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全京偶像跌下神坛 卷一 第14章

  苏暮撤得飞快,顾清玄瞥了她一眼,有些不快。
  离开西园后,苏暮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去招惹那祖宗,只想有多远滚多远。
  下午趁着空闲时,她一头扎进绒花制作里。
  蕙兰花瓣中有紫红色斑,为了调配出相同的颜色,她反复进行配丝,力求达到完美。
  待她试验过七八次后,才调配出与蕙兰相符的色泽,牙色花瓣里的紫红斑点不规则点缀其中,看起来很是灵动,终归没辜负她的一片匠心。
  之后的一段时日苏暮忙里偷闲,小小的一支蕙兰在经过梳绒、烫绒、打尖、传花后,就耗费了她半个月。
  此时借来的蕙兰已经凋谢,她将其还回去,但那灵动秀美的模样已经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硬是用精湛的技术把它复刻了下来,用绒花的形式永久记住了当时花开的模样。
  手中的蕙兰由三朵组成,花葶细长,颜色浅绿中透着淡淡的黄。
  它的裂片经过镊子精心造型,像舌头似的卷曲突起,牙色花瓣掺杂着紫红色斑,透着蚕丝特有的细绒,整体造型淡雅到了极致。
  对这件匠心之作,苏暮很是满意,她小心翼翼拿起它透过窗外的阳光细细审视,试图找出它的缺陷。
  再三确定没有任何纰漏后,这支峨眉春蕙才被苏暮装起。
  平时郑氏管理西园,极少跟她们打交道,今日前往庖厨时被苏暮碰上了,便主动同她打招呼。
  上回去望月山郑氏对她有点印象,态度还算和蔼。
  苏暮提起前阵子从朱婆子手里收到的牡丹绒花,郑氏并未放在心上,说道:「那原本是外头送来的,郎君随手赏给了我,我年纪大也用不上,瞧着你们年轻正合适,便让朱妈妈赏了。」
  苏暮:「上回奴婢生病多亏郑妈妈怜悯,得西园照拂,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奴婢心中感激,无以为报,前些日瞧见绒花,便做了一支峨眉春蕙,想孝敬给郑妈妈,还请你莫要嫌弃奴婢手拙。」
  常州盛产绒花,当地女郎几乎都会做,郑氏倒不意外,她性子直,说道:「我可挑剔得很。」
  苏暮笑道:「那就更要让郑妈妈瞧瞧了,若能入你的眼,便是奴婢的手艺能出师了。」
  得了这话,郑氏也不好推托,便道:「且拿给我掌掌眼。」
  苏暮当即回去把那支峨眉春蕙取来,郑氏到庖厨旁边的厢房里等着,没过多时她便捧来一只简陋的木盒,笑盈盈呈上。
  郑氏倒也不嫌弃,伸手接过木盒好奇打开它,看到里头的峨眉春蕙时,脸上略微诧异。
  那绒花被小心翼翼盛放在木盒里,里头用麻布垫着,寒碜至极。然而正是这样寒碜简陋的器具里却开出淡雅到极致的娇嫩兰花。
  强烈的反差令郑氏惊讶不已。
  兰是花中君子,其品格高洁典雅,很受她喜爱。
  她惊奇地拿起花簪,三朵蕙兰形态各异,一朵花枝微微上勾,一朵娇羞探头,还有一朵则藏在上勾的花枝下侧。
  它们的花葶细长,浅显的绿中透着淡淡的黄。
  有的花葶尖尖儿上挑,有的略微卷曲,轻轻含着各自的牙色花瓣,伸出俏皮的小舌头,紫红色斑灵动点缀其中,给整支蕙兰增添出栩栩如生的勃勃生机。
  郑氏颇觉惊艳,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绒绒的尖尖儿,嘴里「啧」了一声,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毫不吝啬称赞道:「你这手艺甚好,是跟谁学的?」
  苏暮忽悠道:「奴婢的阿娘会做绒花,奴婢是跟她学的。」
  郑氏细细打量她,也清楚她家里的情况,说道:「你父亲待你苛刻,且每月的月例尽数上交,做这支峨眉春蕙,只怕难为你了。」
  苏暮不好意思道:「奴婢有时候也会厚着脸皮向他讨要些。」
  郑氏抿嘴笑,显然对她的手艺是认可的,「这支绒花我很是喜欢,便受下了,不过也不能让你白费功夫,且跟我回一趟西园,我拿钱银给你,不论多少都不能亏了你。」
  苏暮忙摆手,「郑妈妈使不得。」又道,「上回奴婢生病请大夫还是西园挂的账,今日送峨眉春蕙原本是一番感激,断不能反要了你的银子。」
  郑氏默了默,「无功不受禄,我也不能白受你的东西。」
  见她坚持,苏暮难为情道:「若是这般,不若郑妈妈就给奴婢一枚铜板表个意?」
  郑氏看了看手里的蕙兰,确实独具匠心,做得灵巧生动,很合她意,便道:「也成,便给你一枚铜板,受了你的孝敬。」
  苏暮展颜道:「奴婢也算是能出师了。」
  郑氏点头,夸赞道:「这手艺能出师,不比京里的簪娘差。」
  二人说了会儿,有仆人过来寻郑氏,她便带着那支绒花回去了。
  苏暮心中窃喜,果然没白费她的心思,这些日的辛苦和花出去的铜板统统都值了!
