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蛋老家伙直到现在还觊觎卿卿?
「大王?」
「传令李信、王贲南北夹攻,直入大梁,寡人要御驾亲征魏国!」敢觊觎他的卿卿,他要让魏王成为战败国主!
盛暑之时,王贲率六万大军,引黄河水攻魏国大梁城,顺利救出高渐离,但始终未见荆轲身影。
「呜呜,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跟着荆轲走的,不是吗?」赢政脸色铁青,双手紧扣,就怕自己会因为高渐离烦人的哭声而失手揍她。
「呜呜……阿轲把我带到邯郸就把我给丢下了……」
「她怎么会无故把你给丢下了?」他目光凶残地望着大门外,就是不看跪坐在地的泪人儿。
旁人看来,她哭得梨花带泪,惹人怜爱,但对他而言却是如闻鬼哭神号,引他杀意渐生。
「因为……呜呜……」
「快说!」赢政不耐地站起身,门外的随行侍卫一个个敛身门墙,不敢再偷看。
高渐离颤巍巍地看着他,泪水无言坠落,楚楚可怜,惹人不舍。
他深深吸了门气,努力抿出笑来。「你慢慢说,不急,慢慢来,寡人等着。」
今儿个如果不是想从她嘴里挖出关于荆轲的消息,要不是看在她是荆轲好友的分上,她早就葬身黄河了。
等她抽抽噎噎又哭了一刻钟,眼看他耐性告罄之际,她终于说了。
「阿轲说要送我去榆次,可我说不要,她就生气了,就在近邯郸时把我给丢下,那个晚上我就被魏军给带走了。」
赢政沉吟了下,「那你可知她原本打算去哪儿?」
「她好像是要去临淄。」
「她去那里做什么?」他不解。
临淄是齐国国都,他也没听过她有任何友人在齐国,况且依位置来说,如果她打算送高渐离去榆次的话,应该不会朝邯郸附近而去。照她从边境出发,前往榆次是该往西北方,但邯郸是在西南处,这方位上落差颇大。
「又好像说要去丹阳……」高渐离托着腮,眨着迷蒙大眼思索着。
赢政眯眼瞪着她。丹阳是楚国城池……在魏国之南,他想,也许不用再往下问了,因为这个蠢女人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他真不懂荆轲怎会有这般不精明的好友。
在问不出所以然来,又不能将她留在大梁的情况下,赢政只好将她带回秦国,一来是替荆轲照顾好友,二来是盼能藉她将荆轲引回身边。
他真的无计可施了,毕竟他已在魏国派人搜寻个把月,依然没有她的消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回咸阳。
毕竟,他离开咸阳已经大半年了,宫中有太多事等着他处理。
在回程的路上,由于高渐离哭喊着走不动,赢政只好咬牙忍耐把她请上马车,却压根没瞧见夹道人潮里,有抹熟悉的身影在瞥见他后,淡淡地转开目光,和几个男人无声无息的离开。
回到咸阳时,北风微起,已是入秋,教他不禁想起和荆轲的初遇,想不到眨眼就过了一年。
他思念成伤,仍强打起精神打理国事,除了等待荆轲回返,不忘思索还有什么法子可以逼她来见他,更担忧她是否被缚被伤流落他处。
不安和恐惧让他更没日夜的勤政理事,下令筑数十条南通北往的驰道,教朝中百官莫不哀鸿遍野,压根不需要上头下令,他们私下争相遣调能动用的人力到民间寻找荆轲的下落,就在一日上朝时——
「大王,魏国有军情回报,说是魏国民间流传着大王乃是贤德之君,降城不屠,无罪之人不杀,因而魏国剩余城池几乎是不战而降。」
赢政原先听到并不以为意,然而听到最后时,他蓦地起身,急声问:「可有细查流言是从何处而起?」
「大王,听说这是约莫一个月前,邺城里有人如此献计,劝守城将为百姓弃战而降,虽不知对方是谁,但那守城将说了,来者共是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有把大胡子,一个高头大马,最重要的是劝说的那人,只要一扬笑,犹如春融寒雪,大地回春。」王绾虽不识得另两人是谁,但可以一扬笑就春回大地、流日灿烂的人,首推荆轲。
「后来呢?可有听说三人朝哪儿去?」赢政心急又难掩兴奋的走下殿阶,又问。
「大王,臣差人细查了,是从邺城一路往西,直到安邑。」王绾跟着兴奋起来,彷佛荆轲已在眼前一般。
「安邑?那岂不是接近上郡了?」
「是啊!」等于就是秦魏交界了。
赢政注视王绾良久,喜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暴戾肃杀,看得王绾双腿发软,有股冲动想要告老还乡。
