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温度(上) 第七章

  我第一次觉得呆在家中是种折磨。因为想念让我如此难过,几乎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每天最快乐兴奋的时候就是听著话筒里传来熟悉温柔的声音,听著他一遍遍地说著“小希,我好想你”。  
  大年初一,家里来了不少客人,我忙著端茶招呼客人。都是家中的叔伯还有爸的老同事,见到我便找到了话头:  
  “老司啊,你家希希真不错啊,斯文秀气一表人才,更难得这麽聪明懂事。唉,和我家那个混世魔王简直就是天差地远啊。”  
  “呵呵,还好还好。”老爸虽在客气,但脸上却掩饰不住自得的喜悦。  
  “希希,有没有女朋友啊,若没有,陈伯给你介绍个,也是很好很优秀的女孩子哦。”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陈伯伯,我现在还没想过要谈女朋友。”  
  “啊哈,老陈啊,希希反正还小,在学校多学点知识,女朋友工作後机会很多的。”老爸的话替我解了围。  
  “嗯,也是。真懂事啊,若我家小亮有你家希希一半我就抱著枕头笑了。”  
  我被赞得心里发慌,正发愁间,听见老妈叫道:  
  “希希,你的电话。到自己房里去接吧,外面客人多。”  
  我忙不迭地应声快步跑进房中,盛乐今早刚刚才打过电话,难道这会儿又忍不住了。长途电话费啊~  
  “喂?”  
  “春节快乐,我的希。”不同往日的张狂语声让我心情瞬间跌至谷底,狠狠将电话挂上,还没走出房门铃声又起,我怕妈再接,只得回身拿起话筒:  
  “你到底想干嘛?”  
  “希,大年初一的,你火气别这麽大呀。”  
  “别叫这麽亲密!”我低声怒斥。  
  话筒里传来阵阵朗笑:“比这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这样叫你又有何不可。”  
  我压住怒气沉声道:“宁扬,那样的报复你还嫌不够,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休?”  
  “我早说过——我要你。”  
  决然的语气让我半晌出不了声。  
  “希,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我不语,心里却渐渐不安。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要不要下来接我?”  
  我脑中一惊:“你到底在哪儿?”  
  “你现在打开门大概就能看见我了。”  
  “你……你……别上来!!”  
  他在愉快的轻笑声里挂断电话。我怔怔地才放下话筒就听见门铃响了,人即如触电般冲出房门。  
  “请问您找谁?”老妈疑惑地看著门口的人。  
  “伯母,新年快乐,我是司希的同学。”宁扬一身米黄色长风衣,脖子上还系了根牙白围巾,站在门口微笑著恭贺新禧。整个人说不尽的温文尔雅潇洒俊逸。  
  老妈愣了几秒才道:“哦,欢迎欢迎。快请进屋。”  
  进屋後,宁扬将手中礼物交给妈,然後径直对老爸说:“司伯父好,我叫宁扬,是司希的同学,初次登门造访实在冒昧。”  
  “啊,哪里哪里,小希的同学啊,希希,还愣著干什麽,还不招呼你同学。”  
  我僵住的神经被老爸一句话激活过来,倒了杯茶放他面前。宁扬举止极有分寸,和在座的客人都一一打著招呼。他的翩翩风度与得体举止,连从不轻易夸人的老爸也对他赞赏有嘉。  
  “希希,带你同学到你房里去吧,我端了些果品茶水进去,两人到屋里好清静地说话。”老妈很体贴地轻声说。  
  “谢谢伯母。”  
  进到房中,宁扬目光慢慢扫视了一圈,笑道:“希的房间就像你的人,清新平和中透著淡淡的雅致。”  
  我关上房门,再也忍不住低吼:“你别欺人太甚!”  
  他一近身捉住我肩膀将我压在书柜上,微低头凝目审视我:“你长得像你妈妈。”  
  我咬著牙抽出手掌往他脸上煽去,他毫不闪躲挨了我两耳光,却不放开对我的钳制:  
  “我千里迢迢赶来,这就是我的新年礼物?”  
