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情妇 第五章

  邪剎君王直到深夜才回到皇寝。
  室内一片黑暗,只有窗棂上反射出皎洁月光投射出的迷蒙光线,洒在夜萼的娇胴上。这一刻,她看起来像是金黄色的女神。她躺在床上,睡得好沉。
  邪剎感觉自己着魔了。
  他疯狂地注视她。
  他忘记了一切,他的世界只有她……
  他似乎听到床上隐约传来呜咽的哭泣声。
  怎么回事?邪剎惶乱地迈开大步走向她。
  他靠在床边,凝视“应该”熟睡的夜萼,他霍地发现,她哭得泪眼婆娑。
  尽管她是在做梦,但她哭得像个泪人儿。口中喃喃呓语:“放开我,放开我……你是恶魔……”然后,她又一阵发抖。“我怕你,求求你……别对我施暴……别碰我……
  你也会那样对我……我怕你……”
  阿拉芭的尸体遍布血痕惨状,在夜萼脑海中闪过。“阿拉芭好可怜……”
  老天!她吓坏了。
  这与平常气焰嚣张的夜萼,有天壤之别!一股不知名的罪恶感袭向邪剎。
  他做错了吗?不,他严厉地纠正自己:他是万人之上的君王,他不会做错事,但为什么……他有这种失落的感觉?
  他不是要制伏她,让她完完全全地顺从他?
  但当这一刻,他目的达成时,他却一点也不欣喜,他只有……无此的悔恨!
  后悔拿阿拉芭来吓阻她?
  “夜萼——”邪剎心田抽挡。
  “我……一定听话……你别凌迟我……”她呓语。
  “夜萼,我并没有……”瞧她哭得伤心,邪剎心力憔悴,他简促道:“好好睡吧!
  我不吵你!”他背对着她,表情是空洞的,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夜萼即使在睡梦中,呜咽声仍是不断传出。
  因为夜萼,堂堂一代君王对自己深恶痛绝。
  站在大神殿的高楼上,邪剎眺望远方的“祭坛塔”。
  邪剎伸手触摸大神殿坚硬无比的城墙,多古老的神殿啊,不过,它的内部却是绝对的现代化,历代‘乌托邦’的君主都相当小心地维护,尤其他更是费力地大肆整修!如果只看内部,绝对没有人相信茅利塔大神殿是建于公元九百七十一年。
  邪剎陷入沉思,是邪冠德把他从惆怅失神中唤醒。邪冠德伸手拍拍邪剎的肩膀。”
  我的小侄子,在忧心国家大事吗?”私下,邪冠德会唤邪剎为“小侄子”,这时,他卸下了大臣的面貌,像一位慈蔼长者般关切邪剎。
  邪剎两颊微红,因为有点心虚!幸好,黑漆漆的夜,遮住邪剎浓浓心事的双眸。
  “邪剎,你是一位不可能被征服的国王。自古多少君王毁在女人手中,你算是唯一厌恶女人的君王,你收Hell为情妇让我震惊,我想,这只是因为你的;蔚要”吧,”邪剎不发一语。
  邪冠德嗤笑。“怎么?你不再“响应”我了,你不是一直斩钉截铁地说讨厌女人?
  恨女人?”
  “我……”邪剎哑口无言。
  邪冠德干笑三声,转头眺望远方的“祭坛塔”,他的声音有重重的哀愁。“小侄子,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要把你的名字取为邪“剎”吗?”
  端详邪剎不知其所以然的脸庞,邪冠德长吁短叹道:“她是在报复,期许她的儿子成为煞星,是带给‘乌托邦’灾害的君王……”
  邪剎的面色惨白。
  为什么,他的母亲要如此“诅咒”自已的儿子?
