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掌家 卷三 第四十三章

  她看向说话之人,心中发紧地维持着笑意,静了一会儿,道:「并没有。」
  「红衣姐姐不是会平白待人刻薄的人。」对方撇一撇嘴,迎上她的目光,一声叹息,「我们原还羡慕你,原来你也不易,自己不痛快还要顾及公子的面子……罢了,今天这里没有外人,这气我们帮你出了好了!」
  末一句话大有打抱不平的口吻。红衣未及阻拦,她已看向小萄:「我来时有串手串断了线,散在院子里了,一共二十五颗珠子。你去帮我捡了吧,串就不必了,珠子找齐交给红衣,改日我自己来取。」
  明摆着的刁难让红衣心中骤沉,轻一咬牙,迅速思量着怎么不露马脚地把这话驳回去,小萄已稳稳一福,一语不发地往外退去。
  几人吃完晚餐又闲聊了片刻,待得她们告辞离开时,小萄已在外待了小半个时辰。
  送她们出了院,红衣蕴着笑意等她们走远了,立即吩咐关上院门,回身便去寻小萄。
  「你傻啊!」红衣一把拉起她,拽着就往屋里走,一壁走着一壁愠道,「大冷的天,让你捡珠子你就捡?装装样子也就过去了,我寻同样地珠子补给她就是!」
  「只怕她是为了试探……娘子是真觉是奴婢做的,还是在做戏蒙她。」小萄声音发哑地伸出手来,手心里呈着已寻到的珠子,「娘子您看……」
  红衣垂眸一看,当即气得想要骂人。
  那串所谓的「恰好断了线散在院子里」的手串,每一颗珠子都是不同的材质。小萄手里这十二三颗些便是颗颗不同。
  这就难办了。她用了什么珠子,红衣不知道,但她自己必定记得。如若红衣随意寻了珠子来补上……哪怕只有一颗,她也必能看得出来,继而便会确定是红衣帮了小萄的忙,那缓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奴婢还是接着找去吧……」小萄说着,将已找到的珠子塞到红衣手里,二话不说就又要出去。
  红衣压着怒意手上狠掷,数颗珠子齐砸在地,向四面迸开,节奏分明。
  「娘子?!」小萄讶住,不知红衣什么意思,红衣牙关一咬,再度拉过她,强拽着往自己房里走:「你去歇着!我等将军回来跟他说清楚!今晚就收拾了她!」
  这种事,双方实力那么悬殊,知道了是谁,快刀斩乱麻就好!再一味地非要装下去、非要把戏做足那是有病!
  「可、可万一不是她呢?!」小萄向后挣着问,「万一她当真只是想替娘子出口气呢?」
  「别废话!」红衣回头怒瞪,「我告诉你,绝对是她!一句两句说不清,总之……我先前就是觉得越是心虚的人越是上赶着一探究竟,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出的!」
  一般来说都是这样。人在不确定局势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去试探,这个度很难把握,一不小心就会显出虚伪、露出狐狸尾巴,恰让对方抓个正着。
  「可是……」小萄犹自犹豫着,被红衣握着的手挣了一挣,「奴婢还是觉得娘子先沉住气为好。」
  「为什么?!」红衣怒目而视,显然不想忍。。
  「因为……」小萄咬咬唇,有的怯色地望向她,「因为公子今日……是和陛下一起见废太子去了。此时只怕……不出变数为好。」
  诏狱中总是显得阴森得很,席临川因为擅自驱逐聿郸的事,曾经也来「小住」过一阵子。还起争执受了伤,怨愤交集,很是跟禁军都尉府互看不顺眼了些时日。
  却没想到再来,便是来见太子了。
  原该是随着皇帝同来,但临时禀进永延殿的几桩事皆有些急,不得不先议个明白,便只好叫席临川前来带人,将太子带进宫去。
  诏狱的大门一道道打开,又一番左转右拐,绕过了间间牢房,到了一方僻静凄清的地方。
  侍卫打开院门,又换了钥匙,打开正屋的房门。席临川步入房中,目光环式后定在西侧,一揖:「殿下。」
  「骠骑将军。」霍予祺坐在案边未直接起身,只一欠身,笑意若常,「将军何事?」
  席临川颔首,沉色禀说:「陛下传召。」
  霍予祺的面容微微一颤。
  轻喟一声后,他起了身,未有迟疑地向外走去。席临川举步跟上,走了许久,终于走出这阴森压抑的诏狱,上了马车。
  车外寒风簌簌刮个不停,车内安寂无声,将这凄意衬托得更加分明。二人皆坐得端正,互不说话。直至马车停下,席临川才朝阖目静歇的道了声:「殿下。」
  霍予祺睁开眼,缓一缓神,起身下了车。高大的宫门在眼前缓缓打开,他驻足凝视了一会儿在此处便能望见的含章殿,沉一口气,提步走去。
  此时,天已不早,白日里看着巍峨雄壮的宫殿在夜色下隐约有点诡秘的气息。
  太子再未停半步,路过含章殿、又走过永延殿,终于看见了皇帝所住的宣室殿。
  这感觉熟悉得很,和那么久之前一样,肃穆的殿中透出暖黄的光,在长阶最上的几级上覆着,如同一层越来越薄的轻纱。
  长阶两侧,每隔一阶便有一佩刀的侍卫,远远望去气势十足。
  席临川与霍予祺一并走过去,一路踏过长阶,席临川向殿门口的宦官道:「有劳通禀。」
  那宦官轻应声「诺」,当即进了殿去。片刻,殿中传出朗然一声:
  「传,骠骑将军觐见——」
  席临川闻声,还道先有别的事要议,正要举步进殿,却见方才进去通禀的那宦官已疾步折了回来,朝霍予祺稍作欠身:「您一同入内便是。」
  「呵……」霍予祺不觉间一声苦笑出喉,摇一摇头未作置评,与席临川一同入了殿。
  二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殿中听上去明显极了,走进内殿,席临川脚下停了一瞬,让霍予祺先行上了前,待得他施下大礼去,才一抱拳,禀道:「陛下,人带到了。」
  正批着奏章的皇帝搁下笔,一时也未抬头,手在案上翻了一翻,找了本奏章出来:「临川,这是何将军送来的奏章,你一会儿拿回府去看。」
  「诺。」席临川又一抱拳,上前接过奏章收起。
  皇帝这才看向太子,默了会儿,道了一句:「许久未见你了。」
  「是。」太子的声音显得无力,又一叩首,道,「父皇近来可安好?」
  「嫡长子谋逆,群臣议论不断,你说朕可安好?」
  太子一滞,伏在地上未敢起身,静声道:「儿臣不孝。」
  一本奏章掷到他面前的地上,皇帝的声音再度传来:「涉安侯请罪的奏章。」
  霍予祺将那奏章捡了起来,翻开的同时,听得皇帝道:「那个宫女告诉你的所谓‘旧事’,不过是赫契人刻意编造。你却就这样谋反,朕还险些将罪责全怪到皇后身上。」
  太子笑音清冷:「父皇,您当真认为母后无辜么?」
  席临川心中微震,未动声色地看向皇帝,皇帝却也未说话。
  太子又道:「哦……自然,父皇想是知道一切始末的。只是您可以只在意想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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