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中,我睁开眼来,一切都安祥静谧。手已能动,甚至身上的衣服乃至床上的床单都已换过,身上干净清爽,精液污秽想必也早被清理。而宁扬人已不知去处。
卧室的鹅黄窗帘静垂及地,厚厚的天鹅绒挡住了本应射进来的阳光。我冷笑,将我身上打理得这麽干净莫不是怕我告他强奸所以毁灭证据?又或是他认为我会如一夜失身的少女醒来後痛哭流涕,所以干脆一走了之?
桌上的挂锺已指向2点,下午了啊。抬脚下床,下身传来的剧烈刺痛让我脚步的蹒跚,顺手撑上书桌却有东西碰掉地上,低头看下去,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盒上用彩笔写的大字我不用弯腰就能看见:“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成为我的。”
我将盒子拾起,把上面的彩笺撕了个粉碎,最後把手中盒子朝墙上狠狠砸去。可惜力量太微,不能撼动四周静默的一丝一毫,不能让它们如我自己体内这般山崩海啸。
由於身体缘故,只能打的回学校。的士直载到宿舍楼前,我走下车门就看见了站在大门口的熟悉身影。如果可以选择,我确实不愿在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心情下看到他。
“盛乐,你怎麽在这儿啊?”我笑得若无其事。
盛乐穿著深色休闲款西服,站在那儿笔直得让我想起天安门广场的巡逻,而整个人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英姿飒爽。
“等你。”他说这话时我人已经被他拉著往外面走了。
以我此时的状况体力根本不可能挣脱他,碍於周围人多,也不敢太显行迹地挣扎,只得顺从地任他拖著。
“去哪儿?”
没有回答,脚步却更显急躁,由於疾走而引起的下身疼痛让我脸上肌肉一阵阵地痉挛。
最後他把我拖进校办公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放了手,锁上门。
我痛得全身无力,却不敢坐,只得靠著书桌轻喘。
“你今天才回来。”他语气平静一如叙述,“我从昨天晚上一直在等你。”
我胸口一震,抬起头不由自主地就问了这麽一句:“你为什麽要等?”
他对我的问题充耳不闻,自顾自问道:“你昨晚都做了什麽?”
昨晚?我的19岁生日,究竟是怎样的一夜,要形容出来,我觉得自己词汇有些贫乏。
我笑了笑声音有些无力:“吃饭、喝酒、跳舞……然後看电影……”
我的声音消失在他的狂吻里。刚才的疾行,这麽久的站立裂痛已消耗了我太多的体能,来不及思索这一举动出於何种动机我便在热吻中昏了过去。
***
醒来时在医院的床上,但不是学校医院。在感激盛乐细心的同时,也心中一窒,既然他没送我到学校医院,那定是知道什麽了。
“哦,醒了呀。”一中年医生走近量了量我的体温,对身後的盛乐说,“没事了,只是还在发烧。回去後两天内只能喝流质食物,不然导致肛门炎症感染就麻烦了。”医生的最後一句话似投了枚炸弹,让我脑袋轰隆了好一阵。
“谢谢你了,医生。”我听见盛乐礼貌地道谢。那医生出门口时似乎还在摇头叹息:“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关紧房门,盛乐靠著床边俯下身看著我。
强烈的羞愤感尽头,我发现他眼睛微微发红。
“昨晚到底发生什麽事?”盛乐语声微微发颤。
我说不出口。
“说出来。”
“宁扬强暴了我。”
我看著晶亮的眼眸由震惊变成愤怒继而无比痛恨,有力的手指抠入雪白的床单,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昨晚宁扬说过的话。
“我想问你一件事。”我轻声说。
“嗯。”
“那天夜里你真的醉了吗?”看著眼前人脸上瞬变的表情,我心里霎那涌起的不知是何滋味,声音里夹著微弱的叹息:“为什麽?”