  “你这个变态疯子!”我切齿低咒。
  他反而笑起来:“我来可不是听你骂我的,你要对我说‘新年快乐’才对。”  
  身体不能动弹,我干脆闭上眼。  
  “你不说我就去客厅跟你爸爸告状说你不懂礼貌,连句回应也不给我。”他悠悠说道。  
  我睁开眼怒目瞪视。  
  “快说啊。”  
  “新年快乐。”  
  “要说‘扬,新年快乐’。”他越发得寸进尺。我再忍不住心中狂怒,握起拳头朝他脸上狠命揍下,却被他一只手抓住托在半空,头一低咬住我的唇狠狠掠夺起来,我不敢呼叫,只好甩著头尽力挣扎,却被他抓住头越吻越疾,而手在我身上抚摸,我心里厌恶挣扎得越是猛烈。  
  “别动!否则我就在这儿要了你。”听得出来他气息粗重,甚至能感觉他下身的变化,我霎时全身僵硬,那夜的恐惧污辱又袭了上来。这个禽兽,人渣,此时我若手中有把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扎下。可事实我却只能任他肆意亲吻,一动也不敢动,我知他说得出做得到。外面有爸妈,还有满屋的宾客,若真这样便与将我当众凌迟无异。  
  他靠在我胸口等呼吸渐渐平稳才抬起头来,笑容徐徐绽开:“为这个吻,不枉我跑这麽远了。”  
  我用力将他推开,冷冷道:“那现在你得逞所愿,可以滚了。”  
  他正要说话,门外响起妈的声音:“希希,妈给你们端茶点过来了。”  
  我连忙拉好挪位的衣服,理好头发开门。  
  “希希,好好招待你同学啊。”妈客气地笑著,对宁扬说,“小宁,真不好意思,家里客人多,我在厨房忙得脱不开身,只好让希希陪你聊聊了。若觉得无聊,就和希希到小厅里去看看电视,唱唱歌好了。”  
  “伯母太客气了,我和司希聊聊天就好,您忙您的去吧。”宁扬笑得十足乖巧。  
  等妈出去後,宁扬起身将门锁好,叹道:“你有一个像你一样温柔的妈妈。”  
  我冷然看著他:“新年礼物拿到了,吻也吻了,你什麽时候滚?”  
  宁扬并没理我,自顾自说道:“这样一个幸福家庭若因为某些原因变得不愉快,我想任何人都会觉得可惜吧。”他缓缓走近抬起我的下颚,“所以,希,别拒绝我。”  
  我心头猛震,忍不住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宁扬,你竟真的连做人基本的良心都没了吗?我当初也只不过是讥讽了你几句,那晚那样的报复你还不满足?”愤恨对我来说已有些麻木,任他的手在我脸上轻滑。  
  “那夜不是报复。”  
  “强暴我不算报复?”我想狂笑。  
  “希,我承认那夜我有些粗暴,但我……第一次和男人做没有经验,又控制不住自己,才会让你受伤。”  
  我终於忍不住笑出声:“这算对那晚你行为的解释?”  
  “不,是我的忏悔。”  
  我越发大笑起来,好一个“忏悔”。  
  “好,现在说完你的忏悔,可以走了吧?”  
  他站起身来,却是将我抱紧:“希,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去美国了。”  
  “那祝你永远不要回来。”我面无表情地说。  
  他捧起我的脸微笑:“我一定会回来。因为你在这里。”  
  “那祝你永远找不到我。”  
  宁扬咯咯笑了起来,仿佛我说的是个天大的笑话。笑完之後,他字字铿锵:“你现在是我的,三年之後也还是我的。”  
  我也一字一句回他:“我现在不是你宁扬的,三年之後仍旧不是你宁扬的。”  
  他丝毫不为我的话语所动:“不,你是属於我的。”  
  ***
  宁扬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吃过晚饭,已是天黑,日间客人已渐渐散去。  
  老爸脸色温和:“小宁,你比我们希希大不了几岁,举止思想却要比他成熟许多,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希希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宁扬的笑容谦和有礼:“司伯父谬赞了。”  
  “今天小宁就在家里住下吧。”老爸难得开口留人。  
  “谢谢司伯父。”  
  我终於知道了所谓“咬牙切齿”是指一种什麽状态。  
  “希希,小宁是和你一起睡还是睡客房?”老妈隔著客厅问。  
  “睡客……”  
  “哦,我和司希一起睡就行,伯母不用再麻烦另置被褥了。”宁扬抢先说。  
  妈走出来微笑道:“嗯,同学见面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伯母说的是。”宁扬顺著妈的话头顺畅接下。我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  
  洗完手脸,宁扬在厅里看了会儿电视便借故起身回我房里。我厌恶和他独处一室,视若无睹继续看电视。老爸长期官场阅人目光锐利,宁扬不在时,便向我问起宁扬的家世背景,我只说他家中开了家公司,不在本省,这次是探亲顺道来看我,心中却越加小心,不敢在爸面前将自己的情绪泄漏半分。  
  “司希,你过来看看,这系统里的浏览器似乎有问题啊。”宁扬打开房门叫我。我只得起身,身子才进了房内他便顺速将门锁上。  
  笑声咯咯而起:“希,你能躲得过一整晚吗?”  
