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荆说着,忽的想起两日前的朝上,宋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指工部真假账本之事。
可惜并无实证,被御史大夫揪着好一顿斥骂,此事也便不了了之。谁成想不过一日,宋衡竟率人先行封了张府,径直在府中搜出贪墨官银和另一本账簿,直接带去大理寺定了罪。
此间种种,一概避开重臣,直到最后一把甩出罪证,羞得那日死命作保的御史大夫一言不发。不过后来看在张家先祖的面上,暂时保住张茂全一条命。
方子荆叹了一声:「他这个人做事,向来不管不顾,要不是这次真被他搜到了点东西,只怕今天弹劾他的奏折满天飞。」
先定罪,后搜证,倒是破釜沉舟的意思。沈箬是个生意人,不像方子荆这样畏首畏尾,她笑道:「总归结果是好的,管这么多过程做什么。不过只查出来这些么?不曾听他说起硝石之类的?」
「硝石?没有。」方子荆挠挠头,「工部贪墨是板上钉钉的事,派去的人也仔细查了,除了这五万两,倒是没有别的事了。」
看起来,这场大火倒是和工部没什么关系了。原本冲着硝石去,却意外钓了条大鱼,倒也是意外之喜。
既然知晓宋衡尚好,沈箬也没别的事要问,留他吃了午饭便放人走了。
☆☆☆
午后天气晴好,多日雨雪,可算是见了太阳。
恰好有薛幼陵守着,沈箬想了想,还是该同宋衡当面道声谢。她把铜钱留下服侍,自己则带着元宝往侯府里去了,谁成想宋衡不在府里,被圣上留宿宫中,明日才回。
如此一来,只得再往芙蓉小筑去。刚转过朱雀街,她又想起灯会时候,弄丢了宋衡的荷包,于是转头往东市去,想着买匹上好的绢布,亲手制一个还他。
布庄老板娘很是热情,尤其是在看到元宝拍出的银子,更是忙慌把最好的绢布拿给她。
「姑娘瞧瞧,拿这匹做衣裳,那可真是光彩照人。」
沈箬挑挑拣拣,都是些姑娘家用的,并不适合放在宋衡身上。她随口问道:「有没有鸦青色的。」
「鸦青色,自然是有的,贵客稍待。」老板娘了然一笑,这种颜色大多是给男子用的,转身去取。
沈箬在原地等着,绕到后头去翻看布料,既然来了,便多扯回去,给薛幼陵他们一并做身新衣裳。
正挑着,便有别的女客入内挑选,见四下无人,一时便议论起来。
沈箬起初并不想听别人说些什么,只是在听到临江侯两个字的时候,突然来了兴趣。
「张家抄家的事你听说了没?那临江侯可真是做得出来,便是我一介妇道人家也知道,先断案,再判刑的道理,哪有他这样本末倒置的。」
另一个人则小心多了:「你小声些,被人听到可了不得。」
「这哪里有人嘛。」虽是这么说着,声音却小了许多,「果然都说的没错,天煞孤星,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可别再这么说了,免得找上你我。」
两个人说着便拉拉扯扯走了,全然不知后头还藏着几个人。
沈箬见人走了,才放开握着玉笔的手。
「姑娘,你为何拉着我!」玉笔满面怒气,很是不忿,「她们空口白牙编排公子,我不打得她们满地找牙!」
沈箬取了布料,领着他往外走:「你打了又如何?除了落下把柄,于事无补。日后无人,她们说得只会越发过分。」
「可她们……」
沈箬坐回到马车里,心中早有了盘算:「嘴长在她们身上,今日这么说,谁知道明日又会怎么说呢?」
这么两句话,倒让玉笔不知为何生了闷气,一路不再说话,直到回了芙蓉小筑,才小跑着去帮铜钱熬药。
沈箬在门口换下披风,卸去寒气才进到沈绰的房里。他如今是一日一日见好了,想来过不了几日便能醒转过来。
拿着帕子替他净了面,又喂了一回药,沈箬才出门往前厅去见言叔。
这些日子她常在此处,甚少外出,都是言叔替她张罗着。闻香里的生意要顾着,柜坊铺子也要寻,顺带着还要打听治烫伤的名医,不过几日功夫,言叔眉目间不免有些倦怠之色。
沈箬亲奉了一盏茶过去,权当是敬他。言叔推辞两遍也便受了,轻抿一口便搁在一旁,打起手语来:西市铺子业已备下,这几日便可开张。
「有劳言叔了。」
言叔在沈家多年,做事牢靠且无私心,早些年便跟着沈箬父亲行商,这些年也是当半个叔父看的。沈箬随意翻看着闻香里的账本,尚还能赚上些许零花,为着沈绰日后看病花销,柜坊还是得早些开起来。
她把账本还回去,嘱咐言叔:「柜坊能早一日开张,便早一日吧。东市那边的伙计就从府里抽去,至于西市的,就地聘些胡人,毕竟入乡随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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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富莫敌 上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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