面对我的质问,他沉默了半晌,随後温柔地笑对:“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告诉你。”
我固执如孩童:“可是我现在就想听。”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温柔地吻著我的脸颊,我心旌摇荡。
“不过在这之前,你要说你为什麽偷偷买了那片吉他曲的CD又不告诉我?”
“你乱翻我抽屉。”
“是你自己不小心让CD封套掉地上了。”
***
天刚黑的时候,我和盛乐回到寝室,正巧碰到薛清林湃,看样子似乎急著出去。
“小希,昨晚没回来,今天又一整天不见人……脸色怎麽这麽白!”两人中途止住埋怨,惊诧於我的虚弱苍白。
“感冒,先前烧得厉害,这从医院刚回来。”盛乐淡然答道。
两人忙要搀我到床上,却被盛乐不经意地用胳膊拦住:“没关系,我来就行了。阿林你们刚刚不是要出去吗?”
林湃一拍脑袋,似乎才想起有这麽回事:“啊,该死,被小希一吓都差点忘了,我阿姨今晚不在家,小表妹害怕便要我和阿清去做门神了。”
“快去吧,都黑了好一会儿了。”盛乐说著把我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小希,你乖乖呆在寝室养病,我们明天早上就会回来了。”
“盛乐,要麻烦你照顾小希了。小希,想吃什麽明天我和阿林给你带。”
“真要带,就给我带几本小说回来吧,躺在床上无聊。”我笑道。
“饿不饿?”缠夹不清的两人风风火火走後,盛乐问我。
“饿。”
“想吃什麽?”
“鸡腿。”虽明知不能吃,但还是说出来解解嘴馋。
盛乐噗哧笑了声揉了下我的头发:“我去买。”
看著盛乐的身影消失在门後,我觉得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在做梦,痛苦喜悦来得都是那麽的不真实。我心中矛盾,想希望这是梦,可又舍不得这心底渴望已久的欣喜,难道这些欣喜甜蜜定要构建在昨夜的恶梦之上?躺在床上我心思百转千回,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整栋宿舍霎时响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竟然停电了。
外面的吼声震天在学校广播声中安静了下来:“各位同学,由於宿舍楼供电机房出现故障,到明天8点前都不会供电了,请大家原谅。”广播完後又是一阵阵怒吼声、响亮的口哨声,还有敲盆打桶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很是热闹。过了阵子,各种声音都渐渐停歇,四周慢慢安静。漆黑一片的静谧里,我睡得很不安稳。
我期盼著盛乐的回来,就如期盼光明。
***
门终於被推开,盛乐手上拿了个小小的手电筒,手上提著饭盒还有一小袋子。
“饿了吧?我刚走到食堂,就停了电,一片漆黑的,便只好到校外去买了。”他点燃一只蜡烛,把饭盒送到床前。
“鸡腿呢?”我看著一盒熬得清淡的粥问。盛乐笑道:“我订了,不过是下周的。”
我笑笑,不再说话,努力喝起粥来。
待我喝完粥,收拾干净,盛乐走到床边对我说:
“把眼睛闭上。”
同样一句话不由让我想起桥上那次,那种近似戏弄的感觉让我咬牙恨恨:
“不闭。”
他靠近温柔地威胁:“你是想闭上眼,还是想让我吻你。”
想让你吻。我没再出声,顺从地将眼闭上。当他叫我睁开眼时,我被眼前突现的景象看呆。室内书桌椅上燃了不下二十只彩色小蜡烛,星星点点的烛光摇曳著,闪烁不停。
“喜不喜欢?”
我由衷点头。他到自己床头取了吉他後在我床沿坐下,没有言语,只有手指轻轻拨动下悠悠流淌出的音符,是首简单的“祝你生日快乐”。烛光下,他的面容更添迷人风华:“忘记昨晚,今夜才是你的生日。”
语声一落,指间再次流出我熟悉的旋律,是上次电话里的那首“爱的浪漫史”。我靠在床头静静地看著他来回拨动琴弦的手指。
“小希,我叫你小希好不好?”盛乐放下吉他将我抱住。我在他肩上轻道:“那晚你不是叫了吗?”
