜀中不怕住不习惯吗?」
  沈琼楼慢吞吞地道:「有你的地方,我住哪里都习惯。」
  几日没见,情话技能倒是见长,殷卓雍轻笑了声:「既然这样,你在蜀中和来京城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有我陪着你,安心住下便得。」
  沈琼楼:「……」不留神被自己坑进去了。
  殷卓雍见她一脸郁闷,探手握住她的手,缓声道:「有些事儿何必想那么清,知道多了心里反而不舒坦。」
  这话其实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沈琼楼心里一纠,抿唇不语,方才还旖旎的气氛转眼就变了。
  她默了会儿才转了话头:「先不说这个了,你打仗打的如何,身上有没有受伤?」
  她看殷卓雍活蹦乱跳的样子,还有心情想那事儿,估计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点了头:「有。」
  沈琼楼一惊:「伤在哪里?」
  马车的空间够大,他直接起身在她面前宽袍解带,虽然他解衣的姿态很好看,不顾过她一把按住他:「你注意点啊,素质呢素质呢?这是外头野地又不是你家里!」
  殷卓雍对她是不是蹦出来的奇怪名词已经习以为常,斜眼瞧着她:「你不是问我伤在哪里吗?在大腿上,不脱了衣裳你怎么瞧得见?」
  沈琼楼看他笔直修长的两条大长腿,有种流鼻血的冲动,半晌才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你伤在哪里?」
  他指了指那地方,热血澎湃的矗立着:「这里。」
  沈琼楼:「……这种地方都能伤到?你当我傻啊!」
  他摊手无辜道:「本来就伤了,要乖乖亲亲才能好起来。」
  沈琼楼:「……」这尼玛,估计在军营没少听荤段子。
  她阴森森地笑道:「不如直接切了吧,一了百了,以后保管你无病无痛的。」
  殷卓雍:「……」
  虽然美人的长腿很好,鸟也很有看头,但沈琼楼总不能看着他光腿遛鸟,于是尽心尽力地帮他把裤子拎上去:「你好好的,在马车里别想着搞那些歪门邪道了。」
  他按着她的手不让动:「我是真受伤了。」
  她狐疑地瞧着他:「伤在哪里了?」
  他漫声道:「骑马磨破了皮。」他强拉过来,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膏药塞进她手里:「乖乖帮我上药吧。」
  沈琼楼伸手挖了点膏药,果然见他大腿内侧被磨的红亮红亮的,有些地方已经起了水泡,心疼道:「你怎么不先让别人上上?」
  他蹙眉道:「本来是要抹膏子的地方,我时不时要出去,涂了膏子穿亵裤不是得弄到衣服上吗?」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药膏颜色,澄黄的一小钵,猛然想起一句俗话来,黄泥巴沾到裤裆,不是粑粑也是粑粑了,然后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
  殷卓雍虽然没猜出她心里想什么,但看她笑的怪声怪气也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一拉她手腕把她拉到怀里:「乐什么,膏子涂完了吗?」
  沈琼楼忙肃容低头给他涂膏子。
  他这个来接的人实在太积极,一口气跑出几十里地,而且如今天色又晚了,附近是荒山野岭,也没找着驿馆,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两拨人得一道儿扎营睡在荒郊野外。
  两人收拾好衣裳下马车进了营帐,殷卓雍眼含热切地看着她,沈琼楼坚决道:「你以为帐篷是结实屋子啊,要是有个动静传出去咱们还做人不做人?」
  殷卓雍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幽幽地看着她。
  沈琼楼低头假装没看见,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探手过去,辛劳小半个时辰才命人打热水进去。
  第二天殷卓雍不知道怀揣着什么心思,天才蒙蒙亮就起身赶路,到了快下午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城门,老远就能看到一群人躬身在那里等着。
  站在最前头的竟然是苏沅,这让她有些微诧异,按说以他的身份,本不必这么殷切的,但如今情势不同了,该主动还得主动。
  苏沅呵腰给殷卓雍行礼:「王爷。」目光落在沈琼楼身上,略微顿了一瞬,有片刻的晃神:「王妃娘娘。」
  沈琼楼点头示意他起身,睿王目光饶有兴致地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感叹道:「当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王府里的长史,如今不过几个月不见就成了王妃,实在是世事无常啊。」
  是你十三弟下手太快啊,沈琼楼呵呵干笑。
  其实睿王毕竟好奇两人是怎么成了的,拉着殷卓雍到一边问话去了,沈琼楼转身要回马车,就听苏沅轻轻一声唤:「王妃娘娘。」
  沈琼楼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他,他衣着仍旧整齐不苟,白净的脸上含笑,仍旧像江南烟雨般的空灵温和,只是无端显出一股凋敝的味道。
  这些日子京里大概是殷卓雍掌权,东西厂这种地方是否兴旺,全看当权者赏识不赏识了,这么瞧他,想必殷卓雍对他并不待见。
  她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她可没忘记苏沅当初构陷沈家的事儿,神色疏淡地道:「提督有事?」
  苏沅温润的眉眼里很快带了几分歉然:「当初沈家的事儿……是臣对不住娘娘了。」他苦笑一下,有些莫可奈何:「各为其主,有些事也是不得不为之。」
  要是寻常人,见到他这般诚恳地说辞做派早就信了,不过沈琼楼想到他那日来威逼自己的事儿,虽然一直没告诉殷卓雍,但不代表她就这么忘了。
  她唇角一掖,不咸不淡地说着场面话:「那真是太遗憾了。」她眼角一挑,带了几分讥诮地瞧过去:「那日提督来沈府威逼……也是身不由己?」
  苏沅忽的笑了笑,用轻的如同错觉般的声音道:「是臣对娘娘倾慕已久,当时一时糊涂……」
  他抬眼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既有无悔的深情,也有心爱之人嫁做他人妇的怅然——沈琼楼半点不信。
  她冷淡地哦了声,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了:「娘娘还记得臣问过您,您相信人有前世吗?」
  沈琼楼手指颤了颤,抿唇皱眉瞧着他,故作不耐:「难道提督要跟我说,你有传说中佛祖的眼,能看透前世今生?」
  苏沅一笑:「自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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