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阳光逼着还在贪睡状态的管茗伶回到现实。
她伸手挡住那道扰人清梦的光芒,微睁开眼,同时身体的不适也让她忍不住哀号出声。
「痛死了!」
妈的,禹蓁说女人的第一次都会有一丁点痛,哪是只有一丁点?根本就是好大一点,痛到让她以为就要没命了!噢……连腰都痛得要命,爱玩嘛,玩掉自己保护了快三十年的贞洁了吧?这场游戏的代价还真大啊!
算了,失去就失去了,反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它恢复完整,又不是伤口,破了还能修复……唉,想这么多也没用,还是去泡个澡,舒缓一下疼痛比较实际。
她想起身去浴室泡澡时,却发现她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夹住,让她全身无法动弹。
她挣扎了会儿,发现那样东西竟随着她的挣扎而加强它的夹击力。
到底是什么东西夹着她?
掀起凉被,她马上被呈现在眼前的景象给惊骇住了。
阙郓玹那张嘴角含着满足的美颜埋在她的双峰之间,细瘦的双臂则紧紧拥着她的腰际,白皙的大腿则如龙虾的螯般将她紧紧地钳住……难怪她会动弹不得了。
「阙猪头,起来、起来!」她摇一摇阙郓玹,想不到他竟更往她胸脯里钻去。
「再让我睡一下,再一下就好了。」难得他睡得如此安稳,让他忍不住讨价还价起来,脸更是肆无忌惮的摩擦着有着舒服触感的「枕头」。
「你给我起来,不准再睡了!」她硬是将埋进她胸间的脸给拉了出来。
失去了舒服的「枕头」相伴,阙郓玹只能逼迫自己从美妙的梦乡中醒来。
他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才张开眼看着一脸气得想将他生吞活剥的管茗伶。
「管小姐,妳怎么会在这里?」他一脸茫然的问着管茗伶。
「你是有失忆症啊?算了,我全身酸痛得要死,放开我,我想去洗澡。」管茗伶推推脑子还在状况外的阙郓玹,要他放开对她的箝制。
「放开妳?」
阙郓玹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所拥着的软滑触感。
「啊!」阙郓玹捂着脸,发出惨无人道的尖叫,因为他看到自己像只贪婪的无尾熊般地紧夹着管茗伶光裸的身躯不放,吓得他连忙放开管茗伶,自己则不顾她的提醒,没命的往后退去,然后……砰地一声,掉到床底摔个四脚朝天。
「你没事吧?」管茗伶担心地爬到床边看着头先着地的阙郓玹。
「呜……妳这个大骗子!」
阙郓玹的指控让前来关心的管茗伶一头雾水。「我骗你什么了?」
「当初妳来工作时,妳说、妳说……妳对我的身体一点兴趣也没有,结果、结果……啊……我不管,妳要赔我,那是我的第一次耶!呜.……」阙郓玹捂着脸哭得像是被性侵后的可怜女人般的凄惨。
好个做贼的喊抓贼啊!昨天她明明有制止他,是他自己被欲望冲昏了头,怎么叫也叫不醒,她没控告他玷污了她的身体就很不错了,他还敢反过来指控她?!
「阙、郓、玹,昨晚明明是你死压着我不放,不管我怎么叫你、咬你,你通通都给我来个相应不理,继续为所欲为。看,这就是你昨天弄的!」管茗伶指着全身的点点红樱。
「我……我……」管茗伶的证据让他胀红了脸。
「你说昨天是你的第一次,难道我就不是?你晓不晓得,我们女人跟你们男人不一样,失去了那层薄膜就等于宣告不再贞洁完美了;但你们男人做了一百次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的贞洁是否已损。你说,到底是你亏还是我亏?我没叫你负责你就该偷笑了,死猪头!」
「那、那妳是要我负责?」他吓得刚止住的眼泪又飙出眼眶。
不要啊!他不要娶个半夜爬起来上厕所还会被她的尊容给吓破胆的老婆啊!