“我喜欢你,小希。”
我喜欢你。这一句已足以让我从悲惨中欢呼,心这才庆幸从昨夜到今晚的恍惚并不是梦。
如果快乐真要建立在痛苦之上,且为这一刻欢娱痛苦昨晚又何妨?
点点烛光下,他的眼神也似乎变成其中一抹在我眼前闪耀:“所以,不要再躲我了。”
他低头轻吻我,之後抱著我在床上躺了很久,顾虑到床太窄怕我睡不好才回到了自己床上。
***
星期天我醒来时盛乐早已起来。书桌饭盒上放了张纸条:小馋猫,後天才有鸡腿吃。等我。
我庆幸自己醒得早,要被薛清林湃或是易孟见到这张纸条,脸都丢尽了。刚洗过脸喝著粥,去当门神的两人就回来了。薛清手里提了一包食物,林湃抱了好几本书。闻见食物袋中的浓浓香味我暗暗叫糟。
果然,薛清扬了扬手中的袋子:“Morning,刚好,小希,经过炸鸡店时我们特意买了只来犒劳你这病号呐。”
“早,我……哦,医生说我这几天禁荤以免肠道消化不良。”我咽著口水困难地拒绝。
“嗯,烧退了不少了。”林湃走过来摸我额头,接著把书往我胸前一放,“唠,《笑傲江湖》、《天龙八部》。”
我皱眉不满:“都看过几百遍了,你就不能挑点其他的来吗?”
“哟,你这小子还真难侍侯啊……”说著狼爪朝我袭来。
“哈哈……饶了我,哈哈,不敢了……”
我整天呆在床上看书,薛清林湃陪著我在寝室玩闹了一个上午,下午时有人来叫打球。
“咦,阿乐哪儿去了?”林湃想到打球还缺了这麽个人。我跟了他们说我没事了,叫他们放心去玩,两人见我烧退了不少也便安心去打球了。我将书放下,翻开林湃桌上的同学通讯录,找到了盛乐的手机号码,一打讯号都没有,不知是关机还是没电。
到学校晚间广播响起时,我终於忍不住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校门,自己早该想到盛乐会去哪儿的。想著宁扬的冷酷,我有些心凉。下了车,我直奔银梦公寓,捺下心中恐惧与不适按了门铃,却没人应门,愣了一会儿,怏怏地搭公车回了学校。找宁扬除了这里别处我再也不知。
盛乐,你到底去了哪里?
回到寝室,刚上楼梯就远远见一高高的人影伫立门口。走近看清这个人,我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的经历,战栗愤怒厌恶纠结而生。
走到门口,站到他面前,我没有掏钥匙开门:“盛乐去找你了是不是?”
“放心,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宁扬声音低沉,透过临室来的光亮,我才看清他脸上有几处淤肿。
“他现在在哪儿?”
“大概去医院了吧。”
问完了,再也无话。
他不走,我也不开门,两个大男生就这样对站。来来往往有不少去洗手间的人。我只好开了门,想关门他一拧身就闪了进来。
我回身看住他:“宁少爷,宁皇帝,你还想怎样?杀人灭口?这个世界还是有法律的,强奸男人我未必能告倒你,但是伤害身体就不同了。”
“看过医生没有,昨天早上家里来电话,我走得比较急,没来得及给你上药。”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语气平淡之极,仿佛前天晚上是我出於自愿和他上床而不是被强暴。
我算是真正见识了他的廉耻多寡。
“多谢垂怜。还有事吗,没事可以滚了。”
“还有。”他上前一步将我的脸整个儿擒在掌中,“昨天早上离开公寓时,我已想好一件事,所以特地来告诉你。”
“我、要、你。”三个字他说得一字一顿。让我不禁怀疑我司希除了长相秀气些外,其余均是普普通通,又非沉鱼落雁国色天香,何来魅力迷得他大公子这般咬牙切齿。那只有一个可能。
“你是我遇见的人中最大的变态。”我几乎是微笑对他说出心中的评价。
他也在笑,似乎已将这看成是奉送给他的赞美:“是吗,如此说,盛乐也算是,难道他就没吻过你摸过你?”