  邪冠德知道自己是该豁出性命吐露真话了。“你母亲并没有错,错在邪斯,是他对不起你的母亲——”
  邪剎咬住下唇,一脸狂乱与惊讶。
  “孩子——”邪冠德谦虚地面对君王。“别封闭你自己的心,你一直躲在暗处哀怨自怜,愤世嫉俗,你用你的权势、力量控制每一个人,但你偏偏无法控制你的情妇,Hell反而掌握了你,是不是呢?你要想清楚,Hell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什么?”语毕,邪冠德松开手,旋过身子。
  “站住!”邪剎以一国之君的身分下令。“告诉我真相,我要知道——”他气急败坏地喊。“我的父母——”
  邪冠德摇头,他充满智能地道:“你必须懂得自己发掘,终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
  “挖掘真相?”邪剎青筋暴露,双拳紧握,他嘲弄道:“‘乌托邦’的大臣,竟违抗“帝旨”,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我当然知道,”邪冠德不疾不徐,老神在在道:“我触犯你心中的芥蒂,说中了你最在意的事。”他目光犀利地旋过身子,甚至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邪剎。“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背着你命令士卒拿食物给夜萼,我把她从囚牢里放出来——我做了这么多错事,请你赐罪处罚我吧!这是欺君之罪,你大可判我死刑呢,”邪剎穷凶恶极地瞇起眼,却迟迟没有出声。
  “你不会那么做的,因为,残暴无道不是你的本性,你只是愚蠢得被仇恨蒙蔽了你自己的良知!”邪冠德看穿道。
  邪冠德露出笑脸。“我相信你也许真的爱上了你的情妇。”
  邪剎有如遭到当头棒暍。
  邪冠德潇洒地迈开大步离去。
  邪剎再次回到寝室,注视着沉睡中的夜萼。
  这是怎样的心情?她曾说过,要他温柔?
  邪冠德的话在他耳畔响起,他无法遏止自己心中的惆怅,倏地,他一个箭步冲向夜萼,抱起床上的她。
  他知道她会恐惧,所以,在她还未惊醒之际,把她压在自己的怀中,他情不自禁恋恋不舍地亲吻她。
  这一刻,他完全忘了他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一国之君。
  “邪剎……”她泪眼蒙蒙,震惊不已,他竟以如此低声下气的态度对她?不再维持高高在上的冷漠。
  这是他吗?
  他爱上她了吗?他会娶她为妻吗?黑家的诅咒再次盘旋在她的脑海中,不!她不要想那些!她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对邪剎动心了,她只期望能以爱改变这个暴君!
  夜幕降临大地,万籁俱寂,沙漠夜间气温冷得如冰冻似的。邪剎横抱他的情妇,不知要往哪里前进。
  在斗蓬之下,夜萼其实是一丝不挂的,她知道邪剎抱着她,于是闭眼梦周公去了。
  他抱着她上马,她蜷在他的臂弯中,邪剎一拉马的缰绳,马儿立即奔驰出去。
  这就是‘乌托邦’——
  邪剎抱着她,马儿奔出了茅利塔大神殿。经过沙漠,经过原野,经过城市,经过乡村……直到一望无际的狩猎区。
  当然,帝王“出游”,三百公尺外,绝对布满守卫,远远地保护他们的伟大君王。
  Safari意即“旅”之意,也就是所谓的“狩猎旅行”。无论是当天来回的小远足,或是一至二个月的长期旅行,在非洲,都称“Safar!”。当然,Safari也意谓带着来福枪寻野兽,同时也包含冒险和探求的意味。
  不过,现在在非洲,几乎是全面禁止狩猎,因此“Safar!”俨然变成欣赏野生动物以及让人深深体会原始大自然壮观的活动。
  马赛马拉——‘乌托邦’原始的动物保护区:邪剎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此时已是深夜两点整。
  他命令部下在充满野趣之地扎营,他决定带着夜萼在此地露营两天。当一切都就绪后,他遣走了所有仆人,守卫们则在远处保护着君王。
  邪剎把他的情妇放在帐篷内。
  夜萼无法想象,她会见到这幅景象——她的眼睛正好对着帐篷门帘的细缝。
  喔——她……竟然看到……大象、非洲水牛,还有狒狒,她也听到野兽的咆哮和鸟类的鸣叫。
  她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如此直接感受大自然的“存在”。
  “邪……剎,邪剎……”她口吃了。显然‘乌托邦’的酷刑还是小巫见大巫,这景象才真让她吓破胆。
  “嘘——”在黑暗中,邪剎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可闻,强而有力的语气,已平抚了她的恐惧与不安。“别动!千万别动!别吵醒那些野兽,若惊动了它们,它们会将我们啃得一点都不剩。”
  “你……疯了……”夜萼口吃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她根本搞不清楚这里是哪里。
  “这样才能倍增狩猎旅行的乐趣啊!”邪剎一股脑地钻进她的斗篷中,把她抱得死紧:沉默了一会儿,他若有所思地说:“这才是非洲的真面貌!完全自然、原始、粗犷——”他轻声细语道:“你眼底所见残暴、血腥的种种刑责,只不过是非洲丑陋的小小窗口,最不幸的一面!你要忘了可怕的景象,在你的脑海中,印下这一个最原始、天然的画面——非洲。”
  “邪剎——”她心悸不已。
  邪剎感触良深。“进步和科技,带给非洲人什么呢?十五、十六世纪,探险家来到非洲,发掘,这一块原始野蛮的处女地,结果造成了什么呢?二十世纪初,共有两千个原始落被灭掉、绝种……我当上君王后,心中只有一个意念,我要‘乌托园’。”
  他的蓝眼熠熠生辉。“我希望‘乌托邦’维持传统,我要维持非洲原始的风貌,所以,你现在才会见到无以数计的南非动物,告诉我,夜萼,在这世间哪一个角落,人还能自在地与大自然在一起?”
