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书拚命眨掉眼泪,她要看清他,一丝一毫都不要错过。
「你会没事的,我扶着你,我们到一个没谁找得到的地方,你再好好养伤,就会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了。」见他泛出透明的身躯,她真的好怕好怕。
「没办法了。我的元虚重创,迟早要魂飞魄散。」
「不要!你、你又胡说,我不要听!」她稚气地捂住耳朵,用力摇头。
「晓书……晓书!」他拉下她的手,虚弱而安抚地笑,「不要孩子气。笑一笑……我喜欢见你笑的模样。」
如何能笑?!如何才能做到?!她笑不出来啊!心魂欲裂,有千百个力量同时拉扯着自己,活生生将血肉分割,只有深刻无比的痛,她如何能笑?!!
「晓书……为我笑,我喜欢你笑着,很甜、很美……像月牙他上的月光……」
为他而笑。
晓书端详着男子的脸庞,与他的一切一切在脑中迥旋,像梦、像戏,却有最真实的笑和泪,为他而笑……她思索着,唇缓缓牵动,眼眸痴痴醉醉。
她为他展现了一朵美丽无端的笑花,他温柔瞧着,直到累了、倦了,眼眸轻轻合上,然后,轻轻在她怀中消失身形。
【第十章 天上人间会相见】
天庭极乐殿
「众家想想,此事该如何善了?!」前方金椅上,那人浑身罩在金色光芒中,瞧不清容貌,声音温和中带着无比的威严。
大殿上,两旁仙家各自站开!只见月老立在中央,及膝的白眉皱成八字,向来红润的脸现下更是急得通红,他是特来负荆请罪的,因为他掌管的姻缘合出了件教众家跌落下巴的乌龙事件--
天帝曾命他烧制一批动物陶像,是为了那些真身为兽类、在民间自我修行的动物灵通将来列位仙班使用的。可是问题就出在这儿,他的姻缘阁中管的是人间姻缘,自有一大堆陶土烧成的男娃娃和女娃娃,不知是谁,竟将一个女娃娃的脚和一头陶土狼的颈给 绑在一起了,若绑在一起也就算了,竟然是用姻亲红线,而用姻缘红线也就算了,坏就坏在已过三日,三日定姻缘,不管是好是坏,绑着三日,硬拆下来也没用,将狼像打破也没用了,怎么都没用了,一人一兽注定要在一起,怎么反悔抗拒都没有用的!
天大的糗事啊!想他月老为仙一向清明,爱护底下的仙童仙娃有加,促成天下千千万万的男女,到得如今,竟晚节不保,成为众家笑柄。
「众家?!」金椅上的光缓缓站起,语气微扬。
「天帝。」右边一名仙者跨步出来,作了个揖,恭敬地道:「消息传来,那匹狼灵元神已毁,已入死身,如此一来,与人类女子情缘不再,倒也无事。」
「仙翁这话太不对!一桩情缘怎可如此看待?!若非月老姻缘线出错,也不会让他们俩相识、进而爱恋,临了还得受这死别之苦。」这仙姑极美,手上持着一朵连茎清荷,她瞧向那团金光,语音虽柔,却掷地有声。「上回文判官与他的鬼妻子都能有美好结局,没理由这回会弄不成!况且,那一人一兽间,咱们天上得负些责任呢。」
有提出意见的,有针对意见反驳或附议的,一时间,极乐殿展开一场辩称,继上回文判官之案以来,再度引发众家争议。
一场喧嚷后,一名白衣飘飘的仙者站出来说话。「天帝,那匹狼虽元灵重创,目前陷在沉睡无我的状态,但只需吸取天上灵气,亦有转回之机。」
「真人有何见解?」
他略略沉吟,继而道:「姻缘既定,佳偶天成,那匹狼真能回醒,就让他回世间去吧,那女子肯定还为他守着。」
「嗯……但他有灵有魂却无肉身,总不能要他再化为兽。」那团金光缓慢闪动,好似陷入思考,不一会儿,一阵愉悦的笑声传出,温和道:「真人莫非想使用老法子?」
「呵呵呵……」他笑,持了持长胡,「天帝圣明。那法子用在三太子身上还算成功,那孩儿现下活蹦乱跳的,踏着火轮飞窜来去,只是得同王母娘娘告罪一声,又要摘她瑶池里仙气蓬蓬的莲花莲藕了。」
众家听了,「喔」地异口同声,原来是那个老方法啊,了解!了解!