  “厚颜无耻。”  
  宁扬将我抱住语声轻柔,却是说著让人痛恨的话语:“你今晚若乖乖的,我或许还能控制住不碰你,若老想躲我抗拒我,我可不保证会作出什麽事来哦。”  
  我深深吸了口气,凝目看定他:“宁扬,你若敢在我爸妈面前露出丝毫,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可要放乖点,先赏我一个吻怎样?”他笑得迷人,在我眼里却只觉龌龊。  
  “宁扬,我并不爱吻男人,也不喜欢被男人吻。”经历从他出现到现在好几个小时,我已由狂怒心惊变为平静。  
  “哦?盛乐不是男人?”宁扬抬眉反问。  
  “盛乐是我喜欢的人,无关男女,即使我喜欢男人,也只喜欢他一个。”我思维冷静地指出,“而对於你,无论是吻还是被吻,我都只觉厌恶。”  
  宁扬松开抱住我的手,退了一步静静看著我,眼神变深。静静对峙中,房中响起清脆的电话铃音。响第三遍後,妈在厅外叫我接电话,我提起话筒叫老妈挂机:  
  “喂?”  
  “小希,睡了没有?”熟悉的温柔仿佛在心中渴望了一个世纪之久,事实却是今早还曾入过耳来。  
  我压住酸楚的波动,声音低而促:“没有。”  
  “有没有想我?”话筒里的人轻声问。  
  我下意识地点头,却忘了回话。  
  “小希……你没事吧?怎麽了?大年初一的谁惹我的小希不高兴了,今早上还很鲜活的啊。”  
  “没事,只是没想到你晚上还会来电话。今天早上才来过的。”我佯装笑容。  
  “刚和家里人外面吃完饭回来,便想给你打电话。怎麽,嫌我啦。”轻松的语气像是故意逗我发笑。我低低笑了几声,问道:  
  “新年饭都吃了些什麽菜?”  
  “很多呀,糖醋鱼、粉蒸排骨、火锅羊肉、海参……”他一连报出十多种菜名停了下来。  
  “小希  ,我想你。”数秒後他说。  
  想温柔地回他一句同样的言辞,话未出口便省悟身边还另有人在。  
  “提前回校好不好?”  
  我点头轻应时,话筒已被夺过。  
  “喂,盛乐吧,新年快乐啊,一个人是不是孤枕难眠呀。呵呵。”宁扬压住我的手对著话筒笑问。  
  我脑中有股晕眩,竟呆住。  
  “我说过他是我的,不是你的。这点你要清楚。”  
  “哼,不会?我宁扬要定他了。你放手吧。时间已不早,他也要睡了,晚安。”宁扬把话筒交到我手中时,传来盛乐沉沉的低吼:  
  “宁扬,你敢再对小希怎样,我决不放过你!”  
  “盛乐,是我。”  
  “小希,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向来沉稳的语调已变得惶惑。  
  “不用担心,毕竟是我家,他不敢乱来的。”  
  我努力安慰话筒那边惊惶担忧的人,半强硬地将电话挂断。  
  “你让我觉得很恶心。”我对著眼前人静静地说。  
  “有多恶心?”宁扬靠近我微低下头与我视线平齐。  
  “比你想象的更甚。”  
  “是不是恶心到现在你手上若有把刀也会毫不犹豫地刺过来?”他很轻地将我的头抬起。  
  我看著他吐出两个字:“不错。”  
  “是吗?”话出口时他手上已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匕。手微一按亮晃晃的刀刃便弹了出来,寒光刺得我眼跳了下。  
  宁扬微笑著把匕首递到我手中:“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而已。”  
  到了此时,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有狂的本钱。不关乎他吓人的豪门身世,也不在於他优於常人的外表。他骨子里自有一股让人心慑的桀骜之气。  
  我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将刀扔在地上,朝门外走去。他轻而易举地将我拉回怀中:“别说我没给你过你机会。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希。”  
  “放开。”  
  下一刻他却把我抱了起来朝床上走去。我顿起惊恐,若他真要强来,我除了呼救别无他法,可我又怎敢!!  