  夜萼静默不语。
  邪剎真是个复杂的人——
  她看到他好多面,其实他也善良又正直。
  她忆起以前爵德父亲告诉她的箴言: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
  一种人以为白己无所不知,结果,他才是最无知的;而另外一种人,他们天赋异秉,具有天生的魔力,他们主宰这个世界,他们是这世界的王。
  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所以自命清高,自命不凡;而今,邪剎这番话,让她觉悟,自己何其无知啊!而邪剎,才是这世界真正的王。
  夜萼缓缓旋过身子面对他,在她漂亮的脸庞下,邪剎震惊地看着她从心底真正散发的敬意。她以无比谦卑的语气道:“我肯定你。”
  “你——”邪剎动容不已,关切道:“你还对我怀恨在心吗?我对于她……”他在说阿拉芭。
  她的大眼出现惶乱,阿拉芭的事的确令她惧怕,她避重就轻地回答。“医学上说,每个人都会有“后遗症”,只不过……”不小心,她又掉泪了。
  邪剎不忍心地拥着她,他接下她的话。“只不过,我们都必须学会如何宣泄,是吗?”他伸出手拭去她的泪珠。“哭泣,不是好的发泄方法!”
  “你……也曾有“后遗症”吗?”她很诧异,也许她认为他是独一无二的王,应该没有任何事难得倒他。
  “当然有。”邪剎用鼻子磨躇她的脖子。“这是人的“通病”,并不是懦弱。”他直截了当地说:“而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啊!”
  “那你都怎么办?”她好奇,实在是无法想象——堂堂的一代君王也会有“后遗症”?
  “我以前常做恶梦……”他不知不觉,陷入试图遗忘的回忆中,他或许想“安慰”她,所以就举自己的例子。“我梦见我的母亲……母亲身上的血洒向我,我因此哭了出来……”
  “哭?”夜萼彷佛看到一个可怜的小男孩,惊恐地喊着妈妈,要妈妈。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因为,我妈妈死了,我也长大了,我不再需要任何人,我能掌握我自己……”邪剎出现一股唯我独尊,傲视群伦的面容。
  骗人!
