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君临天下 卷一 第5章

  文氏进门之后,陈晋山便不再去万花楼了,天天歇在东跨院。
  许姨娘窃喜不已,近水楼台先得月,待文氏有了身子之后,她说不定能趁机留下陈晋山,再次生个哥儿。
  谁知,陈晋山的花样多,文氏有了身子,他照样能寻到乐趣。
  那一脚,彻底踹掉了许姨娘的念想,只要想起来,胸口就既疼,又堵得慌。
  以后的日子,她将何去何从?
  许姨娘不禁看向了俯身拨动炭盆的文素素,她腰肢纤细,胸脯鼓囊囊,这一年养得更加丰腴了,从侧面看去,一片山峦起伏。
  文素素拨完了炭盆,察觉到许姨娘的打量,迎着她的目光,问道:「怎地了?」
  许姨娘眼瞧着那双猫儿眼,清清粼粼,连她都会心悸一下,不禁脱口而出道:「文氏,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老爷还会与你生。你媚得很,多看一眼,男人连魂都没了。契书上签了你五年,还早着呢,你待怎么办?」
  卧房里有面破铜镜,文素素看过原身的长相,媚骨天成,我见犹怜。陈晋山看到她时,肆无忌惮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吞下去。
  美人胚子生在穷苦人家,等于是三岁稚儿抱着金块,招摇过市。
  不过,她不再是以前的文氏,她会杀了陈晋山。
  一道毁灭,也好过不自由,沦为他的玩物。
  文素素没有做声,许姨娘与何三贵,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算是彼此互相利用。她自不会交底,若有合适的时机再另说。
  到了晚间,许姨娘去灶房提了饭食,饭后送回食盒,再提回热水,文素素进去洗漱。
  如早间那样,文素素咬牙坚持深蹲了二十余次,再将自己埋进了木盆的水中,憋气。
  做完之后,文素素明显感觉到了身下的热流涌动,她换了身亵裤,搓洗之后,拜托许姨娘去烤干。
  许姨娘看着她苍白的脸,紧张得声音都颤抖了,问道:「你可还好?」
  文素素待身体的痛意过去,将旧衣衫垫在床上,躺下去道:「我能撑住,你小心吴婆子。」
  许姨娘听到屋外的脚步声,赶忙将湿淋淋的亵裤藏了起来。
  吴婆子进屋,看到文素素已经躺在了床上,就没多说,只疾言厉色交待许姨娘道:「夜里警醒些,要是出了事,仔细着太太揭了你的皮!」
  许姨娘待吴婆子回了歇息的屋子,重新将亵裤拿出来烤。烤干之后,文素素精力不济,已经睡着了。她昨晚彻夜未眠,实在困得很,便哈欠连天回屋去歇息了。
  到了子时间,阵痛袭来,文素素蜷缩成一团,死死忍住一声不吭。直到了黎明时,如万箭穿心般的痛,才逐渐消退。
  身上早已被冷汗湿透,文素素起身去净房小解更衣,刚退下亵裤,便感到一摊温热,从裤腿滚落在地!
  「醒醒……」
  文素素站在许姨娘床前,冷汗一滴滴掉落,推了推她,手赶紧撑住了床沿,免得倒下去。
  正是黎明时分,屋里黑漆漆,许姨娘听到黑暗中被扩大的喘息声,惊得弹坐起身,差点没大声尖叫。
  「嘘!」文素素喘息着,尽量简明扼要说了来意:「「我落胎了,劳烦你帮我处置一下。」
  落胎!
  轻描淡写的话,令许姨娘头皮都发麻,她忘了反应,呆呆照着文素素的话,手忙脚乱下床。
  文素素待呼吸平稳了些,转身摩挲着往外走。她身上的血还在汩汩流淌,眼前阵阵发黑,站立不稳,往旁边倒了去。
  许姨娘被撞得一个趔趄,连忙扶住了文素素,手足无措问道:「你可还好?」
  「不太好。」文素素皱起眉,如实告知。
  她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云端,这种感觉很不好。
  浓浓的血腥味扑进鼻尖,许姨娘声音都发颤:「那怎么办?」
  文素素虚弱地道:「你不要担心,我要躺一躺。天很快亮了,吴婆子即将起身,她等下肯定会来看。要快。」
  许姨娘恍惚地哦了声,扶着文素素回卧房躺下,连忙端着灯盏去到净房,入目间,一片赤红。
  亵裤被血湿透,已经简单洗刷了下,木盆里的水红彤彤。恭桶的草木灰亦被血浸透,一团被灰裹着的血污尤其显眼,刺得她眼睛都痛,连忙别开了头。
  许姨娘不禁怔怔看向卧房的方向,酸楚难言,更难以想明白。
  她如何撑了过来,如何撑了过来!