  平日里郑氏的穿着一向偏素淡沉稳,今日得了这支蕙兰,成为她的新宠,因为很符合她的审美风格。
  这不,第二日她特地梳圆髻簪上,愈发觉得雅致。
  傍晚顾清玄下值回来,郑氏伺候他换便服时,他瞧见她发髻上的蕙兰,还以为是真花,好奇道:「这个时候园子里还有峨眉春蕙呐?」
  郑氏笑道:「郎君眼瘸,这是绒花。」
  顾清玄半信半疑,手贱地去摸了摸,还真是绒花。
  郑氏心情好,问道:「奴婢戴它好不好看?」
  顾清玄:「极好,淡雅别致,瞧着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
  郑氏心里头美滋滋,边替他整理衣着,边说道:「上回郎君赏给奴婢的绒花鲜艳,奴婢用不上,便将其打发给了底下的丫鬟们。
  「哪曾想苏暮那丫头上了心,惦记着生病时曾得西园照拂,便做了这支峨眉春蕙送来。
  「起初奴婢没当回事,谁料她手艺很是不错,做出来的绒花灵动雅致,几乎能以假乱真,着实让奴婢惊艳。」
  听说是苏暮做来送她的,顾清玄挑了挑眉,心里还奇怪那家伙近些日都不见影儿,原是捣腾这玩意儿了。
  视线落到郑氏的发髻上,看她欢喜的样子,可见这礼送得极其到位。
  顾清玄心下不禁觉得趣味,那女郎当真好心机,前阵子讨得许诸对她好感关照,这下又来讨郑氏欢心了。
  上回在望月山被他吓唬,还以为她会消停一阵,哪曾想采取的是曲线救国。
  啧,倒要与她周旋斗上一斗。
  郑氏得了峨眉春蕙,确实对苏暮的印象改观不少。
  起初见她跟薛华兰相似,便预防着她爬床坏了规矩,眼下看来算是个老实本分的,便也不再那么忌讳了。
  也该是老天爷相帮,见苏暮这般钻营,便搭了一把手。
  事情是这样的,继苏暮送蕙兰后没隔几日,西园里的冬香便出了岔子,不慎把顾清玄书房里的一件青瓷给打碎了。
  郑氏被气得够呛,把冬香训斥了一顿。
  那丫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郑氏瞧着心烦,打发她到外院罚跪思过。
  这事很快就引起了底下家奴的私议。
  因着那件青瓷价值昂贵,只怕把冬香卖了都值不了,故而人们窃窃私语,都猜测冬香大祸临头。
  倒座房里皆在讨论这事。
  司英过来拿东西时心有余悸,同湘梅小声道:「还好我当初听了祖母劝,没一门心思往西园里凑。」
  同为二等丫鬟,湘梅不免内心戚戚,试探问:「听说这会儿冬香还跪在院子里,你可清楚郑娘子要如何处罚她?」
  司英摇头,说道:「祖母说那件青瓷值不少银子,被她摔了个粉碎,只怕府里是容不下她的,多半会被发卖出去。」
  外头的春萍办差回来,听到二人在屋里窃窃私语,好奇探头问:「你俩在唠啥呢?」
  司英说起冬香的事,春萍皱眉道:「那丫头笨手笨脚,脑子又不中用,如今闯了这般大的祸,只怕前程没了。」
  湘梅意味深长道:「倘若冬香不能用了,西园里总归得贴补人进去当差。」
  此话一出,司英连连摆手道:「这等差事,我是不愿意去的。」
  湘梅没有吭声,春萍也未说话。
  晚上顾清玄主仆从沈正坤那里回来,进前院时见到冬香跪在墙脚处,许诸好奇不已,问道:「冬香你怎么了?」
  冬香脸上挂着泪痕,垂首不语。
  顾清玄负手进前厅,郑氏上前行礼,说道:「奴婢管束不善,以至于让冬香那丫头闯了祸,还请郎君责罚。」
  顾清玄摘下幞头,问:「闯了什么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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