“他与你不同。”
“什麽不同,不都是吻男人。”
“你是禽兽他是人。”
眼前的人掀了掀眉,因在寝室好歹算是没扑过来。
“司希,既然我要了你,你就是我的,不管是盛乐还是别的女人都不能碰。”宁扬出门前对我说。
***
过了会儿,盛乐回来了。脸上手上都缠了纱布。
“我回来了。”他展眉笑著。
“你这个傻子,干嘛去找那个混蛋!”
“没事,只是医院包得有点吓人。”他伸过手臂环住我。
我叹息著回抱住:“没被学校发现吧?不然就麻烦了。”
“那个混蛋,我恨不得给他一刀!”愤怒的俊脸别有一番迷人之处。
“我没事了。你别再找他,万一被学校发现就事大了。”摸了摸他额角的纱布,我轻道,“可惜这几天不能上课了。”
“为什麽不能去?”头低下,气息温热。
“有损盛大书记的光辉形象啊。”我轻轻笑答。
“哦,是吗,那我以前的形象你是觉得很光辉啦?”头越来越低,嘴唇已触及我的眼帘。
我闭上眼,心跳得厉害:“不,一点也不光辉,居然装醉骗我。”
“谁叫你躲我,对我不闻不看,连面也见不著几回。”语声渐低,都在唇间消失了去。
忽然听见门口似乎有声响,我第一个反应是推开盛乐快步移开。易孟提著包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不是惊讶,不是厌恶,却比那更为复杂鲜明。
我面红耳赤心中惶惶,却没等到门口的人出声责问。走到桌边,拿了几本书,易孟又一句话不说地提著包转身而出。
“易孟……”我不知该跟他说什麽,这种情况实在太尴尬。
“以後接吻或做别的最好不要在寝室。”扔下这麽一句话,易孟关门走了。
“他很生气?”惶惑中我有些不明白,易孟的反应为何会让我感觉他很愤怒?难道他这麽讨厌同性恋,所以不能接受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也是?
“没事,可能是有些吃惊吧。”盛乐说得无关痛痒。
“小希,答应我,以後不管别人怎麽看怎麽说,都不要躲著我不理我。”盛乐抬起我的头目光深邃。我应了声“好”,见他仍不说话便回笑道:“要不要我写保证书给你?”
“口头保证算不得数。”他拥著我走回门边将门锁上。
“那什麽保证才算数?”
“这个过阵子我自然会向你讨的……”
吻,继续先前。
一句轻易的动情承诺,却要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这是年少单纯的我所没想到的。
***
考虑了整整一周,我向薛林两人说了我和盛乐的事。并不如我想像中的惊讶。
“我们早就有所察觉了,阿乐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只是小希你自己蒙在鼓里。”薛清微微笑道。林湃拍拍我的肩膀:“小希啊,一直担心你草落谁家呢,现在交给阿乐总算放心了。”
我脸上发热。什麽叫“交给阿乐”?!
“不过,小希,既然你选择了这份感情,那就要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样的感情是不被世俗认同的。”薛清看著我表情严肃,“我和阿林的事至今还不敢跟家里人提,也不敢让他们知道。除了204,目前知道我们的事的就只有阿林他小姨。”
“那……阿林他姨反对吗?”