「敢做不敢当啦?」她故意逗他道。
「我……我……」他惊恐得泪流满面,话语更是结巴得难以成句。
由阙郓玹的反应看来,管茗伶知道她是真的把他给吓坏了。
没想到娶她竟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她眼神一黯,痛不断冲击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将她隐匿在深处的自卑感再度挑起,但早已习惯武装起自己的她,眼神一敛,随即将受伤的神色给收藏起来,换上阙郓玹习惯的那张晚娘面孔。
「别我我我你你你的了,我又没有要你负责,你担心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妳不要我负责?」阙郓玹张着泪眼诧异的望着她。
「没错,你、不、用、负、责!」她又不是古时候的女人,谁侵犯了她的身子,她就必须跟谁一辈子。
「可是……可是妳刚说……」
「逗你的啦!」
「逗我的?」
「对,逗你的。」
管茗伶的解释让原本惶惶不安的阙郓玹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另一个隐忧却浮现脑际。
「管、管小姐,妳说我们、我们这样……会不会有小孩啊?」他担忧地盯着管茗伶平坦的肚子。
「阙、猪、头,你想那么多干嘛啊?脑筋有问题喔!关于怀孕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啦,大不了等会儿我去买颗事后避孕丸吞吞就万无一失了;再者……我也不会那么背啦,第一次就怀孕!」
她又不是她那两个朋友,运气那么好,一抽便中上上签,接着便成了等着把屎把尿的准妈妈。
「可是万一那个什么丸的没有效怎么办?」阙郓玹杞人忧天的问道。
「就跟你说没有万一了,你还啰嗦什么!快起来啦,把衣服穿一穿,你不是要叫如碧来帮我弄造型吗?再不快点婚礼都结束了!」
「喔……喔……」
阙郓玹楞楞的站起身要穿衣服时,大开的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名娇艳的访客,那人正是将管茗伶引荐进来的沈如碧。
沈如碧大张着那对迷倒众生的媚眼,不可思议的来回望着浑身赤裸的两人。
突然她的嘴角出现了抹了然的笑容,一边好心的将门带上,一边愉悦的说:「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完了!」管茗伶拍了下额头,哀号一声。
她连忙抓起床上的被子往身上裹,在沈如碧将门合上的瞬间将门用力拉开。
「沈如碧,把手机给我!」她就知道这个死报马仔又要打小报告了。
「伶姊,不要啦,这是件好事,应该告诉管妈的。」沈如碧死命护着拨到一半的手机,不想让管茗伶就这么夺走了。
「如果妳想让我发脾气的话,尽可打妳的小报告。」管茗伶收回双手,改扠着腰威胁道。
「可是、可是……妳跟玹哥都那样了,这不是表示你们正在交往?」没有感情的人是不可能随便上床的吧?
「那只是个意外,我们并没有在交往。」管茗伶随意交代一下,并接着问道:「妳这么早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那猪头还没通知妳来吧。」他昨夜一整晚都在蹂躏她,哪有空打啊!
「呃……我这么早来是因为今天工作室收到义大利一名我很崇拜的大师寄来的邀请函,我想请玹哥带我一起去,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对了,伶姊,你们大门没关耶,最近小偷很多,要小心一点才好!」
小偷?他们上个月就遭过了,而且还是某个白痴引进来的,一想到这,她的双眼就不自觉的瞪向正忙着穿衣裤的阙郓玹。
「伶姊,妳说玹哥有事要通知我,是啥事啊?」
「也没什么,只是我今天要去参加『那个人』的婚礼,想请妳帮我打扮一下而已。」
「妳是说姓郭的跟姓林的那两个可恶者的婚礼啊?」沈如碧惊讶的问道。
「一切拜托妳了。」管茗伶没有回答她,只是拍拍她的肩膀便径自回房冲洗一身的激情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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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姊,妳真的想去啊?」沈如碧担心的问站在身前让她修改衣服的管茗伶。
「这不是就准备要去了吗?」
管茗伶吃惊地望着穿衣镜前的自己,她实在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女人会是她,因为看起来实在太……娇艳俏丽了,跟平常老是邋邋遢遏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天哪!这不是在作梦吧?
「那种烂人的婚礼去参加做什么?去了只是浪费金钱跟时间罢了,妳别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害妳的!」她永远忘不了九年前的管茗伶是多么的糟糕凄惨,那样子到现在想起来都还让人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疼,且也让人忍不住想痛打郭林两人替她出一口气。
「好了,如碧,这件事就不要再讲了,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再多的恩恩怨怨也该结束了。再说,我也已经不是九年前那个脆弱无肋的管茗伶了,我懂得怎么保护自己的,妳放心。」
「可是……」沈如碧还是无法放心。
管茗伶不想再绕着那个曾让她心碎欲死的过去转,于是她沉声警告沈如碧,「如碧,够了,除非妳想挑起我心口那道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
沈如碧接收到警告,连忙吞回就要出口的不平。
「好好好,不说、不说,那我们换谈谈妳跟玹哥昨天是怎么一回事好了。」沈如碧暧昧地对着镜中瞪着她的管茗伶挤眉弄眼。
「沈如碧,请妳不要这么八卦好吗?我都跟妳说了,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她怎么会有个这么喜欢探人隐私的亲戚啊!
「伶姊,妳别骗人了,玹哥可是世纪末难得一见的贞洁烈男,每次问他开苞没,他都说他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给他最亲爱的人,不然他宁死不给!若妳不是他最亲爱的人,他怎么可能随便给妳呢?」要说他们俩之间没有暧昧,她才不信咧!
「如碧,昨晚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她到底要怎么做她才愿意相信她的说辞呢?