「既然都已经接近秦国了,为何她至今未回来?」
「钦?」对耶……
「都一个月前的消息了,她现在到底在哪儿?」赢政问得极轻。
王绾却很想装死,暗骂到底是哪个笨蛋没跟他提醒,这份军情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一群废渣!给寡人查,不动声色地查,要是让他国君王知晓寡人急寻荆卿,因而危害到荆卿,寡人会怎么做,你等该是清楚,退朝!」
赢政拂袖而去,回太平殿想再将所有军情细看一遍,推敲出荆轲的下落。
其实他还是有点心喜的,只要她无恙,他就宽心一点,再者她在魏国劝降,自是助他许多。
但她人都已经到安邑了,安邑与咸阳如此的近,她为何不回来?!想到这儿,他恼怒地将竹简往地面一砸,外室突地传来击筑声。
近几日,每回他回太平殿时,击筑声就会在外室响起。击筑声曲婉柔顺,颇能安抚人心。
听了好一会,赢政才低声唤道:「福隆。」
「臣在。」福隆从门边闪出。
「是你让高渐离在外室击筑的?」赢政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臣自作主张,但臣以为击筑声可以让大王愁思稍解。」福隆垂首道。
「罢了,让高渐离进来吧。」
「是。」
一会高渐离抱筑而入,直走到他的身旁正坐施礼,手执竹片等着他下令。
赢政托着额,摆了摆手,她便以竹片击筑,刷出一道道婉约曲调,教他不禁闭上眼,想起在燕山山谷,那段与荆轲相守的日子,衣食简单,心灵却极为丰富,也是在那当头他才察觉自己的心意,才发觉原来爱上一个人竟是如此五味杂陈,也才知道他汲汲营营埋首政事,是他心灵太过匮乏、太过孤单,才会拿周边的事塞满日子,以为如此才是生活,岂料他竟如此贫瘠,穷困得连一份爱都拥有不了。
不知何时,击筑声停了,他压根未觉,直到唇被什么轻触,他蓦地张大眼,以为是荆轲回来了,岂料竟是——
「放肆!」赢政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高渐离推开,压根不顾手劲之大会伤及她,他用力用手背抹着唇,怒瞪着摔倒在地又盈泪在眶的高渐离。
门外的福隆探头一看,却不敢上前护人。
「高渐离,寡人是看在你是荆卿好友才将你留在咸阳,你竟敢轻薄寡人……」
他双拳紧握,压抑得快要发颤。
福隆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大王息怒,我只是以为大王需要安慰……」高渐离忍着痛跪伏在地。
「给寡人滚,寡人不需要你安慰!福隆,将她带下去,无寡人允许,不准她踏出后宫一步!」
「臣遵旨。」福隆冷着脸,进内室一把将高渐离拖走。
赢政气愤难消,用力再抹了抹唇,恼高渐离亲了他,覆盖了荆轲亲他的感觉,她如果不是女人,他非要她的命不可!
要是找到荆轲,他定要问她,她到底是在哪儿结交如此愚不可及的蠢女人!
荆转突地打了个喷嚏,吓着了身旁的徐夫人。
「阿轲,天候转凉了,你要记得添衣。」盖聂从外头走来,睨了她一眼。
「我好得很。」她扭了扭鼻子,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
「你哪里好得很?」盖聂倒了杯水喝下,随即在她床榻前盘腿坐下。「你气色差得要命,要你吃不吃,要你睡也不睡,就连药都不肯喝了,你是存心让人担心的不成?」
「你别管我。」荆轲没好气地背过身去。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要等秦王吗?别傻了,我刚从山脚镇上回来,镇上都说他把高渐离带回咸阳,日夜相伴,他肯定移情别恋了,你还想着他做什么?!」盖聂硬是扳过她的身子,逼她正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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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跃龙门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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