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板着张脸,两只手一起摆弄她,把她在怀里摆成个看起来很乖顺的姿势,然后自己也躺舒服了,搂紧点儿,开始哄:「吃她们的醋,你有没有点出息?你在宫里七八年了,还不比她们强?她们哪有你好?」
这话听着纯属哄人,其实也是实话。
这些个门客家出来的官家小姐,一般才貌都有一些,规矩也不差。一个个又都是家里宠大的,心气儿同样不低。这就导致她们被家里送来讨好达官显贵总觉得抹不开面子,想上前侍奉周全给自己挣个前程又格外扭捏,弄得他比她们还别扭。
这些天日日守着雪梨、顿顿看她大快朵颐,他都有日子没吃饭吃得这么别扭过了。刚才旁边坐着的那个,看姿色确实是一行人里最好的不假,但坐在旁边身子僵得连筷子都不会拿了。
搞得谢昭都不敢拿正眼看她。可是,骂她哄她又都没必要,他就只好当她不存在,自顾自地把这顿饭吃完了。
回来就看见这个呆梨子吃飞醋吃到哭!
雪梨伏在她怀里被反问得脸上直热。好一会儿,她往他臂弯里钻了钻,磕磕巴巴:「其、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我怀着孕呢,你若是……」
他突然放开了她,惊得她一哑。却见他坐起身兀自脱了鞋子,从她脚边的地方上了榻,把熟睡着的阿杳往里一挪,径自面对着她以手支颐,微笑:「我若怎么着?你说。」
他本就生得俊朗,眼下这么温和微笑……
雪梨一下就傻了,什么酝酿好的大度话全噎了,翻过身蹭过去,伸手紧紧一搂他:「没什么!我忘了我要说什么了!必不是要紧事!」
她才不要把他往别人榻上推呢!他这么好又这么好看!那么违心的话她说不出来!
什么叫「也没什么」?可有「什么」了!关系可大了!
雪梨心里执拗面上羞赧,往他怀里钻得就特别努力。
皇帝眼眸轻垂,笑看着面前的这只泥鳅也不吭声,随她别别扭扭地使劲钻。
——他又不傻,她那句话说到一半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能让她说出来就怪了!
待她消停之后他也躺下去,俯首一吻,啧啧嘴:「你个醋梨!以后是不是不能惯着你了?不然你总胡思乱想……要不我勉为其难多去去后宫?哎这个好难……」
「别别别!」她倏然抬头,一双明眸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郑重劝道,「陛下可千万别勉强!这种事得自愿才行!」
皇帝拥着雪梨直到她睡熟,踌躇片刻,不得不撑身起来。
——这床窄!
雪梨和阿杳一起睡还算宽裕,他再夹在中间就不够了。谢昭想了想,把阿杳也抱了起来。
阿杳往他肩上一趴,迷迷糊糊睁睁眼:「父皇……」
「你睡。」谢昭拍拍她的背,她就又睡熟了。他便抱着阿杳出了门,陈冀江和徐世水一看,赶紧爬起来跟上。
两个奶娘在院子里一瞧皇帝亲手抱着阿杳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把阿杳接过来,皇帝道了句「送去朕那里睡」,便又接着往前走。
陈冀江和徐世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行人就在夜色里往回走。进了皇帝住的那一方院子,他进了侧边充作书房用的厢房,在书案前坐下,淡一睃陈冀江:「相关的都罚。做这安排的,重罚。」
陈冀江还算冷静,应了声「诺」,身侧的徐世水已经面色惨白地跪下了。
这会儿哪能由着他告饶?陈冀江当即回头递了个眼色,两个宦官进来就把徐世水拖出去了。陈冀江稳着步子先行研了墨上了茶,见陛下没别的吩咐了,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出去一看,徐世水那张脸还白着呢。陈冀江心里也窝着火,看都懒得看他,四下瞧瞧,把新收的小徒弟叫过来了:「小诚,去,传话。今儿去给阮娘子搬院子的,杖二十;去给阮娘子传话的那几个,杖五十。」
那个叫小诚的宦官也不敢多嘴,后脊发凉地瞧着师父的神色应了声「诺」,转身赶紧跑着去传这话。
陈冀江长长地舒了口气,转过身,这才终于看向徐世水。心里火忒大,他递个眼色示意另两个宦官把徐世水押远了些,一巴掌就抽上去了:「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徐世水连捂脸都不敢,哆哆嗦嗦地往下跪,自己心里也悔:「师父、师父饶命!我也是当时一急没多想,没想到陛下他、他……」
陈冀江心里都想骂街了!
没想到陛下他什么?没想到陛下他今晚还会去找阮娘子吗?
不看看阮娘子这些日子都怎么过来的!若随便一个地方乡绅献上来的小美人都能把她比下去,她早不能这么自在了!
「你可长点心吧你!」陈冀江切齿,连训他都不知道怎么训了,抬头看向押着他的那俩,指着徐世水道,「这个,杖八十,拖远点打,别给陛下添堵。」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徐世水一声「师父」都没喊出来就让人堵了嘴。
陈冀江气得够呛,还得理清思绪接着办差。他驻足想了想,找司正女官去了。
司正女官是宫正司位列第二的人,陛下南巡,宫正女官还得在宫里掌事,随出来的就是这位司正。
陈冀江找着人,先把刚才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主要就是让司正明白陛下为这事动怒了就得,然后他道:「陛下亲口说的,相关的都罚。我手底下那帮不会办事的,我已然收拾了。但有这么一位,我动手是也行,可走您宫正司的路子更合适。」
司正就纳闷了,想了想:「谁啊?」
陈冀江一笑,也没说话,直接叫司正带着人去了。
他没忘了刚才宴上在陛下身边侍奉的那位。覃州城里排得上号的千金小姐,林氏。
陈冀江前前后后地掂量,阮娘子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些个官家小姐才气哭的嘛,那坐到陛下身边的这一位,无论如何不能当没看见。
这位林氏眼下还在这宅子里呢。散席时陛下没吩咐留不留人,她身边的丫鬟就给这边的宫人塞了钱,求给安排个住处让小姐先歇着。可见这也是个有心眼的,什么先歇着?这是等着侍君呢。
陈冀江思量着心里冷笑,要是她乖乖回家去了,他兴许就放过她了。但她既然这么上赶着要往上送……啧。
一行人到时,林氏还是妆容齐整的样子。这都大半夜了,不睡觉,在等什么可想而知。
他们一进院,林氏身边的丫鬟就迎了过来,噙着笑还没说话呢,司正女官身边的两个宦官就窜进了屋,押着林氏就出来了。
然后长凳一摆,把人按上去,持着竹杖的宦官一进来林氏脸上就没血色了,看向陈冀江大是惊愕:「大人……大人!臣女犯什么错了?」
「犯什么错了?」陈冀江轻笑,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你也甭觉得自己冤。告诉你,想到宫里混,要么你有本事每走一步之前都打听清楚轻重,要么,你就活该被人一棒子打回来。」
林氏怔了怔,似是听出了什么,急问:「求大人说明白……臣女是得罪了哪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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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的娘娘 卷四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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