  许姨娘吸了吸鼻子,放下灯盏开始收拾。趁着黑暗掩饰,蹑手蹑脚将恭桶的草木灰倒进沟渠里,再用木盆的血水冲走。
  这时吴婆子的屋子,灯火闪了闪,许姨娘赶紧屏住呼吸,悄然退回屋,将亵裤搭在火盆上烤。屋内的血腥气久经不散,她将窗棂打开了一条缝散味。
  就这么两身衣裤,扔掉了就没得穿,留着还能垫一垫。
  文氏身上还在流血,天气要是炎热起来,没了点炭盆的借口。卧房没窗,狭窄,血腥气会更重。
  生下孩子,有肉吃,有新衫穿,总比跟着李达过得好。
  就算会被张氏赶出去,也至少可以享受一段时日,何苦冒死落胎。
  文氏为何要这般做?
  许姨娘蹲在火盆边,脑中闪过各种念头,乱七八糟。
  晨曦透过半旧的窗纸,后巷又开始热闹。收夜香,送柴的车轮咕噜,吴婆子用力甩上门,脚步声哒哒,越来越近。
  许姨娘陡然惊醒,亵裤已经半干,她匆匆卷起送进卧房,塞进了文素素身前:「吴婆子来了。」
  文素素蜷缩在被褥里,一动不动,嗯了声,声音微弱。
  许姨娘见文素素还醒着,些许松了口气。她来不及多说,奔回自己的屋子,取了恭桶,与文素素的恭桶混在一起,双手提着走出门。
  吴婆子走到了廊檐下,斜着眼角对走出来的许姨娘道:「还不赶紧些,天光大亮,太太都起身了,你一个姨娘,还呵欠连天,成何体统!」
  平时许姨娘懒得搭理吴婆子,这时觉着她格外面目可憎。到底念着文素素的身子,她咬牙死忍住,提着恭桶往外走去。
  吴婆子捂着口鼻,嘟囔着骂了句,看到开着的窗棂,顿时大惊小怪喊道:「许姨娘,你要寻死!一大早就开着窗,要是寒意浸入,文氏受了寒,你可担待得起!」
  许姨娘懊恼不已,先前太急忘了关窗,让吴婆子寻到了把柄。她要是去跑去告状,将张氏引来,事情就糟糕了。
  张氏可不像吴婆子那样蠢!
  「炭盆气味重,憋气,我让许姨娘开了些窗。」
  文素素的声音传了出来,吴婆子翻了个白眼,嘟囔骂了句,扭着身子离去了。
  许姨娘松了口气,边走,边忍不住回头看去。
  文素素声音明显力气不足,要是她血流不止,肯定会没了命。
  到时一查起来,她也脱不了干系,会被连累着倒大霉。
  不行,她得想法子,弄些补血的补品回来。
  何三贵去了府城未归,吴婆子阴魂不散守着,她也出不了门。
  许姨娘想了半天,始终不得法。倒掉恭桶回屋,前去卧房看文素素,她还如原来那样躺着,头埋在被褥里一动不动。
  屋内昏昏暗暗,安静得落针可闻,许姨娘心霎时提到嗓子眼,颤巍巍伸出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文素素微弱的声音传来:「我没死。」
  许姨娘吓得手倏地缩了回去,尴尬地道:「我见你没动……不早了,我去给你拿饭食。」
  文素素:「嗯,你多拿些蛋,要是有肉,或者牛乳,也给我拿些。」
  许姨娘僵了下,道:「饭食都有定量,张氏早就安排好了,灶房那边的婆子都听她的,多拿一颗咸菜疙瘩都不行。张氏正院的饭食倒丰盛得很,早间不是羊肉包子,就是羊肉汤,鸡汤馄饨。还有呢,她早晚都要吃盏燕窝,里面加牛乳炖,只牛乳不多,灶房的婆子定不肯给。」
  文素素对着许姨娘的愤慨,只哦了声,道:「这样啊,那你先去吧,等过一会再说。」
  许姨娘便去了,从灶房提了饭食热水。文素素撑着起身,许姨娘见她站着都摇摇晃晃,赶忙扶着她去了净房。
  卧房里昏暗看不清楚,到了明亮些的净房,许姨娘看到文素素比纸还要苍白的脸,嘴唇与脸一样没有血色,顿时大骇。
  文素素平静地道:「别怕,我死不了,血流得没先前那般厉害了。」
  话虽如此,许姨娘看到她换下来血淋淋的亵裤,咬了咬唇,惶恐不安道:「床褥上只怕也有血。」
  文素素拿出银镯子,塞进了许姨娘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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