  他在骗人,他不敢正视自己伤痕累累的心,她瑟缩地说:“你妈妈怎会把血喷到你身上,当时她受伤了吗?”她拚命找话题,想除去邪剎身上化也化不开的浓浓哀愁与怨怼。
  “我妈妈……”邪剎的脸变得青黑,好象极为愤怒的模样,夜萼这才发现她问错话了。不过,已经太迟了。也许邪剎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爱恨纠葛,现在,面对情妇的追问,不堪回首的过去倾巢而出。他平静空洞地道:“是的,她是有很深很深的“伤口”,是她自己割的。她拿刀刺向自己的脖子,她是——自杀而死的。”
  夜萼闻言,心惊肉跳。
  邪剎继续不以为然地笑笑。“我父王说我妈妈是畏罪自杀,因为,她是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女人,所以,我爸爸总是叮咛我,女人是贱货、是婊子……我也一直深信不疑。”
  夜萼瞪大了双眼,一股对他的心疼袭上她的全身,他在“耳濡目染”的环境下成长,又怎会不觉得世界上的女人都是贱货?不知为何,夜萼想让他“安心”,她脱口而出。“我不是你的母亲,我不会背叛你的——”
  从邪剎的脸上,夜萼看到了不相信与鄙视。“别这样,我不需要同情,我也不相信承诺,夜萼——”他的蓝眼迎上她的黑瞳,往事历历在目。“小时候,我渴望得到父爱,,不断地想该如何取悦我的父亲。直到那一夜的来临……”邪剎面无表情地陈述。“他告诉我“真相”,把我母亲的照片烧了……我也清醒了,不再讨好他、迎合他——后来我出国念书,直到他死之前,我从未再见过他……”他笑得狂妄。“这是我给他的报复,不管有没有成功!”
  “邪剎……”夜萼发现自己与他同病相怜。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像这时候,如此想讨好、取悦我的情妇——”邪剎深吸一口气,提起勇气道。面对夜萼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倏地旋过身子,背对着她。
  夜萼细细咀嚼他的话,他是在意喻什么呢?他-是在祈求她的谅解,要她忘却他对阿拉芭的所作所为?
  邪剎在心中不断责骂自己,怎会对夜萼吐露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往事?这不像他,从他的情妇出现后,他竟“放纵”自己畅谈心事。
  突然,一双玉手环住他的腰,他主动地把大手掌覆在她的小手上。
  他们没有再交谈,只是一起注视着星空——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帐篷,帐篷最上面开了一个圆形的洞,而这个洞,正好可以将整个非洲的天空映入他们的眼帘。
  非洲的星空绝对此任何文明都市的夜空还美,还震慑人心,因为,它清新、美好、原始,还是上帝眼中的天,不是人类的天空。
  这一刻,所有的忧愁彷佛消失得无影无踪……
  邪剎要夜萼在这宽广、一望无际的草原中,好好“快乐”的活着。当然,时间并不多,只有两天而已。
  当清晨来篓b时,“狩猎旅行”也展开了。
  马赛马拉动物保护区的面积相当大,里面栖息了无数的动物,在这里,你可以见到史前时代大自然弱肉强食的变迁。非洲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可能在干季的时候,你会看到海市蜃楼的出现;在雨季时,会汇聚成一个大池塘。
  他们骑着马,前往世界最大的鸟类保护区。这里共有一百种以上的水鸟。在湖面上全是粉红色的红鹤群,或是鹈、鹕、鹬等……红鹤群竞走,然后飞翔,令夜萼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骑着马,与那群红鹤一起飞奔,只可惜,他们飞不上天,只能在地上望天兴叹。
  夜萼也看到了在非洲濒临绝种的白犀牛,这里是原住民的聚落,有Turkana湖,是世界级的淡水鱼宝库,栖息了虎鱼等生物。他们停了下来,在这里享用中餐,也顺便欣赏了乌卡那族传统原始的狩猎舞。
  一路上,夜萼都相当乖巧,不吵不闹,只因斗篷之下的她,根本是一丝不挂。所以她哪敢乱发脾气?稍一惹邪剎不悦,只怕邪剎的烈性子搞不好会让她裸奔呢!
  不过,第一次如此接近原始的非洲,也着实让她目不暇给,邪剎面对自己的国家,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对夜萼介绍道:“你看,那里就是神圣的火山,是‘乌托邦’境内最高辜,是个死火山:你看,那里是巴提安辜、尼利恩车所组成的双子型山脉……”
  夜萼骤然发现,其实邪剎很关心自己的家园呢!所以他能熟知每一处土地的地名、湖名他爱‘乌托邦’的每一吋土地。
  在夜萼的心目中——
  邪剎,不再是暴君了。
  夜萼站在邪剎的身旁,任邪剎拥着她,她注意到这一刻的邪剎上苑若是这天地间的太阳神,主宰这国度。而且,他的目光是满足的、是感恩的。
  夜萼感到无比的自豪以及无以言喻的苦涩。
  苦涩什么呢?