“我姨很开明,她也能理解我们这种感情,说只要是真心喜欢她支持我们,不过她说告诉家人还要等到时机成熟。”林湃语气里透著幸福。
我由衷羡道:“真好。”
***
我和盛乐开始每周像情人般约会,看电影,逛公园,他会在公园幽静深处吻我,在寂静少人的路灯下搂我。被喜欢的人吻著搂著,原来是这样幸福。
有次盛乐问我:“你昨晚半夜一人梦里偷笑什麽?”
“没有啊。”我当然否认。
“是不是梦到我了,所以梦里也笑出声来,嗯?”
“是啊,我梦到一只大笨熊满身酒味地朝我扑来……呵呵……我不说了……呵呵……不说了……”
有几次我要再去那座桥上看灯塔,盛乐却没同意,说桥上风太大太冷,没什麽好看的。说了几次後见他无甚兴趣,也只好作罢。其实我也不是定要去那儿,只是那日桥上所见到的他脸上那种悲伤的表情在脑中印象太深。不过,从那之後,即使现在每天和他朝夕相处也没见过那种神情再出现过他脸上。
一次晚饭後散步时,我带盛乐去了那家新开的音像店,沈晓熙见了我似乎很高兴:“啊,司希哥,有好几天不见你经过了。”
我笑著介绍:“小沈,这是我同学盛乐。”
盛乐笑著朝他伸出右手:“你好,我听小希提起你好几次了。”
沈晓熙似乎对盛乐的沉稳不适,不似先前的甜美笑容,伸出手表情有些拘谨:“哦……你好。”
我拍著胆怯少年的肩膀笑说:“小沈,别被他这副正经样吓著,他比你大不了多少。”又转头对盛乐说,“小沈一副好嗓子,也很喜欢音乐,歌唱得超棒啊,出唱片一定不比阿杜差。”
腼腆的少年被我夸得很不好意思:“司希哥说得,我哪有那麽好。”
“下次学校元旦晚会,我看可以来个额外节目,盛乐弹吉他,你献歌一首,一定欢声如雷啊。”我语气有些兴奋。
盛乐微微笑道:“元旦新年,学校事情一大堆,我怎麽可能有时间准备节目。”
由於营业时间,不好在店里多呆,说了几句我便和盛乐出来了。路上,盛乐问我:“你前段时间常到这间店来?”
“也没有,这家店新开不久,上次买碟认识小沈後每次经过便会和他打打招呼聊上几句。很不错的人呢,只可惜家里没钱连大学也没上成。”
“你很喜欢和他聊天?”盛乐表情有些微微不快。我不太明白:“怎麽了?”
“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对你很有好感?”盛乐语气竟有些发酸。
我哑然:“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他轻哼了声不语,却把我的手抓紧了些。
***
从上次寝室目睹我和盛乐接吻後,易孟找我谈过一次。
“你真喜欢盛乐?”他问。
“喜欢。”听完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易孟沉默了半晌,然後看著我表情有些发呆:“我真想不通盛乐为什麽会喜欢你。”
我表情有些尴尬:“你会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很恶心很讨厌吗?”
易孟表情呆然,不知想什麽,过了很久忽然笑道:“现在寝室只有我一个单身汉了,看来我也得去努力才行。”
我惊讶他知道薛林两人的事。他淡淡地说道:“我早就知道,比你更早。”
易孟还像往常一样的作息,只是我不止一次地感觉他近来很少和盛乐说话。我可是记得有段时间他缠盛乐比缠我紧啊。
寝室无人时,我问盛乐是不是和易孟最近两人话说得很少是不是有什麽疙瘩了,他说我太多心,话少是因为没话题。
快乐的日子总过得很快,转眼就已到期末。盛乐忙於学习和校团办的公事,而我也要准备年前的外语口语考试。临放寒假前的一个周末,宁扬在学校湖边的假山旁找到了我和盛乐,手里拿著架一次成像的Checky相机。
“两人真甜蜜呀,可惜没有更甜蜜的镜头。”宁扬看著手中的照片似笑非笑地说。
我冷冷地看著。
“嗯,这张不错。”宁扬将手中照片朝盛乐一扬,“盛大书记,你说我若把你和司同学这样亲密相拥的照片贴在学校布告栏上,全校该有多少女生芳心破碎失声痛哭呢?”