  我奋力挣扎:“宁扬,你难道有强暴癖吗?我早说过我不喜欢男人,看到你就觉得恶心觉得厌恶……唔……”唇被他狠狠攫在怀中吻住。  
  吻没有深入,只在唇边徘徊吮吸,却也让我半句话再说不出来。  
  他把我压在床上,嘴在我唇上又浅啄了几下,笑道:“这张小嘴怎麽这麽冷,我没有强暴癖,不过若你老说些刺激我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目光凶狠地瞪视他。夜已深,外面很静,虽然房间足够隔音,但我却不敢大意怕引起爸妈及其他亲戚的注意。  
  “时间晚了,睡吧。”他松开我,自将外衣脱下揭开被子躺了下来。我坐在床上有些发楞,没想到他这麽轻易就放过我。  
  “你想让我给你脱衣吗?”手伴著调侃的语声朝我伸过来,我将身子躲不迭地让开:“我自己来。”  
  龟速脱去外衣,心中念头转了数转,竟真的要和这个王八蛋变态同睡?身上著实有鸡皮疙瘩冒出,最後我还是躺了下来。不管怎样,忍过这一晚,恶心便恶心好了。  
  我小心翼翼地不碰触到一旁的身体,缩在自己的角落。岂知有力的手臂一张就将我拉了过去。  
  “别动!我只是想搂著你睡。”他在我挣扎前沉喝。同为男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对自己做过那种事的男人,我也了解这种情况下的暧昧情潮,如何敢动,只盼他快快睡去,心里却愈加痛恨他的卑鄙龌龊。  
  我是万万想不到宁扬竟会跑到我家中来以家庭要挟我蛮横纠缠,想到这点我就有种想要将他分皮拆骨生吃下去的冲动,但理智却只能让我对他忍气吞声。被他强暴,被他要挟,这是我屈辱愤恨的经历,却不是我的全部生活。我有美好的家庭,有爱我的父母,有爱我的人我爱的人,只要努力还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一直都很喜欢自己的名字,父母替我取名为“希”,便是取“生命希望常驻”之意。或许作为男人被强暴之事有够屈辱,若不将这暴徒刺上几刀便不解心中怒恨,但若真任性随了己意将这人刺上几个窟窿,那我的平静生活也完了。为了这麽个人毁了自己,不值得。  
  我滚烫的头脑渐渐从身体接触的不适中冷静过来。若这就是人常说的“人在不断的自我斗争中渐趋成熟”,那这也算是我成长的一个足印了吧。  
  “你真香。”宁扬鼻子凑在我脖子上,声音也卸下往日的嚣张,变得柔和。我打定主意,只要他不做过分的举动,便对他的任何言语行动视若无睹。  
  “希,你很恨我对不对?”  
  我闭著眼自动将他的话隔绝在耳外。  
  “别假装睡著。”他手无声无息地伸到我胸前隔著内衣在我敏感部位捏了一捏。我小声的惊呼换来他恶意的轻笑。  
  “没错,很恨,恨不得将你分皮拆骨。”怒目瞪视後,我用平淡的语气道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他不再调笑,静了会儿,他笑声再起:“没关系,我会让你不再恨我的。而且……”他语声顿了顿,将我避开的头扭过对上他的脸,“我还会让你爱上我。”  
  虽然是在这种极度不舒服的状况下,我还是忍不住嗤笑出声:“你真有自信。”  
  他也回我一笑:“当然,自信百分百。”  
  意识到与他这种自大狂再争论自信有无的问题是种十足的愚蠢行为,我闭了嘴不再言语。他却似打开了话匣搂著我自顾自说起来:“有时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对你有这种渴望,甚至在那晚之前都不曾如今日这麽强烈的。”平缓的语声里夹了些不明显的叹息。  
  “其实若说我喜欢男人,我老爸身边漂亮的MB多的是,我每次瞧著也不见有任何感觉,却对你有欲望,而且看到你和盛乐出双入对心里就有如猫抓过。”  
  我听著忍了几次,终於忍不住反唇相讥:“我早说过,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变态。”  
  他闷笑了一声,又问:“你知不知道我什麽时候对你有感觉的?”  
  “对你的变态史我没有任何兴趣。”我眼皮也懒得抬一下。他竟出其不意伸到我下身捏了一把邪恶地说道:“你再冷语讽刺,我就让你真正见识见识我怎麽变态的。”  
  我顿时噤若寒蝉,彻底放弃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还记不记得我和你第三次在宿舍楼外面碰见?就是你很跩地说我‘没品味没魅力’的那次,我将你双手反扣压在胸前,本是愤怒,怎麽也没料到扣著你的手臂贴著你的身体,看著你那斯文秀气的面孔一副倔强的表情,自己竟然会有反应!”  