  她眺望那好几万头南非羚羊和斑马群大规模的迁徙,场面相当壮观,她如痴如醉地注视,她在心底对自己道:
  她不能让自己反悔——做了情妇。
  因为,这是她的命运。
  她和邪剎静静地观赏这幅画,以吉力马札罗山为背景的一群动物,这“镜头”,如此眩目、迷人……
  夜萼好珍惜与邪剎在这里的最后一夜——
  星光闪闪,万籁俱寂,在帐篷内,邪剎一样拥着夜萼。他们享受着以大地为床,苍穹为幕,尽情坦荡的激情。这一切数不尽的乐趣,让夜萼露出她不曾表现的稚气一面。
  “你知不知道,我是赤裸着身子与你出来郊游的?”夜萼用着前所未有的撒娇口吻。“你绑架了我二天喔!”
  邪剎惊讶于她的娇嗔语调,他爱极了。“绑架?”他仰首大笑三声。“有意思,绑架邪剎的情妇,你可知道你欠我很多喔!”他亦庄亦谐道。“其实,各部落的野蛮传统,让我一直不得不接受“觐见”,所以,我拥有许多“卡汀”,但我根本不喜欢她们,我没有碰过她们——只除了你。”
  虽然,以前曾听阿拉芭及邪剎有意无意地说过,但今日邪剎的“澄清”,仍让夜萼的嘴成O字型。
  惨了,自己怎么又“失言”了?
  邪剎立即很冷硬地扯谎道:“当然,如果我高兴,我一样可以与许多“卡汀”同床共枕——”
  “不准!我不准,”夜萼气急败坏嚷。“你只能有我——”语未毕,她发觉她……
  这真是丢脸,下一秒,她本能地推开他,急欲躲避他,不过,邪剎钢铁般的双臂把她抱得死紧。“不准走。”他高高在上地命令。“不然我会把你的斗篷扯下来。”
  “放开我。”夜萼顽固道。“别以为你“绑”住我,我就无法反抗。”她不服气地扯谎。“我会向你吐口水,表示我对你的嫌厌及痛恨——”她的硬性子又呼之欲出。
  “讨厌我?”邪剎露齿大笑。“不错,你又恢复‘本性’了,你不怕我了嘛!”真好,他宁愿她凶悍,也不愿她“听话”。
  禁不起邪剎揶揄的目光,一口口水真的喷在邪剎脸上。邪剎吓了一大跳,她霍地见到他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她认为他会打她的,这可是以下犯上,不可饶恕的行为。
  出乎意料之外,僵硬、尴尬的这一刻,他却不可思议地对她微微一笑,这是何其英俊的笑容啊!他让夜萼的心像小鹿乱撞,跳个不停。邪剎直言不讳道:“你吐口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你睡觉时会流口水吗?每次,你把头枕在我的胸膛上,都会浸湿一大片……”
  夜萼闻言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实在太见不得人了,而她,竟从来都不知道她的“怪癖”?
  夜萼的少女羞怯样,激起邪剎爱怜的欲望,他低首亲吻她的脸颊,这是一个如此自然的动作,彷佛他们已是如此的密不可分。夜萼想抗拒,不过,他轻易地溶化了她,他只是说:“其实,你的口水很香呢!就像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玉颈,他伸出舌头轻舔她,他惹得夜萼感到一股炽热的欲望,她颤抖着。“我的味道……像什么?”她轻问。
  “尝起来像蜂蜜。”说着,他扯开她身上的斗篷,他的头埋在她的双峰。“你的味道,让我意乱情迷——”他喃喃自语。“我希望能做到你说的“温柔”,虽然我还不是很懂什么是温柔,但是,我会好好的对待你……”
  “你……”她伸出双手,手指埋入他的松发间,他的话感动了她。其实他已经变温柔了。他的傲然挺立顶着她的大腿,她忘却了一切……
  “别拒绝我,我的情妇。”他的眼神带着需求、痛苦,以及玩味。“我可以应允你,先回到“医生”的身分一分钟——”他咳嗽道。“做这件事跟“哪里”有关?”
