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掌家 卷三 第二十九章

  「本宫刚听说前些日子你进冒险去祁川找过将军,得以平安归来实是个该贺的事。」霍清欢的声音悠然自在,一声娇笑之后,又说,「想备份厚礼又不知该备什么,偶然发现这东西,兴许合娘子的意。」
  红衣耳闻背后传来的一言一语,却始终没有回头。
  直待霍清欢走近了,她才垂眸一扫她手里捧着的盒子,淡笑问道:「这是什么?」
  霍清欢笑意未减,睇着她的神色,言简意赅地吐了七个字:「《霓裳羽衣曲》残篇。」
  红衣的神色骤震。
  莫说是她,便是席临川也听得一惊。
  「总共三十六段,存世二十三段。这是其中十段,娘子先拿着,还有十三段在宫里。」
  霍清欢风轻云淡地说出的话,一字字敲在红衣心里。
  是投其所好了不假,但大抵连霍清欢都没意识到,这东西对红衣来说意味着什么。
  《霓裳羽衣曲》……
  对红衣这现代姑娘来说,那就像个传说一样。
  存于史料古籍,有着精彩的描述记载,但究竟是什么曲调,连猜都没的猜。
  那种感觉细想下去实在让人痛心疾首,如同无数人叹息扼腕《红楼梦》未完一样,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霓裳羽衣曲》也不知多少次让红衣支着额头怅然苦叹,真恨不得穿越到盛唐一睹那般风采。
  后来她穿越了,现在……
  这《霓裳羽衣曲》的残篇就摆在她眼前。
  一直不知这大夏朝与她所学过的历史是如何交叉的,她无法判断眼前这份《霓裳羽衣曲》是唐玄宗的大作,还是经唐后主改编过的那一版,但无论是哪一版……
  都是难得一件的稀世珍宝,比什么精美器物都要来得更珍贵。
  「娘子不喜欢么?」霍清欢淡看着她神色中的错愕,眼中沁出蔑然来,明知故问道,「娘子若不喜欢,我可带回宫里去了?」
  红衣仍沉浸在这讶异中,一时未回过神来,席临川冷然道:「敢问殿下从何处弄来的?」
  「将军怎么说得跟我偷了东西似的?」霍清欢笑看着他,「这是我母后初进宫时,父皇差人寻给她的。母后肯给我,来路正得很,将军放心便是。」
  「拿回去。」席临川狠然切齿,目光冷冽,吓了霍清欢一跳:「……将军?」
  「拿回去……」他重复了一遍,终意识到自己神色太过不善,强自缓了缓,略颔了首,「席府不能收这东西,有劳殿下拿回去。」
  霍清欢秀眉紧蹙。
  「疏影,送客。」席临川扬声道。疏影立刻进了房来,行至霍清欢身侧深深一福,伸手引向门外。
  霍清欢愠怒的目光在席临川与红衣间荡了个来回,冷声一哼,举步往外走。
  「还有劳殿下给皇后娘娘带句话。」席临川声色俱冷。
  霍清欢挑眉回看过去,他半撑起身,凛然一笑:「她想亡羊补牢可以,意欲逼着我做什么,我也不跟她计较。但她若敢直接把主意打到红衣身上……」
  席临川语中微顿:「我自会把我猜到的事情,一一禀给陛下,请陛下去查个明白。」
  霍清欢贝齿紧一咬,猛回过头,语声清凌凌地砸下来:「将军怎么能说这种话!」
  「请殿下务必转达。」席临川淡声回道。
  终于,到了十一月。
  寒风一天冷过一天,房中添了暖炉、人们换了棉衣。
  陈夫人的病已然好了,但席临川的伤仍还需养着。初五晌午,却有宦官自宫中而来,带着笑提醒说,后天要为皇后庆生。
  这话一出,未及席临川说什么,陈夫人就蹙了眉头:「他这伤还没好,哪进得了宫?我见皇后娘娘去。」
  她说着就要往外去,却被那宦官一拦。
  宦官赔笑作揖:「夫人莫急。皇后娘娘也知将军的伤需静养,特意吩咐将军不必为庆生的事劳神,让侧室红衣去一趟也就是了。」
  红衣一怵,就是不清楚宫中规矩,也知道这里面有鬼。
  这等级分明、人和人严重不平等的年代……若她是正妻,听皇后下这种旨,兴许会觉得正常。
  但她并不是。怎么想都觉得这让妾室替夫家参宴的吩咐有违这个世界观下的常理,蹙一蹙眉,她看向席临川。
  席临川的面容也冷下去,眉头一挑,问得毫不委婉:「皇后娘娘什么意思?」
  「这……臣不敢妄加揣测。」那宦官圆滑地应了一句,左右一看,遂上了前,压了两分声,又道,「不过将军放心,皇后娘娘是您的亲姨母,断不会刁难您在意的人。」
  席临川冷笑未语:「自然。但红衣不会去的。」
  「……」宦官的神色一僵。
  红衣悄翻白眼,觉得他这故意前后相悖的作答方法就是成心气人。
  「唉……」那宦官作势一喟,「将军还是不要跟皇后娘娘硬顶为好。皇后娘娘要臣告诉将军,她明白将军的心思,必让娘子平安回来,也请将军给她这面子。」
  红衣看着这架势,似是要一劝到底的意思。沉默地掂量着这宦官的话,明白下一个棘手的环节来了。
  却听陈夫人道:「正好我也要进宫为皇后娘娘庆生,不如红衣同去。」
  「不行!」席临川断声拒绝,陈夫人笑容微苦,看一看儿子,又看向红衣,温声道:「皇后娘娘若要单独见她,我会在侧殿等着,必定完好无损地给你把人带回来。」
  进宫见皇后的事,直至初七晌午,席临川都没有松口,反倒是红衣觉得不能硬僵下去,还是随机应变些为好。
  她便应下了陈夫人的提议,满脸堆笑地去跟席临川说自己的分析,席临川以手支颐眉头轻挑:「你万一死在宫里怎么办?」
  ——彼时,陈夫人可也在房里。
  是以一段难免尴尬的辩论便开始了。席临川神色从容,任红衣怎么说都只回两个字:「不行。」
  红衣越听他说不行越觉尴尬,不住地去打量陈夫人的神色,陈夫人的神色也确是越来越阴沉……
  「我好歹也是你的母亲。」陈夫人在榻边坐下来,不看红衣,只向席临川道,「这几年你自立门户,我们生分了些。但你想一想,从前我可曾骗过你?」
  席临川神色淡泊地默了一会儿,犹是道:「我以我所见判断事情。」
  陈夫人的面色分明一白,红衣眼看着越说越僵,刚欲接过话来再劝席临川,陈夫人又道:「今儿我若不能把她好端端地给你带回来,你就是从此不认我,我都不怨你,成不成?」
  红衣听言一吓。
  席临川更是一震,看向陈夫人:「您……」
  「我分得清轻重。」陈夫人略显疲乏地喟出一口气来,「我喜不喜欢红衣都是自家事,皇后娘娘那边是另一回事。」
  这话说得言简意赅。席临川沉吟着,须臾,他看向红衣,红衣即道:「不会有事的。」
  席临川无奈一哂:「皇后娘娘生辰,陛下必定在。你若见到他……」
  「陛下大约也不会把我怎样。」红衣微微耸肩,轻松而笑,「这么多日子了,陛下要是想折腾我,一道旨意的事,还用等到我进宫去面对面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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