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他顶着烈阳在山里跑来跑去,早失去翩翩公子的斯文俊逸,浑身狼狈不堪。
听他这一说,再瞧他的模样,姚沁悠不解地轻拧起眉,回想着方才的状况,只觉头痛得紧。
难不成是她被日头晒得晕头转向,而产生的幻觉?
不!不可能是幻觉。
若那一切只是幻觉,为何她身上的不适全消失了?
她很肯定有人抱着她到阴凉处歇息,那人还喂她喝了带着淡淡咸味的水。
“二姑娘你还好吧?怎么不赶快把水喝了?”瞧她捧着水袋发呆,孙宛风急声催促着。
在他的催促下,她回过神,打开水袋喝了口水。
当一股淡淡咸味在口中漫开时,她的心不由得一窒。
她很肯定方才的事不是幻觉,好心帮她的男子,应该是宝山里的人。
是谁呢?
为什么帮了她之后不现身,反而抱她回到原来的地方?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孙宛风见她只喝了口水,开口道:“这水不是一般清水,是为防工人中暑,请大夫配方子所调出的水。”
这下子她更确定,帮她的男人是宝山里的人。
“二爷,有劳你了。”
看她的状况似乎好了些,孙宛风问:“那二姑娘还想继续走吗?”
“当然!”
抛开满脑子疑惑,她重新将思绪放回宝山里的矿石之上。
好不容易走到这,她得亲自确认孙家宝山里的矿石,是否如她想像中的完美!
在姚沁悠跟着孙宛风又走了半个时辰后,她终于来到孙家采矿石之处。
烈日之下,只见采石工人们各守岗位,挥汗如雨的在矿洞前来来去去。
“是这里吗?”她气虚的问,不知道走这一趟居然是这般辛苦。
经她这一问,孙宛风俊脸一僵,闷声道:“不,这里是我大哥的产权,我们得再往里走。”
他分到的区域虽然也挖得到矿石,但挖出的量却远不及主矿来得丰富。
姚沁悠明显感觉到他不满的情绪,却不敢多言,就怕一个失言,又挑起他心头对兄长的埋怨。
就在她要移动脚步往另一区前进时,一个魁梧身影由远处朝她逼进。
乍见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姚沁悠与孙宛风同时一凛。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压低嗓问。
见到这一号麻烦又难缠的人物,她只觉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今儿个她身体不太舒服,实在没体力应付他。
“唉!我也不知道。”孙宛风苦笑答道。
兄长不常到宝山走动视察,为了带姚沁悠上山,他还特地问过工人,没想到却还是碰着了。
在孙宛风万般懊恼之际,却见兄长不改本性,热情地张臂朝身旁女子走去。
“二姑娘!你来了!”
太了解玛瑙大爷的本性,她利落的低身躲过他,神色自若地对孙宛风说:“二爷,我们走吧!”
姑娘冷漠的行径宛如朝他泼了桶冷水,但他不以为意,硬是黏在她身边不肯离开。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家二弟不常进宝山,理当由我这个做大哥的领着你们,比较妥当。”他咧嘴笑,说得大言不惭。
“听说你也不常进宝山,不是吗?”
姚沁悠不假思索地再泼了他一次冷水,极度怀疑他出现的动机。
“就算不常进宝山,我也是宝山的主人。”
管她看不看得出来,他玛瑙大爷就是小肚鸡肠,得不到的让弟弟拿走了,心里就是不爽快。
她侧眸瞪了厚颜蛮横的他一眼,却不经意发现,他宽厚的唇上有明显的瘀痕,像是被什么给咬住、用力吸吮的痕迹。
突然间,心绪隐隐起了波澜。
正方才那个似梦的幻境里,她仿佛也抱着谁这么做过。
她暗暗思忖着,一抬眼,正巧对住孙武腾闪动着诡异光芒的黑眸。
心猛地一凛,她匆匆移开与他相迎的视线。
发现她异样的反应,他挑眉觑了她一眼,刻意道:“这伤是被一只泼辣小猫吸住、舍不得放的痕迹。你要不要帮本爷尝尝,我唇上是不是沾了蜜?”
脸一红,她恼啐了一声。“下流!”
被骂惯了,他不以为意地朝她邪邪一笑。
孙宛风实在看不惯兄长那随时发情,喜爱逗弄姑娘的行为,忍不住出声道:“大哥,我领二姑娘去就行了,不用劳烦你。”
“不劳烦,反正我清闲得很。”
“大哥--”
“这里我做主,我说了算。”他强势而霸道地截断他的话。
闻言,孙宛风气闷地压下内心怒意,不敢再反驳,但藏在袖下的手,却暗暗抡起。
当孙武腾领着两人来到另一区的矿口后,他凉凉的靠在山壁上看着两人。
他的存在,除了监视、还带着意味甚浓的看笑话心态。
很恶劣、很惹人厌。
她想赶他走,偏拿他没办法。
孙武腾是这座宝山的主人,整座山的矿权都在他手上,她没理由也不够资格赶人。
姚沁悠试着不理会他的存在,却无法忽略他定定落在自己身上,过分灼热的眼神。
她的心无端发慌,被他给弄糊涂了。
如果说是要监视、笑话他们,他为何这么明日张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到底想做什么?
原以为可以由他的行径猜出他的想法,这时她却无法确定,他就这么杵在一旁的用意是什么。
在她的心思被孙武腾给弄得混乱不堪时,孙宛风兀自拿起工人们挖出的原石递给她。
“二姑娘,你瞧瞧吧!”