「意外?那昨天妳有喝酒吗?」
「没有。」
「那玹哥有喝酒吗?」
「也没有。」
「既然双方都没有喝酒,怎么能称得上是意外呢?」分明就有不为人知的内幕嘛!都不告诉人家,真是小气鬼。
「沈如碧!」管茗伶沉声唤了她一声。
「又!」沈如碧本能的应道。
「如果妳再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妳手上的针线拿来缝妳的嘴巴?」她动怒了。
沈如碧闻言,连忙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个叉,表示不再追问。
「如果妳能把探究八卦的这种精神运用在服装设计上的话,妳现在就不会只是个小助手了。」
「伶姊!」她赶紧双手合十的讨饶,她最怕管茗伶念她了,因为她每次总能把她念到抬不起头来。
「怕我念就不要老是想从我身上挖些八卦!」
「是,下次不敢了……伶姊,可以请妳转一下吗?我想看一下裙襬有没有高低不齐。」她认命的进行着手边的工作。
管茗伶依言转了个圈。「好久没穿裙子了,感觉凉凉的。如碧,难道没有裤子可以换吗?」管茗伶有些不太习惯不断从下方灌上来的阵阵凉意。
「伶姊,妳本身的阳刚味太重了,需要一些柔和的东西来抵消妳身上的钢硬。」她中肯的说道。「伶姊,站好,不要再拉裙襬了。」沈如碧头痛的看着被管茗伶拉来拉去的裙襬。
「可是这裙襬感觉好短喔!」管茗伶别扭的频拉裙襬,希望到达她所需要的长度--脚踝。
「裙长都到膝盖了,还嫌短啊?伶姊,拜托妳不要再动了!」她的眼睛快被摇动的裙襬给晃昏了。
「我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打扮,我去叫阙猪头帮我换一件。」
说完身子一转,她便离开房间,往阙郓玹的房间走去。
「阙猪头,你还有没有别套衣服可以换?这套衣服我穿起来好奇怪!」她边敲着门边叫道。
「奇怪?等我换好就过去看。」
阙郓玹将贴背的头发用一条皮线扎成马尾,然后在乎顺的发上抹上一层防止毛发乱翘的发胶,这才走出房门,来到管茗伶的房门前。
砰砰!
「我进去喽!」
他转开门把,还没来得及踏入,便被穿衣镜中的管茗伶给震住脚步。
「猪头,你挑的这件衣服……」转身准备跟他抱怨裙长过短的管茗伶,在看到阙郓玹的打扮后,整个人都傻了。
那真的是他(她)吗?这是他们两人在见到对方的瞬间,心里所浮现的第一句话。
高贵圣洁的白西装,服贴在他纤瘦的身躯上,让他像个拘谨又不失优雅的美型贵公子;一撮尚短无法绑起的发丝,轻靠在颊边,看来魅力无比,整体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帅呆了!帅得让她心头到现在还怦怦的小鹿乱撞。
等等,帅?这还是她第一次把他当成是男人般的夸赞,没想到光是几件衣服和简单的发型,就能让他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同,真是人要衣装啊!
同样震撼在管茗伶改头换面下的阙郓玹,凝视着被沈如碧改造得娇艳俏丽的管茗伶。
结合着热力与青春的鲜红细肩带蛋糕裙,包裹着散发出阳光气息的古铜色身躯,看起来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活泼:妩媚的法拉卷,每个轻微动作都使它舞出最曼妙的浪涛,让人不禁一阵炫目;脸上明亮立体的妆,更将她各具特色的五官,整合成一张明媚中带着诱惑的脸孔。
原来她也能这么迷人,为什么他以前一直都没发现?他张着大嘴忘我的凝视着眼前令他眼睛为之一亮的管茗伶。
正准备将手中缇花披肩披上管茗伶肩上的沈如碧,双手悬空无奈地来回看着两个楞在原地动也不动的人。
两人都痴迷的望着对方了,还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她非想个办法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挖出来不可,不然就枉费她那「八卦小公主」的称号了。不过……他们到底还要不要参加婚礼啊?时间都快到了,还要继续玩这个你浓我浓的传情游戏吗?
时间紧迫,沈如碧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们之间的含情脉脉,「嗯哼,时间快到喽!」
沈如碧的提醒顿时让两人回过神来。
「呃……我刚刚要问你什么?」管茗伶慌乱的忘了先前要问他的问题了。
「问说有没有别套衣服可以换。不过我觉得这套衣服非常适合妳,不需要再换了。」他真心的说道。
她拉拉肩带又扯扯裙襬说道:「但是我不习惯啊!」好像风一吹来,她的裙底风光便会暴露无疑似的,令她惶惶不安。
「伶姊,这样真的很适合妳!而且就算妳现在想换另外一套,时间也不够了。」她举起她腕上的表给她看。
「哇!已经这么晚了,距离开桌只剩二个小时半了,啊,不走不行了。猪头,我们快走吧!」
时间紧迫让管茗伶不得不适应身上这件飘逸蓬松的礼服,她急忙拉起阙郓玹飞也似的往外冲去。
当沈如碧着手准备整理一室的混乱时,发现手中还拿着刚要替管茗伶披上的披肩,且装有钱包和手机的宴会包也还平躺在梳妆台上,她赶忙又追了出去。
「等等,还有东西没有拿!」沈如碧追到二楼的栏杆边,对着已到楼下的两人大喊着。
「猪头,你去拿,我先去发动车子。」
「喔,好。」
当管茗伶转身的瞬间,阙郓玹不经意地看见她左后肩那道素白清晰的疤痕,像极了刀疤。
身高、体型、年纪、身手、讲话的口吻、知晓他遗忘的记忆……一个可能性从他脑中闪过。
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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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女与猪头男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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