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请自重 卷二 第56章

  她喘息一晌问:「先生有没有受伤?」
  陆时卿差点拿本声说话,临到嘴边才如悬崖勒马一般顿住,改以徐善的声音道:「我没事。县主的膝盖……」他迟疑下望,「还好吧?」
  她站直了摆摆手道:「稍微有点痛,还好。」主要是刚刚好像不小心踹到那人挂在腰间的刀鞘了。
  陆时卿却是一愣。
  什么?竟然有点痛?难道那畜生方才是硬的?
  元赐娴不知他何故噎住,忙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下山吧,殿下已在赶来接应您的路上。」
  陆时卿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膝盖,闻言才收回目光点点头。
  她便当先转身往山下走,终于得空提袖去抹脸上的血污,却正是这放松戒备之时,忽听身后一阵异响。
  元赐娴蓦然回首,就见一具「尸首」猛地暴起,抓了手中一柄匕首朝徐善前心刺去。
  陆时卿正因元赐娴此番拼命之举心烦意乱,当真走了个神,未能第一时间察觉异动,等刀尖近他前心三寸之遥才下意识伸手去挡。
  但他手伸出却忽地一滞,蓦然停在刀锋之外。
  如此一息过后,匕首已刺入他的胸膛,「哧」一声响,一下入肉寸许。
  元赐娴只来得及赶在之后冲到他跟前,踢开那名伤重之下强撑暴起的刺客,大惊失色搀住他:「先生!」
  她喊完,诧异地看了眼地上已然咽气的黑衣人,再看看陆时卿。
  黑衣人到底是强弩之末,最后一刀全凭意志刺出,并不如何有力。他方才伸出手时虽晚了一步,却尚且来得及捏住刀尖,大不了便是割伤掌心的事。
  但他怎么关键时刻出了个神?
  陆时卿双目一阵晕眩,下意识抓紧了元赐娴的手腕,却因知道她不可能承受他整个人的力道,强撑着没有倒下去,直到隐约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模模糊糊看到个人影冲上来。
  是郑濯赶到了,奔上前扶住了他。
  陆时卿这才松了股强撑的劲,借了他的臂力,咬牙跟他说:「叫她走……」
  到了这种关头,他仍旧用了徐善的声音。
  郑濯知道他是怕伤重晕厥,暴露身份,看了眼插在他胸口的匕首,蹙眉道:「我知道。」又跟显然吓得不轻,嘴唇打颤的元赐娴道,「县主的马车可在附近?」
  元赐娴的眼直直盯着陆时卿胸口的刀子,根本没听清俩人刚才一来一去的对话,直到听闻「县主」二字才回神,问:「您说什么?」
  郑濯重复道:「我说马车。先生伤重,不能在马上颠簸了。」
  她闻言捣蒜般点头,说了句「我去找」就转身狂奔下山。
  等她走后,陆时卿被郑濯搀到一块山石前坐下,盯着元赐娴离去的方向问:「山中刺客……清干净了?」
  「干净了,放心。」郑濯答完,小心撕开他一角衣襟,避免牵动刀柄,一面察看他伤势一面飞快道,「没伤到要害,但位置有点悬,现在拔刀太险,恐怕真得等她找来马车,你撑一会儿。」
  他刚才是为避免陆时卿暴露才支开了元赐娴,眼下看来,马车确实是必须的。
  陆时卿却没先关心自己的伤势,用力眨了下眼保持清醒,交代道:「去看看那名刺客的死相……」他指的是最后暴起的那个黑衣人。
  郑濯问清是哪个后,忙起身去察看,回头答:「是失血过多而亡。面朝下,双腿蹬直,左手压在胸口。」他说完似有所觉,补充道,「压在跟你伤口一模一样的位置。」
  陆时卿低咳了一下,虚弱道:「把他的左手改成压住右手掌心……」
  郑濯赶紧照做,随即走回道:「怎么回事?」
  其实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是习武之人,很明显看得出这一刀出手绵软,照理说,陆时卿不该中招的。
  匕首还未拔出,陆时卿尚能勉强保持神志,答道:「平王对我起疑了……」
  姜家倒得太过干脆利落,平王从中察觉不对,怀疑「徐善」并非布衣谋士,而很可能是隐藏在朝中的某位官员。
  今天这批刺客正是平王派来的,首要目的是除掉「徐善」,见计划失败则退而求其次,企图验明他的身份。
  那名黑衣人知道自己即便偷袭掀了「徐善」的面具,看清他是谁,也已不可能有命回去报信,因此选择在他身上明显处留下伤口。假意使了看似凶猛的杀招,就是为了逼一个人作出遇险时的下意识反应。
  但陆时卿却临头醒悟,硬捱了他一刀,黑衣人便在临咽气时压住了胸口,表明自己刺伤了「徐善」的这个位置。一旦平王派人来收尸,得到这个讯息,便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出陆时卿。
  「徐善」做谋士的事暴露就暴露了,甚至元家与郑濯被证明有所牵扯也不是必死的绝境,唯有他的站队被揭发,这多年潜伏,步步为营的一切才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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