  夜萼的脸一阵潮红。“这……这……”她根本答不出,只是把头垂得更低。
  “好吧!”邪剎大剌剌地道:“显然,Hell医生没有任何研究,那么——”他深呼一口气道:“请你回复做‘情妇’的身分,由我来教你,夜萼——”他突然把她抱起来,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坐在他的腹部上o“不……你……”她道不出任何话。
  “做这件事跟上身无关,只跟肚脐以下有关……”邪剎已握住她的臀部。他的“歪论”是:“血液只循环肚脐以下,不包括腰部以上……”邪剎寻找她的幽谷。
  “不!不对!”她以医师渊博的知识道。“血液循环全身,不是只有肚脐以下……”
  “她突然尖叫起来。
  因为他的灼热冲进了她的体内,他释放了所有的热力,将她推向天堂的中心。
  在某些方面,他的情妇仍是个孩子;所以,她就像个小孩般天真、无邪,纯真地令他摆布她。
  夜萼急于抒发那股无法遏止的快乐。“我不准你有别的女人,我们要为对方守节。
  “她大声激情地用中文叫喊,因为,她自以为这是“安全”的语言,邪剎一定听不懂中文。
  邪剎紧紧扣住她的臀,深深埋进她的身体里,夜萼兴奋、拚命地重复这些话,邪剎
  想笑又不敢笑,只因他能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她跟随着他的晃动,她配合着他的刺入……这里,就是他俩最原始的天堂。
  巫山云雨过后——
  邪剎知道,他们又重修旧好了。虽然,夜萼嘴硬不说,但是,她不是又心甘情愿地让他“得逞”了?
  他握住她的手,拚命地亲吻她的每一根手指,夜萼不肯看他,不过,夜萼听到邪剎
  问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会说谎的男人吗?”
  夜萼不说话,邪剎又重复问了一次,以乎在逼她不得不面对,夜萼摇摇头。
  她是在说“不”——邪剎知道她嘴硬心软。他带着不像君王权威的语气道:“虽然君令如山,但是为了你,我破例收回我的“命令”——”
  “你——”夜萼的神情散发出光彩。“那——”
  他又把她揽紧在怀中,疯狂地堵住她的唇。“别得寸进尺,要我废除不仁道的刑责,跟我高谈女人的人权……情妇,我让你替人继续治病,已是最大的恩宠了——”
  夜萼当然知道,不过,她死鸭子嘴硬。“胡扯!每个人都有自由的权利,我凭什么要受你限制不能替人治病——”
  终于,她“正常”了,又顶撞他了。
  她也不得不相信他的“恩宠”,因他以“行动”表示……
  邪剎骑着马,夜萼坐在前侧,邪剎把她当成心肝宝贝地搂着。他们亲昵的模样,邪冠德在远方都看在眼底,而且爽快在心底。
  帝王“回府”,茅利塔大神殿千人随侍迎接——
  邪冠德从正殿走出来,他意有所指地道:“邪剎君王这次出府狩猎旅行,想必欣赏到不少美丽的自然风光!”他暗笑。“而且君王与夫人显然愈益恩爱了!”
  邪剎咧嘴大笑。“一点也没错。”夜萼困窘得把头埋在邪剎的胸膛。
  “那真是恭喜Hell医生了——”
  邪剎洋洋得意地下马,夜萼跟随在侧;背对着邪剎,邪冠德不忘对夜萼猛眨眼,这是夜萼与这位‘乌托邦’大臣的“默契”。
  夜萼必须承认:
  她爱邪剎,她无法遏止自己不爱上他!
  她爱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但是,她永远也不会说出来。因为,邪剎不可能爱上他的情妇。
  她其实就像爵德父亲爱她的母亲一样,一生一世,无怨无悔,就算她只是微不足道的情妇,她仍是甘之如饴、心满意足。
  有人说:唯有经历最深沉的痛苦,才能换得生命中最至高无上的喜乐。
  如果,做邪剎的情妇,用爱的力量能让邪剎改变,而因此改变‘乌托邦’女人的命运……
  就算“诅咒”发生,她——
  死而无憾。
  只要‘乌托邦’的女人能够有与男人平等的一天,这一生,她就不再抱憾了。
  人的生命价值不在永恒,而在一剎间所散发的灿烂光芒——
  她会好好珍惜当“暴君的情妇”的这一段日子。
  邪剎——
  夜萼的内心呼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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