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本就不强健,又有旧伤未愈,尽管严静思多了一手准备,但廖仲亭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仍是个未知数。
廖仲亭毕恭毕敬地行了三个叩礼,义无反顾道:「能得皇后娘娘和祁大人垂怜,主持公道,草民……惟愿已了!」
严静思闭了闭眼,挥手道:「蔡大人,带下去让衙差行杖吧。康保,你和吴官校一同去观刑。」
康保应下,示意吴达一同退出了大堂。
「娘娘,县衙客院简陋,娘娘屈居于此,下官唯恐会怠慢……」蔡玹苦哈哈道。
严静思也不为难他,「本宫的住行,蔡大人就不必蔡大人费心了,东庄别馆距离县衙也不算远,本宫住在那里即可。」
蔡玹乐不得如此,忙应道:「如此甚好。」
严静思默默看了蔡玹两眼,心里暗忖:无才无德,又不会聊天,官途止于此,似乎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不多久,康保和吴达先一步返回大堂,严静思有些意外,行杖就在堂外的天井,竟没有听到廖仲亭一声痛呼声,莫非没扛过去,没了?
严静思当即眼神询问康保。
康保意会到主子的含义,嘴角微微抿起,示意无碍。
严静思遂松了口气。
「廖仲亭已领过杖责,他的诉状算是正式受理了。」严静思瞧了瞧堂上诸人,开口道:「廖三同蜓山村民围堵本宫车驾,按例当鞭笞、流放,但鉴于并非有意,且可能另有隐情,本宫就暂且缓至祁大人结案后再论处此事,你们就先回家吧,不过,不可擅离永安县,否则以逃匿罪论处。」
廖三等人听闻纷纷叩头谢恩。初闻围堵的马车里坐着的是皇后娘娘,廖三只觉得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本以心生绝望,不料最后竟演变至如此地步,俨然绝处逢生。
廖三等人抬着尚有些模糊意识的廖仲亭离开,吴达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转而对严静思道:「娘娘,就这样放他们回去是否不合适?」
「有何不合适?」严静思看着吴达,道:「数十号人羁押在大牢,供吃喝不说,万一有个意外,外间传出个杀人灭口的风声,这麻烦是本宫来担着,还是吴官校、蔡大人来担着?」
严静思起身,长舒了口气,语意轻快道:「所以说,放了他们各回各家,是最好的办法。左右蔡大人已将他们的名字住处登记在册,行刺逃匿可不是小罪,只要他们不犯糊涂,都明白这个道理。好了,此事今日就到这里吧,吴官校,本宫也知道,打理皇庄免不得要与地方官员多有联系,如今牵扯到这桩案件里,本宫也理解你的委屈,方县丞几人亦是。本宫之所以坚持接下廖仲亭的诉状,就是想查清了案情,堂堂正正还你们一个清白。尤其是吴官校,皇庄乃皇上私产,你们管着皇庄,在外面行走代表的就是皇上的脸面,此事若不处理好,传扬出去,老百姓只会说,是皇上给你们撑腰,侵占老百姓的田地,这样就不好了。」
吴达躬身,艰难道:「皇后娘娘所言有理,是下官狭隘了。」
「罢了,你们也不必纠结于心,一切待祁大人到来便有公断。」严静思面露疲色,「本宫就先去东庄别馆了,你们先忙着。蔡大人,本宫还有两句话想要和你说说。」
「是。」蔡玹应声跟上,临走前深深看了吴达两眼。
之前的一番动作已经惊动了永安县城的百姓,县衙大门口堵了不少围观人群,康保早命车驾在侧门候着。
走往侧门的路上,严静思对亦步亦趋诚惶诚恐的蔡玹说道:「蔡大人,皇上素来看中臣子端行,还望你爱重自己的羽翼。」
蔡玹一愣,心中百般滋味涌现,却又无语言说,只得化作重重一声叹息,「下官……定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倒也不是个真拎不清的。
严静思便也不再赘言,出了侧门直接上车走人。
「娘娘,您说蔡知县真的没掺合到里面?」马车上,莺时寻思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严静思看着她,但笑不语。
蜓山里长顾弘乃永安县主簿顾慈的同族堂兄,而顾弘与县丞方知有又是近年结成的姻亲,典史薛同乃方知有的外亲。放眼永安县县府衙门,蔡玹这个「外来户」乍看起来是处于弱势,然而能稳坐两任京畿知县,且年年考绩为优,这可不是个受排挤的知县该有的处境。
「廖仲亭在诉状中单单将蔡玹拎了出来,果然是心思通透之人,明白了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严静思对廖仲亭的印象很是不错,有读书人的风骨,又不乏变通,只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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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不做受气包 上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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