还未处理过的玛瑙原石灰灰的,看起来极不起眼。
她并非这方面的行家,辨不出眼前这些玛瑙原石质地如何。
在她茫茫然之时,孙武腾突地低笑出声。
“二弟,你带二姑娘上宝山的用意究竟为何?要看原石,不如让二姑娘瞧瞧蜕变后的宝石,还实际些。”
话一落,他将一小袋处理过的玛瑙及七彩石丢给她。
他的取笑让孙宛风的脸色顿时铁青。
“是我让二爷带我上山的。”
孙武腾不当一回事,双手负在身后,悠哉地晃出他们的视线。
待他离开后,孙宛风满带感慨地徐声道:“你打开看看。”
“打、打开?”
他领首,表情深沉。
她犹豫了片刻后,打开布袋东口。
瞬间,刺目的光彩映入眸底,教两人的眼前呈现一片眩目白茫。
孙宛风伸手抓起一小把,恍惚低喃:“这些全是我大哥的……”
颜色花纹变化丰富的玛瑙石与七彩石,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流逸出光彩,教他温谦的面容起了变化。
“既然是我大哥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他的嗓音温温沉沉的,却隐隐透着无比阴郁的感觉。
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在说反话。
即便他脸上的表情,已恢复原有的俊雅模样,却也藏不住他那句话里真正的想法。
他不希望她收下那袋矿石。
姚沁悠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为了姚家瓷,她还是珍而重之的把那袋矿石纳入怀里。
“既然是同座宝山挖出的东西,就算质劣,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我等你的第一批矿石。”
“瞧来,我大哥对你似乎挺特别的。”孙宛风定定凝视她许久,突然吐出这一句话。
她一愣。
特别?或许是因为她不似一般姑娘,从不迎合他,因此激起他对她的兴趣?
当下她便排除这个可能。
若依她的想法推断,孙武腾给她这一袋矿石的用意,是要打击孙宛风。
或许这是她转而找孙宛风合作,让他颜面不保的报复。
她如此认定。
于是孙武腾这个好色又霸道的男子,顿时又多了个心胸狭隘的缺点。
“看起来你们兄弟感情,似乎不是很好。”
“或许是因为大娘欺负过我和我娘造成的。”他露出苦笑,间接坦承兄弟的感情不睦。
“所以这是生在富贵人家的烦恼?”
人多嘴杂,若再牵扯上家产问题,明争暗斗的争权戏码绝对不输深宫内苑。
孙宛风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迳苦笑。
看他那模样,姚沁悠不再多言。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要的是孙家的矿石,孙家兄弟之间上演着什么戏码,不关她的事。
收了玛瑙大爷给的那一袋矿石后,她立刻差人送回姚家给长姐。
待她处理完所有事回到客栈,夜已深。
奔波了一日,再加上午时被热气所折腾,这会儿她双腿发酸、脑袋里像有人在里头敲小蹦似的,头痛欲裂。
她思索了片刻,决定折回大堂,让小二为她备热水。没想到脚步一定,却见灯火半熄的大堂坐了个魁梧男子,立在一旁唯唯诺诺的身影,正是她想找的人。
“大爷,您别为难小的。”
“没瞧见那锭黄金吗?”大爷啐了他一声,十分不以为然地继续豪饮。
“小的瞧是瞧见了,但这时分,客人都睡下……”
他恼瞪了对方一眼,凶恶地问:“本爷独自喝酒是吵着谁?又犯着谁了?”
“爷啊……”年轻的店小二压不过他的强势,找不到话反驳,只能杵在一旁为难地哈着腰。
姚沁悠见状,忍不住开口:“都这时辰了,大爷非得要无赖,闹得人睡不着觉才甘愿吗?”
乍见她,他眼睛为之一亮,朝着她咧嘴笑。“嘿!二姑娘。”
定定看着他熟悉的笑脸,姚沁悠在心里哀号,不知自己究竟是走什么霉运,他怎么老是出现在她眼前。
“这么晚了,大爷想喝酒不会回府里,或去找你的红粉知己喝吗?”
遣走了一脸为难的小二,她望着他冷声问。
“今晚的心情,只适合一人独酌。”
她压根儿不信他的鬼话。
“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太泉村里有那么多家客栈、酒馆,他若真想喝酒,又何必特地来她落脚的客栈呢?
斟酒的动作一顿,他咧嘴笑得傻气,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样。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毛病,心里不断涌上想见她的冲动。
在矿山看到她与二弟一起出现时,他心头有着担忧。
她绝对看不出来,孙宛风藏在斯文面孔下的真面目。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他对姚沁悠兴起了不一样的心情。
他喜欢逗她、闹她,不仅仅是因为她与其他姑娘不同,而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对她动了心。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来找她,但就是管不住那渴望,不顾可能为她带来危机的后果,终究是来了。
“爷这么晚找我,有事吗?”她气愤地瞥了他一眼问。
“这给你。”他由袖里取出一只丹瓶,以此为理由。
“什么?”
“大夫开的解暑药丸,吃了会舒服些。”
为了矿场里的工人,他总会在溽夏、初秋时节,请大夫多配些方子,以备不时之需。
她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中暑了,谁同你说的?”
这玛瑙大爷也真神通广大,居然知道她被晌午那骄阳给晒得浑身不舒畅,这会儿头疼得紧。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喝着酒,卖弄神秘。
姚沁悠愈想愈觉得可疑,再瞧他唇上瘀痕,心不由得一凛,大胆做了揣测。“天啦!那个人……不会真的是你吧!”
他笑而不答,拉着她坐在身边。“来,爷心情不好,你陪我喝喝酒、说说话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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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跩得很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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