八年后
你有能耐就做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终于,他明了那男子说这话时,脸上神情何以如此笃定。
「小舅,玄儿帮你吹吹。呼、呼呼--」小男孩时坐在男子的肚腹上,鼓起两边的腮帮子,吸着嘴,呼呼地对住他的眉心吹气,连带印了他满脸口沫儿。「还是红红呵……」小手捧住他的脸,清亮有神的眼盯住他发疼之处,像瞧见顶怪的东西,忽地,他伸出舌头--
「玄儿在干什么?沾了小舅一脸口水,脏死了。」他稍稍推离男孩,仍是任他赖在自己的肚皮上,眉心疼痛欲裂,自那名男子将一道青光射入他脑中,这疼痛如影随形,只要他心思稍动,只要不经意一想,例如……例如……他告诉自己,让双手静静滑向男孩的颈部,静静的,不会惊动谁,然后掐住他脆弱的脖颈,或翻身用软枕闷住他的口鼻,不会有谁知道,男孩一死,她心神必乱,然后、然后再设法除掉她--
「啊!嗯……啊--」好痛!他抱住自己的头,忍不住呻/吟,眉心如火活生生烙印,痛得发麻。便是如此,连想都不能想,连一丝丝感情上的背叛都不允许,他被下了咒,成为她最忠心的手足。
「小舅!」男孩清朗的声音夹着忧虑,替他揉着头,同情地说:「小舅好可怜。」可能是出生就没有父亲,对这位唯一亲近的舅舅依恋自然多了起来。
此时门推开,一名少妇装扮的女子步进,她抱着一束花,是刚从园中摘下的,朵朵都娇艳无比,进内房,见床上的景象,不由得无奈地道:「玄儿快下来,小舅病了,你还这么磨着他,小舅头更痛,睡也睡不好了。」
「娘,我有帮小舅吹吹,还用舌头舔湿湿,可是小舅还是痛,怎么会没效?」他问,满脸的不解,因为那些方法全是娘亲用在自己身上的,好灵的,不小心擦伤,娘会吹吹再舔一舔,他都不痛了。
「乖玄儿。」她将花放下,走近床边把儿子抱下床,「小舅还是痛,可是已经不那么痛了,玄儿乖,去帮娘找一只花瓶来,咱们把花插在小舅房里,他心情就会好些,头就不疼了。」
「嗯。」他用力点头,咧嘴一笑,转身跑开。
女子微笑,收回视线,然后在床沿坐了下来,眸中神采换上忧虑,柔声问:「锋弟,还是很疼吗?瞧你脸白得跟什么似的。我记得你这头疼的毛病好久不曾犯了,怎么这次会如此突然?」
只要不去想,什么事都没有,刚开始他被这咒言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来学乖了,懂得克制,懂得如何自保,懂得截断混乱的邪思,然后,他就不会犯头疼。
可是这一次,连自己也不明白,除了方才故意想试验一下外,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动过念头了,好似遗忘最初的计略,他辅助她巩固沈家基业。
他闷哼着,「书姊,我午前约了一名北方商人上府里来,要谈长白山东侧人参采掘权的问题,午后和广记马老板、龙凤祥的金先生有约,晚上三笑楼守拙厅摆宴,是常老太的寿辰,我得过去送份礼、露露脸。」
晓书叹了口气,将他的身于压回床铺。「这些事不必你操心,你啊你,给我好好待在床上,这回我可不听你了,病得这么重,我已要阿俊请大夫过府,你乖乖给大夫好好请察,再好好将药喝下,安安稳稳睡上一觉。」
「可是--」可是他的病不是用药就能医好啊!
「没有可是,只能回答『是』。」
他还想抗议,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就见男孩去而复返,他弯着小身子,两手推滚着地上的东西,来到门槛处,他扬声兴奋地唤:「娘!我跟香菱儿要了一个花瓶,她说要找福哥帮我扛,可是我等着,他们都没回来,我就自己搬来了,呵呵呵……因为好大,我搬不动,我用滚的。」
「小少爷、小少爷,那花瓶你--啊--」
香菱和福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瞧见横滚在地上的瓷器时,香菱丫头翻白眼、差些厥过去。
「小少爷,我的小祖宗啊,那可是唐朝的古董呵……」
结果,沈家锋少爷得的是风寒。
大夫来到一瞧,还纳闷着怎会延迟这么久才看诊,病患都开始发烧了。
晓书见他情况转剧,心中委实难以放下,她待在他房中,直到大夫开出菜单,阿俊按着单子抓药回来,而厨房亦煎好药汁端来,强迫他一口口喝下,安顿他睡着了,请丫鬟在旁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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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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