  我心里冷笑,这不是变态是什麽,嘴里却不敢吐出半个字。  
  “事後查你的资料,对你的兴趣越来越大。经常有意无意地跟著你、偷偷在暗处看你,甚至有几次想著你自慰。”  
  尽管抱定绝不出声的原则,听到他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龌龊事我还是难免脸上麻了一阵。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反应,不以为然地说:“你认为这很恶心?其实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有过这种自慰行为,难道你没有过?”  
  我哼了声:“你不要以你的龌龊之腹度别人的君子之心。”脸却有些发烧,其实也有下身肿胀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动手解决未免有些难为情便咬牙硬忍了过去。  
  他笑了几声,没再反驳我。  
  “本想和你言归於好你却拒我於千里之外,而与盛乐走得那麽近,这让我恼怒不已,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不屑一顾,男人女人都没有。新仇旧恨让我想到要找个女人来报复你,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来挑选合适的对象,想著怎样的女人才对你的胃口。”声音停住笑了笑,“其实除了莫玲玲,还有两个候补的,不过没想到那麽快莫玲玲就把你勾住了,那时我心里竟会生上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酸意。由於忙准备留学及毕业论文的事,我很忙了一阵子,可等我处理完自己的事再来顾你时,竟发现你和盛乐的事,心里涌起一股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愤怒,於是便有了那一夜……当时只是想著要占有你,并没想过自己其他的感受,可事後我却发现看著那样的你,自己无法扔下不管……而看到你和盛乐亲密我竟会如女生般嫉妒到心里难受。”他很难得地叹了口气,“希,你说我是不是算栽在你手里了?”  
  “我宁愿把你扶起来。”我悠悠地说道。  
  ***
  到了凌晨,我还睁著眼。被宁扬拥著我实在难以成眠,浑身不自在有如针芒刺背,而且微光里只要我眼睛一转到身旁睡熟的人脸上就难以抑制想一拳揍醒砸歪他鼻子的冲动。  
  费时十多分锺,我将他搭在我身上的手扒开,起身下了床。不敢开吊灯怕惊醒他,只把微弱的壁灯开了盏,连枕头也不拿蹑著手脚朝门外走去,不意脚下踢到一物,亏得地毯没有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先前被我扔掉的那把匕首。  
  一看到这东西,想起宁扬施加於我身上的恶行还有先前的嚣张卑鄙,我竟将它拾起重走回了床边。  
  白白的刀刃发著微微的光亮。我脑中思绪飞转,这一刀下去划下去会如何?我便成杀人犯了吧。虽然理智让我稳稳控住自己手中的匕首,但心里实在忍不住幻想将这睡熟的人刺出个窟窿的快意,或者将他指头剁下根也好啊。最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匕首插在他搁在枕上的幺指与食指之间。  
  虽然没有真实效果,但早上醒来也能把这王八蛋吓得跳上一跳了,多少解了点心中的怨气。我惬意地走进了客房自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宁扬早已起床,正在客厅看著电视,妈已在厨房做早餐。我不想让人看出我和宁扬之间的任何嫌隙,乘众人多还未起床,又偷偷溜回了自己房内,穿好衣服才从房间走出来。来到客厅宁扬见了我笑著道了声早安,又若无其事地看他的电视去了。对他这种没有反应的反应,我有些不解,也微微生起挫败感:为了将匕首插进枕头又不惊醒他我可是穿著薄薄的内衣努力奋斗了十多分锺啊。  
  他居然没感觉?!果然完全变态!  
  早餐後,手机响了,宁扬到我房里去接电话,过了会儿出来时便向爸妈道谢告辞,说是家中有事,我心头大石终於放下。临走前宁扬借故把我叫进房里,门刚合上他便把我压在门背後强吻上来。吻激烈用力,几乎迫得我无法呼吸。我心知不让他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便四肢放松任他肆虐。时间长得不知过了多久,我脑袋已有些晕乎,宁扬才放开我的双唇,把我抵在门上轻喘。  
  “希,我现在很後悔。”他搂著我低声说。我奇怪还有什麽事能让他这种人後悔,下一句他便说出了句让我怒发冲冠的龌龊话:“我很後悔昨晚那麽君子,没有好好要你。”  
  “那样我会杀了你。”我很认真地说。
  他毫不以为意地笑了几声,突然说:“希,以後起床要多穿点衣服,夜里寒气重别感冒了。”  
  我为他突然有这麽句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关怀之辞纳闷。他又用力抱了我一下然後放开我,手握著门球回笑道:“再见,半夜穿著内衣拿刀割了十几分锺枕头的小笨蛋。”  
  我脑袋顿时凝住,原来他竟醒了,居然装睡看我一个人作白痴状的表演!愣过之後我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把这个瘟神快快送出家门。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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