我心里一震,目光直直射向他:“宁扬,你到底想怎样?”
宁扬看著我冷笑还没出声,盛乐一拳便递了过去:“宁扬,你他妈个没人性的畜生!”
很意外以宁扬的身手竟没避开盛乐这一拳,顿时嘴角裂开有血涌了出来。我忙将盛乐拉住,这里虽然是校内僻静之所,但若大声喧哗还是会引来不少目光,待盛乐情绪平静我才将手放开。
宁扬根本不理自己嘴角流著血,居然裂著嘴笑道:“我知道你很恨,因为司希是我的。呵呵,不是吗?”最後三个字时,他眼光看著我。
“他不是你的。”盛乐头摇得缓慢坚定。
我语声澄冷:“宁扬,我与你这种变态没有任何关系。”
宁扬不理我,却将头转向盛乐:“盛乐,有种你跟我赌上一赌,我有胆而你没胆做。”他脸上挂著微笑,嘴角的血还在缓缓在滴,样子有些诡异。
盛乐俊眉上挑,表情不以为然。
宁扬嘴角一拉:“譬如……”话说著他人已欺了过来,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迅猛的吻已重重落下,夹著浓浓的血腥味。
怎样也没有料到,这样的校内公众场合,宁扬会有这一举动。
“……唔……”我惊怒交加。在盛乐的拳头到达之前宁扬放开了我,我第一个反应是死命抱住盛乐,若真在此处扭打,不出几分锺学校保卫科就会来人。
宁扬笑得得意:“盛大书记,你敢像我这样吗?”
***
宁扬来後的第二天,宁欣就在图书馆找到了我。
她一身昂贵的紫貂皮大衣,在我面前翩然落座。我知道她喜欢盛乐。盛乐虽没提及,但我能肯定她曾找常来找他。
“你好,宁小姐。”我礼貌地笑著问好。
宁欣没说什麽多余的话,从手提袋里抽出张支票写了个数字朝我面前一推:“离开盛乐。”
我惊讶她的干脆,又觉得这情景与电视上某类情节相像。
“怎麽,嫌少?”她脸上浮著高傲的笑。
“很抱歉,我想你该从令弟那儿知道我的家境吧。我并不缺钱。”
“那你需要什麽?”她问得落地有声。
我答得斩钉截铁:“目前我什麽也不需要。”
***
“今天宁欣来找过你?”晚上盛乐来图书馆找我时问,“我白天看见她上来了。”
“嗯。”
“找你做什麽?”
“给我20万,要我离开你。”我嘴角上翘,戏谑道,“你好值钱。”
盛乐眉头轻蹙,表情里尽是可惜:“为什麽她不拿20万给我呢。”
看著他夸张的表情,我紧抿嘴死命忍住笑,却见盛乐脸上早换上了一副呆呆的表情,怔怔看著我,眼神有些恍惚。
“小希……你真的是小希……”我听见他唤我,尾音仿佛带了点鼻音,模糊得有些奇怪,心里觉得诧异:“盛乐,你怎麽了?”
他没有回答。後来从图书馆回寝室的路上,他一直情绪有些低落。我不明白为何他突然会有这样的情绪变化,即使作为情人的我,到现在还是没能真正摸透他的思想情绪,这让我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寒假回家,盛乐送我上火车。他的不舍让我心里涌起一阵甜蜜。
“到家时给我挂个电话,别偷懒啊,小懒鬼。”站台一角他乘人不注意终是忍不住亲密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这样温柔帅气的盛乐,让我几乎就要走上前去给他一个甜甜的告别吻,最後事实却是连飞吻也不敢来一个。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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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的温度(上)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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